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你終於來了!”

“岑少爺不知道在裡麵情況如何了,隻聽到裡麵砸得響,問他,他也不肯打開門!”

車型流暢的邁巴赫平穩的停在彆墅門口,管家立刻上來開門,擔憂道。

顧子風邁開修長的腿走下車,兩步並作一步地往樓上走,即使是慌亂的情況,他也從善如流地像個局外人。

主臥門口,所有的傭人聚集在那裡,急得團團轉。

聞著從門縫裡逃出來的資訊素,顧子風被勾得心神微亂,他偏頭問:“鑰匙呢?”

管家焦急地攤手道:“岑少爺把房門的備用鑰匙拿進去了,所以我們也打不開門。”

顧子風微微擰眉,身上的寒意散發,冷得如九天寒冰,他釋放出強烈的安撫性資訊素,雪鬆香從門縫中穿過,滲透進衣櫃裡。

岑溪迷惘的睜開眼,摸著白皙手臂上的針眼,纔想起來該注射第二支抑製劑了。

他搖搖晃晃地推開衣櫃,像個小熊貓,就地一滾,圓滾滾地滾到床腳,腦袋撞上去,疼得“嘶嘶嘶——”地吸著涼氣。

顧子風敏銳的聽到了撞擊聲,他大力拍打了下厚重的門,聲線還算得上冷靜,帶著安撫的意味。

“岑岑,聽話,開門。”

岑溪哪裡肯聽他的,資訊素湧進來,他意識稍微清醒了些,光著腳踩在亂七八糟一地雜物的房間裡翻找著剩下的抑製劑。

一共要打三針,挺疼的,他第一針冇控製好力度,白潤的手腕上青了大片,動一下,就隱隱作痛。

他不需要顧子風的資訊素。

顧子風想找他初戀情人,就找去吧。

自己隻是個跳梁小醜,費儘心力讓彆人開心,但人家根本不在意,說不定退場後,還會笑著踹傷痕累累的他一腳。

又一針下去,發熱期的狀況明顯減弱,岑溪感覺後頸的腺體跳動得似乎冇有那麼快了,連帶著資訊素也能得到控製了。

感覺到小蒼蘭的香味慢慢減弱,顧子風眼中的寒意更盛。

他抵著門,一字一句,寒聲道:“岑溪,現在立馬開門,如果一會兒是我自己把門打開,你知道後果的。”

岑溪哆嗦了一下,眼中的欲色減輕了不少。

他慌不擇路地想爬回衣櫃,尋找安全感,卻被剛剛拉落在地的抑製劑玻璃碎片紮傷腳掌。

尖銳的碎片刺進血肉,岑溪疼得跪倒在地抱住膝蓋,帶著汩汩流出的鮮紅的血,爬進衣櫃。

黑暗再次把他包裹,岑溪感受到了類似於迴歸母體的安全溫暖感,但因為腳掌的刺痛,資訊素不可抑製地釋放出來,雜亂無章,代表著痛苦和慌亂。

冇有得到迴應的顧子楓微微後退,挺拔的身形在傭人中間,格外顯眼。

他歪了下頭,傳來清脆的骨骼聲,緊接著下一刻,破風聲襲來,腳踹在門上,碰撞出巨大的聲音。

門框上的門鎖被直接踹爛,鎖芯掉出來一大截,淒涼地搖晃著。

“砰——啪!”

衣櫃裡的岑溪縮了縮腳,把自己儘量縮小再縮小,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一點害怕的聲線脫離出來。

順著資訊素的來源,顧子風將目光鎖定在衣櫃裡,同時,他也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和地毯上腳掌印的血跡。

他聲音又低又輕,帶著某種壓抑的,冷冰冰的暴戾。

“你們先下去,誰都不要上來……”

門外的人立馬鳥獸作散,管家還貼心地將已經撞壞的門虛掩上。

房間隻剩他們兩個人。

顧子風涼薄的視線滑過地麵顯而易見的抑製劑,他站定在衣櫃麵前,冷冷道:“岑溪,你不知道抑製劑對你這種已經永久標記的Omega傷害有多大嗎?”

衣櫃檻上,顧子風甚至可以看見半邊的血腳印。

Omega最是柔弱,特彆是發熱期的,嬌弱得如林間的水仙花,稍微碰一下,粉嫩的花瓣上就能留下深色的痕跡。

顧子風不知道痛感敏銳的岑溪是怎麼忍住這麼多血,還能不哭出聲音的。

岑溪微微抬眸,透過衣櫃豎著的縫隙,就能看到門外的身影,他咬著唇,就是一聲不吭。

永久標記又怎麼樣,他隻是……提前適應冇有顧子風的日子。

顧子風身形微動,毫無預兆的將門拉開,把弱小的岑溪完全暴露在自己視野中。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針岑溪就打得熟練多了,冇有烏青,也冇有飆血,帶了點血珠的針眼在雪白的肌膚上仍然刺眼。

這代表著自己Omega嫌棄他。

Alpha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踐踏。

顧子風俯身,強勢地想把嚇得不能動彈的岑溪抱出來。

雪鬆覆蓋過來,灼熱感襲上脆弱的腺體,勾得腺體發熱發燙,岑溪卻猛然大叫:“離我遠點!”

他甚至伸腿,一腳踢上了Alpha的昂貴,做工精良的西服。

顧子風看著黑色領袋上麵沾染的深色血跡,眼神微微一凜。

這條領帶是新的……也是胥珂前兩天才送給他的。

顧子風將領帶扯下,掛在了門後的掛鉤上,才轉過頭看著驚嚇過度的岑溪,壓抑怒火道:“岑溪,你今天究竟在發什麼瘋?”

“彆家的Omega是發熱期,你是進入發瘋期了嗎?……”

岑溪極度缺乏安全感,如驚弓之鳥,趁著顧子風不注意,不計後果的從裡麵重新把櫃門關上,手裡卻還緊緊攥著顧子風的西服。

……

想堆一個窩,把自己藏起來,誰也找不到,顧子風也不行。

顧子風目光閃爍,皮鞋踩在厚實的棕色大熊地毯上,發不出踢踢踏踏的噪音。

這個毯子還是岑溪買的。

岑溪睡覺不老實,加上顧子風睡覺不喜歡抱著人,所以岑溪隻能退到床邊,有時候半夜就會一個翻身掉下去。

多掉了幾次,岑溪就買了毛絨絨的毯子,後來,就算掉下去了,也能扯著小被子繼續睡,更不會摔傷。

但是現在,卻全是玻璃渣,成了塊暗藏危險的地毯,不再能保護人。

和現在的岑溪差不多,像隻豎滿尖刺的刺蝟,不再是以前甜軟的Omega。

能把顧子風咬傷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