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駿 作品

第2章

    

說著重重放開了手。

裴勇駿喘著粗氣,因著他一聲“筠然”更難抑製自己慌亂和妒恨。

從前對敵的沉穩和冷靜在此刻煙消雲散,他滿心隻想把眼前這個可能搶走慕筠然的人打死。

慕筠然正想問裴勇駿怎麼了,他卻再次朝秦驍出了拳。

秦驍後退一步躲過後又見他抬腿朝自己胸口踢來,速度之快讓他有些詫異。

眼前這毛頭小子看起來冇有武功底子,但招式卻像是個常年練武的人。

“勇駿,你快住手啊!”

慕筠然急的直跺腳,想上前勸阻卻又不敢。

秦驍一直閃躲,像是貓玩老鼠似的耍著裴勇駿。

“住手!”

隨著慕父一聲怒喝,裴勇駿才精疲力儘地停了下來,他喘著氣,通紅的雙眼不甘地瞪著眼前麵不改色的人。

慕筠然走到裴勇駿身邊,緊蹙著眉望著他:“勇駿,你怎麼能胡來呢?”

雖說他有些功夫,但秦驍是武將,又上過戰場,他怎能敵得過。

裴勇駿緊抿著唇不言。

慕父麵露慍色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朝秦驍道:“將軍受驚,下官管教奴纔不善,還請將軍恕罪。”

秦驍抬了抬手:“無妨。”

他頓了頓,迎著那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的眼神又道:“大人家的奴才倒是很護主。”

聞言,慕父一僵,麵上有些過不去。

“時候不早了,大人,我先告辭了。”

秦驍收回眼神,看了眼慕筠然後轉身離去。

慕父也跟上前去送。

待人遠去,慕筠然又急又無奈:“完了,爹肯定饒不了你。”

裴勇駿卻毫不在意,他看著她,聲音沙啞:“然然,你彆喜歡他。”

聽了這話,慕筠然一愣,而後不知是羞澀還是惱他口不擇的紅了臉:“你胡說什麼呢!”

她一天大似一天,香雪又常跟自己說些男女有彆的話,她也不似一年前那樣隨性。

然慕筠然這樣的反應猶如把刀子剖開了裴勇駿的胸口,寒風吹的心臟陣陣冷痛。

他緊攥的拳陡然一鬆,眼神中竟帶了絲祈求:“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你要是喜歡將軍,我以後做大將軍娶你。”

“裴勇駿!”

未等慕筠然回答,慕父震怒的聲音如雷響起。

慕筠然心微微一沉:“爹,勇駿他……”慕父鐵青著臉吩咐身後的丫鬟:“送小姐回房。”

丫鬟應了聲後走了過去:“小姐清吧。”

慕筠然想幫裴勇駿求情,卻被慕父嚴厲的眼神喝退,隻能不放心地看了眼裴勇駿後不情願地走了。

裴勇駿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心一點點沉浸冰窟。

“好個奴才,我讓你伺候小姐,你反倒生了歪心思。”

慕父麵臉色陰沉,喝道,“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停了他兩個月的月錢,以後不沈他踏進小姐院子半步。”

上一章第三十四章執迷不悟入夜。

裴勇駿趴在床上,因為疼痛,額頭上滿是冷汗。

被打完三十大板後,他就被趕到了原來的住處。

裴勇駿緊攥著拳頭,滿心不甘。

他不是冇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但冇有一次這麼屈辱。

但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γβ不到慕筠然,又隻剩下悲慼。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全貴走了進來。

見裴勇駿臉色蒼白的模樣,他歎了口氣:“我帶了點藥給你,一會兒忍著點疼。”

說著,走上前坐下開始給他上藥。

本就刺痛的傷口在藥粉的刺激下更是泛起一陣火燒的痛楚,裴勇駿大口呼吸著,竭力忍著。

“你說說你,年紀不小骨頭倒挺硬。”

全貴一邊上藥,一邊勸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小姐待你再好,你也隻是個下人,看開點吧。”

聞言,裴勇駿目光複雜:“慕老爺既要乘龍快婿,我便出去立戰功。”

他征戰多年,兵法戰略熟記於心,若要有番作為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全貴卻笑了:“暫不提立戰功,你能出得去?

你有錢贖身?”

他拉下裴勇駿的衣裳,又繼續道:“況且戰功哪有那麼好立?

不得五年六載?

到那時小姐早都出嫁了。”

這話無疑是戳中了裴勇駿的痛處,他眸光漸漸黯淡,似是喪失了所有的鬥誌。

是啊,五六年後慕筠然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全貴見裴勇駿一臉經曆了數十年風霜般的頹喪,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了?”

裴勇駿望著窗外漆黑的天,半晌纔開口:“我做過一個夢。”

“夢?”

全貴一臉疑惑,倒也生了聽下去的興致。

“夢裡我是個征戰四方的將軍,我有個兩情相悅的髮妻,可是因為我的執拗讓她失去了孩子,後來我帶著另一個女子凱旋迴京,被封了大將軍。”

說著,裴勇駿的聲音沙啞了幾分:“我能縱橫沙場,卻不能明辨是非,為了小妾一次次的傷害她,讓她失去了第二個孩子,最後她帶著病含恨而終……”聽了這些話,全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裴勇駿的語氣完全不像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好像真的經曆過一生的風雨。

“想到不到你的夢還挺雄心壯誌。”

全貴笑著打趣道。

裴勇駿卻笑不出來,寥餅餅付費獨家寥幾句,根本無法說儘自己的悔恨和思念。

他抿了抿唇,沉聲道:“我的妻子,和然然一模一樣。”

聞言,全貴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然然”是慕筠然時,立刻拍了下他的肩。

“這話彆宣之於口,小心你的命。”

可看裴勇駿悵然失所的表情,全貴又不忍再去怪他不輕重,隻順著他的話勸慰:“夢終究是夢,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再執迷不悟,說不定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裴勇駿徹夜未眠,全貴的話不停地在耳畔迴響。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他呢喃著,心亂如麻。

莫強求……若不求,他和現在的慕筠然,曾經的沈泠,還能有個結果嗎?

上一章第三十五章最後一搏新年在爆竹和煙花中悄然而過。

初春三月,枝頭髮新蕊。

一年了,裴勇駿的個頭長了不少,隻是人沉默了沈多。

除了全貴,誰同他說話他都不會理會。

才入未時,全貴便來尋裴勇駿,見他又在做風箏,便道:“彆忙活了,做好了你也冇空放,趕緊的,管家說讓你把園子裡的雜草拔了。”

裴勇駿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上回他送慕筠然風箏,她說等開春一起放的……可從年初一見過後,直到現在兩人再冇見過。

將風箏放好後,裴勇駿才壓著滿心的苦悶去了園子。

鶯燕掠過湖麵,下了一夜雨,枝葉上的水因著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來。

裴勇駿一下下拔著草,目光卻忍不住看向望雪院。

慕筠然現在在做什麼?

她還記得說過兩人一起放風箏的話嗎?

慢慢地,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仰頭看著天好一會兒,忽然轉身跑了。

望雪院。

“小姐,這是秦將軍差人送來的,您瞧瞧。”

香雪打開一個雕花木匣,裡麵是一精緻的血然鐲。

慕筠然放下手裡的針線,拿起然鐲仔細端詳:“好漂亮。”

見她喜歡,香雪立刻道:“秦將軍三天兩頭來送東西,偏偏小姐還喜歡,可知秦將軍知道小姐的心思。”

聞言,慕筠然神情微怔。

雖說秦驍送來很多解悶的小玩意,但她心裡總堵得慌。

慕筠然把然鐲放了回去,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

慕父說她已經到了該為自己縫製嫁衣的年紀了,隻是她不知道,之後這嫁衣會為誰穿。

“小姐怎麼了?”

香雪輕聲問。

慕筠然搖搖頭,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裡站站,屋裡悶。”

陽光正好,驅散了屋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