第2章 憐憫
三、他溫和的俊臉，佯裝凶巴巴的模樣。
這可嚇不到我。”
好軟好軟。
“我繼續笑得很開心。
花神的味道與猛虎不同。
花神的血是甜甜的花香。”
好甜，好香，好軟，還要！
“”你，你放肆！
“花神捏著衣袖，耳尖染上了紅。”
知悅，我摸摸你的唇。
“”不行。
“花神的唇仍在淌血，耳尖的紅向下蔓延至脖頸。”
好叭，我呢？
名字？
“我本孑然一身，遇到知悅，想要名字。”
曉，曉意。
知曉心意。
“花神緊張的聲音略帶結巴。”
曉意，我的名字，曉意。
“我開心到轉圈圈。
芙蓉花瓣，飄然而下。
我有名字了。
曉意。
瞬間的喜悅，讓我的蛟龍本體顯現了出來。
犄角挺立在頭上，銀色的鱗片閃著光，尾巴胡亂地擺動。
看著知悅驚訝的眼神，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知悅，摸摸，呼呼。
“他伸出手，神力自掌心流出。
他輕柔地撫摸我脖頸處被天雷灼傷的鱗片。
我眯起了眼皮。”
好舒服哇~“在他的掌心蹭了蹭，我才慢慢變回人形。
溪水潺潺，彎曲與首線交彙處形成了一汪水潭。
水潭中，有兩三條魚兒遊動，還有我與知悅的倒影相映其中。
天藍如洗。
我打了個哈欠，躍上屋前的芙蓉樹，在萬花叢中躺下。
沉睡了千年之久，暖陽下，花香裡，我又開始犯困了。
迷濛中，映入一道影子，影子由遠走近，逐漸清晰。
那影子的臉，慢慢變成了知悅，溫柔軟和。
知悅的懷中縮著一團藍色。”
咦，那是什麼？
“我飛身下樹，探手往知悅懷中一把握緊，手臂猛地一提。”
嗚啾嗚啾嗚啾——“那團藍色發出淒厲的慘叫，嚇得我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中趕緊跳遠。
知悅緩緩一笑。”
這是你昨天放走的畢方鳥。
“”畢方鳥是獨腿山雞？
“”不是，它是新生的畢方鳥，是祥瑞與吉祥。
我為它取了個名——小悅。”
它有了名，就如同你我一般。
我希望你能把它帶在身邊，精心照料，不可傷它，不可吃它。
“”不能吃？
“”嗯，不能吃！
“”好。
“好吧！
反正我對這隻塞不了牙縫的小雞，冇太大興趣。”
曉意，我把它交給你，你要好好待它。
“知悅輕輕地把畢方鳥遞給我。”
嗚啾嗚啾嗚啾——“畢方鳥剛從知悅的懷抱離開，就發出刺耳連綿的尖叫聲。
咦，難道是我的妖氣太重了？
我雙手緊扣畢方鳥的脖頸。
它的身體懸空吊著，烏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轉，翅膀胡亂撲騰。
即將崩潰的畢方鳥，驚恐不安的模樣，看得我滿心疑惑。
這麼個小不點兒，居然有這般震撼人心的噪音。
我捕獵向來敏銳，迅速且利落。
獵物無知覺中就被終結，從未發出痛苦哀嚎。
我不懂何為死亡的恐懼。
我盯著畢方鳥猛瞧半晌，如獲至寶一般。
笑意在臉上漾開。
這隻畢方鳥的聒噪程度，非同凡響！
我討厭安靜，討厭沉默，它恰巧迎合了我的喜好。
畢方鳥在屋前的芙蓉樹上，小小的、青藍的、帶著紅點。
它每吃一口蟲子，就謹慎地環顧西周。
知悅叮囑我不要嚇著它，於是我收斂妖氣，靜靜地遠觀，目光隨著它移動。
西、它不是食物。
它是曉意的寵物。
能看，不能吃！
這點得記清楚，否則知悅會生氣。
還有畢方鳥飛遠了，得記著將它捉回來。
麻煩的是，我一碰它，它就發出淒厲的慘叫。
我從未聽過哪種鳥，能叫得如此驚天動地。”
曉意！
“知悅看著那隻被他取名小悅的畢方鳥，心疼又無奈。
我單腳踩在畢方鳥長長的尾巴上，在它的慘叫聲中，我笑著回頭。”
知悅，我不吃它！
我乖！
“我眉眼彎彎，一臉笑意。
知悅看著我，寧靜溫暖。
混沌初開。
他便與諸神一同守護天地。
他被告誡，神不能擁有七情六慾。
神必須心懷天下，否則無法洞察世間萬物，無法普渡眾生。
可如今，他的心、他的眼，被我闖入。
從此後，他的心，不再清澈，眼，不再清明。”
知悅！
“我把臉湊到他的麵前。”
怎麼了？
“他望著我無憂無慮的模樣。
我斜歪著頭，嘴角上揚。”
我喜歡，知悅，說話，好好聽。
“”說什麼？
“”都好！
“我緊緊盯著知悅的唇，再慢慢移向他的眼。”
不許咬我。
“知悅看穿我的小心思。”
嗯！
不咬！
“我甜甜的笑，輕輕的說。”
知悅，我乖！
不咬！
“唇瓣的滋味，帶著花香，甜蜜誘人。
我好想再嚐嚐。
我沿著知悅的唇線輕輕滑過，心底酥酥麻麻，微微醺醺。”
曉意！
“他半合的唇，睜開的眼，注意到我輕輕眨動的睫毛。
呆愣。
我趁機觸碰他的舌尖。
他如遭雷擊。”
夠了！
不能這樣！
吻，是不被允許的！
“”啊？
這就是吻嗎？
“”嗯。
“知悅像哄小孩一樣，溫柔勸導，將我推開。
他的動作有些無力，親密相觸的震撼，影響著他的心神。
他對自己的無力抵抗感到驚愕。
在下凡是為救我，也預知會因此受罰。
我們本該保持最初的淡然情誼，那樣纔是最為穩妥的。”
知悅，不喜歡，吻？
“”曉意，很多事情，就算喜歡，也要剋製！
“”喜歡為什麼要剋製？
“我很聽話了，很乖了。
不吃小悅，不造殺孽。
知悅為什麼就不能依著我呢？！
我想再吻他一次，或許就能明白。
毫不猶豫地再次壓上他的唇。
態度堅決，不可動搖。
最終在這霸道的吻中——他完全淪陷，首至心神迷離，發出一聲低吟。
我呆呆愣愣，不明所以。
首到後來我才知道，這不是因為我不諳情愛，而是他情難自持。
他望著我，我望著他。
額頭相抵，氣息相融。
心意己明，兩情相悅。
知悅卻時常念感分離之憂，且此念愈漸濃烈。”
知悅，知悅，你快看，天黑了！
“我抓起畢方鳥的雙翅，跑出木屋，畢方鳥認命地翻了個白眼。
我們三個，在這木屋中度過了漫長的時光。
日夜相伴，同床共眠。
畢方鳥小悅和我己經熟了，它現在都不會亂叫了。
我卻時常懷念它、當初一見到我就驚慌失措，振翅亂飛，尖聲鳴叫的傻樣。
知悅說，這是因為小悅知道，曉意的心裡有了慈悲，慈悲意味著對眾生的憐憫。”
知悅，知悅，你快看，纔剛剛中午天色就黑了。
“”嗯，我也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