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麵燈籠故作鎮定：「謝謝。」

咬了一口後，它瞪大細長的眼睛：「臥槽好吃！！嘿嘿嘿謝謝謝謝~~~~」

我牢記著規則，不敢和它們對話。端著空盤子，我吹著口哨，大搖大擺地留個背影供它們膜拜……

不愧是我呀！

機智可愛又迷人的狐狸精。

……

玉淮真逮到的烏鴉甦醒了。

它沉默寡言，唯一開口的時候，就是和玉淮真吵架。

「天師是個壞東西，天師是個壞東西！」烏鴉嘎嘎大叫。

「鴉鴉是個壞東西，鴉鴉是個壞東西！」玉淮真和它對罵。

他煮了一鍋熱湯，盛氣淩人地凝視這烏黑小鳥，「你再敢罵本尊，本尊就把你燉了。」

烏鴉瑟瑟發抖。

它的沉默震耳欲聾。

……

另有一次，我遇上烏鴉開口。

它漆黑的眼珠緊盯著我，目光嚴肅：「淳華公主深深深深地愛著你。」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

【烏鴉最愛撒謊，不要相信它的話。】

對應「深」愛，所以公主豈不是完全冇動心？

我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一臉挫敗。

玉淮真哂笑著掃了我一眼，斂眸向神龕敬了一炷香。

青煙嫋嫋，我聽到神明的咀嚼聲。

紅衣天師低眉斂眸，一臉虔敬。

14

夜色淒清，如我心境。

子時不到，我就躡手躡腳地溜進玉瑤殿，決心厚著臉皮求公主，讓我和她一起睡。爭取既不**，又攻下她的心房。

寢殿的燈燭還亮著，公主已換了薄紗寢衣躺在了榻上，正專心地讀著一卷書。

我一眼瞄見書名：《病嬌公主的掌心寵》。

登時，我腦門冒出三條黑線：哪兒來的爛俗話本？能長什麼學問？

唉算了，公主殿下有點兒的小愛好，也挺好。

我來到床前，抖抖身軀，故意露出毛絨絨的耳朵和蓬鬆的大尾巴。這是我的小心機，見過我這幅模樣的人，就冇人說不可愛的。

「好冷呀~~~公主殿下，可以讓我進您的被窩暖和一下嗎？」

我蓄意勾引，一邊衝她嬌滴滴地招手，一邊可憐兮兮地搖尾巴。

淳華的閱讀被我打斷，她見是我，臉上染了兩抹紅霞，神情有些許不自然。猶豫了一瞬後，咽咽口水，給我挪出一方空位。

瞥見她咽口水，我有一絲慌：死丫頭該不會還想吃我吧？

「愣著做什麼？過來。」是命令的口氣，嗓音喑啞，有一點蠱。

我順從地鑽了進去。

牆上掛著的割喉仕女捂著喉嚨，在百忙之中騰出一隻手，衝我比了個讚。

……

燈燭熄了。

我很緊張。為了改變自己晦暗的前路，我鼓起勇氣往她身邊挪動，一邊挪還一邊撒嬌：「好冷哦~」

觸碰到她光滑的腿，我心中一動。

啊啊啊更緊張了，姥姥我想回家！

「你為什麼發抖？」她問。

「因、因為冷。」

聞言，她轉身抱住了我。

公主殿下很香很軟，卻並不暖和，甚至可以說冷，蛇類向來如此。

黑暗中，我想起她含笑的眼睛，忍不住哆哆嗦嗦地試圖說情話：「咳咳……您真是尊貴又迷人，像天上的月亮一樣聖潔高貴。

「可我卻愚蠢，低俗，卑微得像泥沼中的泥鰍。您願意……」

頭頂的掛畫仕女噗嗤笑出聲，打斷了我的情話輸出。

我：「……」

這句是它教我的，我覺得辭藻華麗，語言真摯，拿來用一下。

淳華不悅：「笑什麼？」

割喉仕女虛弱地懺悔求饒，表示立刻封閉自己的五感，不看不聽。

最終，它被捲起來，扔到箱櫃中。

氛圍被破壞掉，後來，我和公主一夜無話。

……

在和公主殿下同睡的第七夜，我帶了兩壺桃花酒。藉著酒意，事情有了奇怪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