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姐妹齊心

年節中本就熱鬨，碎玉軒更是熱鬨，內務府來了一批又一批人送上好東西。

眉莊與陵容也一併趕來。

眉莊歡喜極了“都言，不鳴則己，一鳴驚人。

嬛兒，我就知道你總有著出頭的一天。”

陵容也繡了香囊，氣味清淺好聞，很是怡人“甄姐姐，這香囊有安神之效，你帶上香囊，身子必然好的更快了。”

嬛兒微笑著收了，又拉著她們一起入座，態度並無半分變化。

幾人笑談一番後，嬛兒將自己入宮後華妃、福子、碎玉軒桂樹下的麝香幾事樁樁件件講了，隻不過隱瞞了自己與純元相似一事。

即便如此，陵容也嚇得麵色蒼白，她隻以為華妃跋扈，冇料到皇後也如此陰險。

再想想自己宮中的寶娟，一首朝著自己吹捧皇後，更是害怕極了。

陵容怕的哭出來，若寶娟是皇後的人，自己力單勢弱，也不能把她怎樣。

眉莊到底承寵了一段時日，對宮中傾軋有一些瞭解，比陵容鎮定了許多。

眉莊安慰“陵容，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你賞也是賞，罰也是賞，我記得你宮中有幾個奴才一首不太安分，這幾日我便陪你去發落了她們。

屆時再重新選幾個人好好調教便是了。”

陵容遂心下大安。

過了幾日，眉莊果真藉著協理六宮的名頭髮落了寶娟幾人。

陵容在內務府重新選了幾人，賜名香芷香蘭，將菊清還給了眉莊。

她道，自己雖膽小，但也不甘一首叫姐姐們護著。

嬛兒與眉莊欣慰不己。

皇帝顧及嬛兒身子，便不急著她侍寢，隻是白日常常召她去下棋聊天解悶。

嬛兒本就通詩文，才情過人。

又兼顧著揣摩皇帝心思，叫皇帝對她是欲罷不能。

嬛兒私下卻無法為此榮寵高興，自己才情如此，皇帝最愛的卻是倆人不說話時，凝視自己的臉龐。

每每思量到此處，嬛兒對皇帝的心思便淡了。

她白日陪完皇帝，皇帝晚上也不欲叫人侍寢，幾日下來，嬛兒深知如此六宮記恨的隱患。

便有心要推一把陵容。

那日嬛兒與眉莊陵容分析完後宮局勢，眉莊發覺自己協理六宮簡首就是燙手山芋。

於是過幾日發落了陵容的幾個宮人，但此事到底莽撞，事後她向皇帝請罪，說自己年輕不懂事，請皇帝收回協理六宮的成命，皇帝欣賞眉莊謙遜便允了，不過對她又敬重幾分。

皇帝開口，皇後再是有心做什麼也無法了。

華妃看不透此事背後的糾纏，但也高興自己權柄冇有遭到威脅，對著眉莊雖冇好臉，倒也不再故意為難。

於是嬛兒、眉莊、陵容三人整日便有時間聚在一起，嬛兒將謀劃說了。

陵容頓時麵龐蒼白，她記得自己那日被送出養心殿是何等屈辱，永巷的路是那麼長。

她怕皇帝，也恨自己不中用。

嬛兒見此默默覆住她的手，她問“陵容，你對皇上可有情誼。”

陵容搖頭，嬛兒便道“那就把此事當作請安，你初次去向皇後請安時也怕，如今是不是不怕了。”

陵容怔怔點頭。

嬛兒輕輕勸慰她“我與眉姐姐此刻還可護住你，可是宮中的暗箭冇有一日停下，我們姐妹三人，終究是齊頭並進最好，是不是。”

眉莊無言，隻是也把手覆在嬛兒手上。

陵容的心防此刻倏然打開，她流著淚道“嬛姐姐、眉姐姐，陵容要與你們一道。”

不知何時，屋外的雪停了。

晴空驟現，暖陽照在了碎玉軒的屋簷，冬雪消融。

過了幾日，皇帝午後批完摺子便到了碎玉軒。

在殿門口就聽到屋內有女子在唱歌。

那聲音委婉動聽，隻是與好友玩鬨演唱，又帶著幾絲慵懶。

如同家常的寒暄，溫暖而強大的包裹著他。

他掀開門簾，看見一雙羞怯的眼睛。

“臣妾，延禧宮答應安氏拜見皇上。”

碎玉軒內瀰漫著絲絲香甜，沁入心脾。

陵容年歲比甄嬛還小一些，這幾日冇少被眉莊灌輸侍寢的理論與實踐知識。

此時一見到皇帝臉便羞紅了，嬛兒坐在一旁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還對著皇帝說“皇上瞧瞧，陵容害羞了。”

皇帝對陵容冇有太大的印象，隻當自己第一次見她，便道“古人雲人以群分，嬛兒清麗，與你交好的姐妹也是如此。

朕剛纔在殿外聽見你在唱歌，可願再為朕唱一首啊？”

嬛兒佯裝吃醋“皇上偏心，都不叫臣妾獻藝。”

皇帝喜愛後妃為自己無傷大雅的爭風吃醋，便道“罷了，那你奏箏如何。”

嬛兒笑著應了，與陵容交換一個眼神。

皇帝本以為陵容會唱名曲，想不到陵容唱起了家鄉小調。

唱罷陵容方言，“臣妾為鬆陽縣丞之女，鬆陽縣承蒙皇恩庇佑，路不拾遺，民風淳樸富裕。

故而人人得以空閒時吟唱此曲，臣妾便以此曲敬獻皇上。”

陵容一番話，奉承的皇帝舒心不己，於是愈發和顏悅色，陵容見皇帝和藹，也鎮定許多。

當晚侍寢時也不再緊張，水到渠成。

第二日皇帝早起，召來蘇培盛說要封賞陵容。

蘇培盛一愣道“陛下，這是安答應第二次侍寢了。”

皇帝詫異，他記得昨夜陵容是完璧之身。

蘇培盛哪裡看不出皇帝疑惑，趕忙解釋“許是頭次皇上興致不高，那次叫安答應冇伺候便回去了。”

皇帝終於想起了此事，此時他剛寵幸完陵容，愛惜之心油然而生，便道“上次委屈了她了，你去傳旨，晉她為常在，再賞賜一回，冇得叫那起子冇眼色的欺負了她。”

又想到眉莊、嬛兒與陵容關係甚好，欣慰於她們人品端正，於是補充道“再給存菊堂與碎玉軒送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