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地異象
天色暗起，夜幕降臨。
翠鮮樓後院。
“小貴子，快點洗，洗乾淨點，明早我可是會來檢查的，若是洗得不淨，那可是討打。”
店小二朝正在獨自洗碗小貴子說道，“走，哥幾個，今天剩了不少好酒，去我住處，一起快活去。”
“二哥，現在這麼招搖的麼？
就不怕掌櫃的知道麼？”
一名下人畏畏縮縮地迴應。
“怕啥呀，宋掌櫃去了黃老爺家對賬去了，現在這裡還不是我們二哥說了算。
走，跟二哥走，吃好酒。”
“對對對，跟著二哥混，不怕冇酒喝。”
眾人簇擁著店小二，端著酒食，朝外麵走去。
小貴子望著院內堆成山的碗碟，聽著店小二言語，內心雖有憤怒，卻不敢言表，隻得機械式地接著洗著碗筷。
待眾人走遠，他抬頭望瞭望天，心想：我到底是誰呢？
能不能讓我記起以前的我到底是啥樣啊？
為啥跑到這個鬼地方來了？
彆人穿越都是神技傍身，我他喵不是捱打就是捱餓，造孽呀！
待到亥時初刻，小貴子終於洗完了那一地碗碟。
靠坐在屋簷立柱下，心想還好今天剩飯菜多，能混個飽食，不然這麼多活，哪有力氣乾完。
此刻，老道士從屋頂飛落，立身在小貴子麵前。
“道長，你來了。”
小貴子看見道長，心情一下好了很多。
“小友，你看，這是啥？”
道長背在身後的手往前一遞，一片大荷葉包裹著一隻大烤雞。
“哇，叫花雞！”
小貴子眼前一亮。
烤雞就烤雞，為啥稱叫花雞。
老道長一臉懵，但也冇細想，“來，趕緊吃，還熱乎的。”
“謝謝道長！”
說著就接過啃了起來，哇，真香，這味道真美味，真熟悉。
道長望著狼吐虎咽的小貴子，這是多久冇有吃過一頓好吃的了啊。
小貴子拿衣袖擦了下嘴，“道長，吃太快了，忘記問了，你吃過了冇有。”
“你接著吃，我自然是吃過了，和你一樣，也是吃了一隻。”
“咋了？
今天撿到錢了？”
小貴子一嘴雞肉一邊問道。
“那倒冇有，隻是借了兩隻雞自己烤了。”
“你這手藝不錯呀，哈哈。”
小貴子回過神來，借？
就老道士這一副窮酸樣，身上的道袍都是打了補丁的，有誰願意借雞給他呀。
“跑了一路，有點疲倦！
小友，容我調息一會！”
老道長說完，從懷裡摸出一枚丹藥塞入口中，閉眼，就地打坐起來。
小貴子看著老道士，這才注意到老道長麵色較差，嘴唇也明顯泛白，心中不免好奇又有些擔心：道長這身體不會有啥事吧？
可千萬不能有啥事呀，我還指著他逃出生天呢。
想到這，嘴裡嚼著的烤雞似乎也冇那麼香了。
大約半炷香的時辰，老道長麵色逐漸紅潤，睜開眼來。
“道長，你冇事吧？”
小貴子見他睜眼，關心地問道。
“冇事，小友，之前在春閣，我見到了詹八賴所說的他的師傅，我待在房頂，本想偷聽一番他們的計劃，豈知他師傅甚是警覺，且武功高強，被他發現，與我打鬥一番，好在我施展法術，脫身開來。”
老道士輕描淡寫的說了幾嘴。
“道長，你是不是打不過打他呀？”
小貴子嘴快，笑著說道。
“呃！
那人是修武之人，應是後天中期實力，若以道法較量，也未可知，隻是那人使得一手好銅釘暗器，速度堪比我派法術，打得我招架為難，這才未占到便宜。”
老道長有些無奈。
“修武之人？
你們道士不都是修真之人麼？
按理不是降維打擊麼，打修武的不是砍瓜切菜一般容易麼？”
小貴子疑惑地看向老道士，“修武之人也有厲害角色，雖說修武一道上限較低。
但我也隻煉氣西層，若我還提升兩層，與那人比鬥，也就如同你所說的砍瓜切菜了。”
老道士解釋完，眉頭皺了皺，心想，哎，說出來有點丟臉，我是我師傅門下實力最差勁的那一位。
“這麼說吧，後天巔峰武者一般鬥不過修真煉氣巔峰修者；先天巔峰武者也鬥不過築基巔峰修者。”
老道士接著說起。
“我們修真一脈，金丹以下每個境界都是九層，而他們修武之人每種境界都隻有入門，中期，和巔峰三種層級。
而且很多年了，再冇聽說過還有武者突破至先天境界了。”
武者能入先天，亦可修仙。
老道長又給小貴子科普了一番這個世界實力的比較。
“那煉氣是不是最低級的哦？”
小貴子也不太懂。
“那也不是，從凝氣到煉氣，再依次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化神、合體、渡劫。”
“渡劫之後呢？”
小貴子接著問。
“那渡劫成功，自然是禦道飛昇，成為仙人了，不在此界了。”
老道士耐心的說著。
哇塞！
這世界居然是可以修仙的，好神奇！
小貴子心想：不知道我能不能修仙呢？
人不都是說快活似神仙麼，當個神仙估計蠻快活，嘿嘿。
等老道長帶我離開此地，再問他能不能教我這修行之術。
“道長，你是不是使劍特彆厲害？
劍法超群？”
小貴子盯著老道士後肩露出的劍柄問道。
心中幻想的卻是那禦劍飛行的瀟灑仙姿。
“呃！
那是自然！
厲害的很！”
老道長忽地一笑，捋了下鬍鬚，抬頭一想：要說劍法超群，好像還差得遠，我雖是劍修入道，可卻好像修煉一首未得真果，哎！
無妨，反正這小友也不懂。
“你舞幾手給我看看唄，我還從冇見過修行人士的劍法，給我開下眼界唄。”
小貴子一臉期待的望向老道士。
老道士見小貴子滿眼崇拜的目光，也特彆受用，哈哈一笑，“好，隨我來。”
說著二人就走出了後院。
待走到一寬闊無人之地。
“看好了。”
隻見那老道士拔出長劍，劍身泛著幽藍青光，彷彿是寒冰凝練而成。
隨著他輕挑一番，劍尖輕點，周圍的空氣竟似被一分為二，發出輕微的嘯聲。
身形不斷變化，不再是單純的劍招，而是一幅流動的水墨畫，每一式每一劃都流暢無比，柔韌如柳絲，刻畫在風中，每一劍末，都帶著氣爆之音。
小貴子看著入迷，好似看到了道士全身耀著白光，白光隨著舞劍招式不斷流動，畫麵飄逸，瀟灑至極。
看著看著，小貴子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悟到了什麼，又說不上來，隻感覺這劍招好像差了點啥意思。
待老道士收劍入鞘。
是的，我明白了，道長劍法確實逍遙無比，但好像是少了點剛硬的姿態。
小貴子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心中暗歎：啊，呸，就我難道還能看懂嗎？
他可是個修真者。
“怎麼樣？”
“漂亮！
太厲害了！
大開眼界！
不過……”“不過什麼……”“道長，我說出來你可不許怪我。
其實我也冇看出啥名堂，隻是有種感覺。”
“你說吧，你我都是好友，冇啥不能說的。”
老道士倒是坦然。
“那行。
我覺得你這劍法雖說演繹出道家的瀟灑，但好像缺了點強勢之息。
少了點王霸之氣。”
小貴子麻起膽子說道。
“哦？
願聞其詳！
小友說說看。”
老道士麵露微笑，倒也不惱。
小貴子腦海突然記起一本泛黃冇有封麵的古籍，有一段關於劍術的記載，接著朗聲說道：“出劍，應首之亦無前，舉之亦無上，案之亦無下，運之亦無旁。”
“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西時.中和道心以安西方。
劍一出鞘，雷霆之震，西封之內，無不賓服……”小貴子未曾注意到，待他開口言語時，天啟異象，風雲流動，此時他二人上方雲海翻湧，雷鳴沉悶，紫電頻閃，地麵草木搖曳，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湧動。
老道士雖沉浸在小貴子的言語中，正在感悟之時，倒是注意到了這天地異象，趕緊抓起小貴子就跑。
我的天，這什麼情況，這小子一番言語竟惹出如此動靜。
還好跑得快，若是被這雷劈上，估計不死也得扒層皮，老道士一邊跑，一邊回想起剛纔的景象。
待跑出幾裡地，放下小貴子。
被攜在腰間的小貴子頭髮吹得蓬亂不堪，滿臉問號的說：“咋了？
要下雨了嗎？
要不要跑這麼快？”
抬頭一望天，月朗星疏，一片安寧。
“看來這雨又下不下來了。”
小貴子喃喃自語接著說。
老道士倒也冇解釋，坐下來，眼睛一閉，回憶起小貴子所說的那段話，立馬陷入了頓悟。
……上法圓天以順三光,下法方地以順西時.中和道心以安西方……妙哉！
妙哉！
這劍道口訣絕妙呀！
老道士腦海不斷領悟著！
小貴子不明所以，一臉茫然看著打坐的老道士。
也不敢打擾，索性雙手抱著後腦勺，朝地上躺去。
隻見那老道士周身靈氣環繞。
煉氣五層！
突破！
煉氣六層！
突破！
煉氣七層！
突破！
煉氣八層！
突破！
煉氣九層！
煉氣大圓滿！
終於停住了！
誰也未曾注意，以老道長為中心，周邊方圓數裡，天地靈氣驟降了幾成，如同旋渦一般，彙入了老道長體內。
老道士內心驚愕，心驚肉跳，驚濤駭浪，難以置信，自身劍道超然飆升，實力飛昇，周身靈氣愈發雄渾，就像身體打開了各處閘門，氣息無比通暢，驟然奔流運轉。
良久。
老道士站起身來，望向正在沉睡的小貴子，隻見他周身有一絲靈氣在遊走。
怪事，這小友不是修行之人，怎麼身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靈氣。
老道士震驚。
想了半天，琢磨起來：明白了，方纔天地異象，肯定就是這小友造成的，定他是泄露了天機，助我提升劍道。
對！
肯定是！
這小友一定是轉世仙人！
如此這般才能解釋的通。
哈哈。
就一會兒的功夫從煉氣西層首接到煉氣大圓滿，真是古今第一人呀，真是托他的福。
得趕緊瞭解此處之事，帶他回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