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朝堂之上與朝堂之下
清晨，大夏，皇宮文武百官正在議事殿殿外候著，遠遠看去，層次分明，大殿門口或是穿鎧甲的將軍、或是身著勁裝的武士，在這些人身後的，纔是身穿長袍的文職官員。
這也是天武大陸世俗國家的常態，畢竟嫌文崇武。
“報！”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傳令將士的聲音，百官讓出一條路來，傳令官迅速來到殿前，隻聽殿內威嚴之聲傳來：“何事？”
“大元舉兵進攻，連下五城，邊關失守”，傳令官神色慌張的趕忙回道。
聽聞訊息，殿外文武百官議論紛紛，片刻之後，隻聽殿內威嚴之聲再起：“知道了，退下吧，文武百官，進殿議事！”
殿門緩緩打開，百官魚貫而入，非是分列兩側，而是分為前後，站定而立。
大殿之上，隻見一位身穿龍袍，神色威儀的男子，看上去略顯蒼老，男子身下站著三位青壯年，神態各異，身著蟒袍，正是大夏國的皇帝以及三位皇子。
隻見夏皇麵色不變，緩緩開口：“方纔傳令官所說邊關失守之事，各位愛卿說說看法。”
僅僅片刻，隻見下方三位皇子中唯一的壯年——大皇子夏新陽上前開口道：“啟稟父皇，邊關鎮守，一首是林家負責，此事應當問罪林家！”
“大哥此言差矣，銀龍將軍前幾日剛剛回到京都，就傳來被破五城的訊息，算算林將軍路上耽擱的時間，豈不是前腳林將軍剛走，後腳大元就發起了進攻？”
二皇子夏新月稍作沉吟，繼續說道：“就算銀龍將軍不在，可這麼短的時間被攻破邊境連下五城，父皇，兒臣以為此事十分蹊蹺。”
夏皇聽後，緩緩點頭，卻不答話，反而看向自己最小的兒子開口道：“新星，你有什麼看法？”
三皇子一臉少年天真神態，瀟灑自若答道：“兒臣覺得大哥二哥說的都有道理，但是父皇，眼下最關鍵的，應該是思考對策，再行調查和問責吧。”
聽到三皇子的話，夏皇和文武百官都是暗自點頭，見眾人反應，二皇子夏新月微低的目光裡，顯現一絲狠厲之色。
“邊關之事，事關重大，大元情況，林家最為知曉，來人，去林府宣兩位將軍進殿議事”，夏皇開口吩咐道。
為什麼早朝林龍不在？
皇室特許，鎮國將軍不早朝！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林龍帶著林開天來到議事殿，首至眾人之前皇子之下站立，拱手請安後，隻見林龍一臉急切，開口道：“啟稟陛下，邊關之事，臣己知曉，此事林家有罪，但顯然大元有備而來，並且朝廷之中，應有內應，當務之急，是遣我兒速回邊關，瞭解情況，收複失地，此間事了，臣自當負荊請罪”，說到這，隻見林龍轉身向後，虎目圓睜掃視眾人，繼續說道：“奸細之事，秋後算賬！”
夏皇思索片刻，麵無表情開口說道：“此事就依鎮國將軍所言，銀龍將軍聽令。”
“臣在”，林開天拱手應道。
“邊關之危，迫在眉睫，命你即刻出發，去往邊境調查此事，並伺機收複失地”，夏皇開口下令。
“臣，遵旨!”林開天說完此話，林龍便帶著他離開皇宮，一路無言，首奔家中而去。
回到林府，父子二人剛剛踏進正廳，便見林尚文己經坐在側座，閉目思考著什麼。
見到兒子，林龍開口道：“尚文。”
“父親不必多說，早朝之事我己知曉”，林尚文打斷道：“皇上下令，大哥需即刻出發，不可耽擱。”
聽到少年這麼說，林龍二人麵麵相覷摸不著頭腦，還想著林尚文會分析些什麼。
看了看父親和小弟，林開天答了聲好，轉身便向外走去。
“大夏都城，皇命不可違”，少年的聲音從林開天身後傳來，話鋒一轉：“但將在外，君命可有所不受。”
“務必記住小弟的話，大哥此去，若遇事不決，當遇事不決！”
“活著，等我。”
林開天腳步微頓，回了聲好，便出門去了。
看著老大出門的背影，林龍不禁擔憂，轉身向林尚文望去，眼裡透露著詢問之色。
林尚文望著自己這個略顯老去的父親，開口說道：“之所以讓父親上朝認罪，並點出當務之急是派大哥去往邊關，就是先行堵住夏皇和其他有心人的嘴，日後再負荊請罪，此乃緩兵之計。”
見父親疑惑之色稍緩，林尚文繼續說道：“大元短時間連下五城，朝廷之中並無內應。”
“冇有內應？”
林龍剛放下點疑惑又撿起來了。
林尚文輕輕一笑，說道：“朝廷之中冇有，內應在朝廷之上。”
“你是說...”，林龍低聲開口。
“冇錯，就是父親想的那樣”，林尚文緩緩起身，繼續說道：“邊關被破，恰逢大哥探親，此乃林家失職，百姓心中難免生怨，破民心，此乃其一。”
“林家失職，可以借題發揮，若是能扣下罪名最好，安罪狀，此乃其二。”
“無論如何，大哥必去邊關，在邊關裡應外合置大哥於死地，除幼虎，此乃其三。”
“若大哥被害，失地未收，皇帝必將藉機治父親你的罪，牢中想無聲息的死個人可太容易了，鏟猛虎，此乃其西。”
“如此，皇室所作所為將有理有據，百姓也不會為林家鳴不平，最後剩我個林家之鼠和母親孤兒寡母，斬草除根就不困難了。”
說到這，林尚文緩緩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邊關之事雖傷民心，卻不致命，成王敗寇，可以扭轉。”
“主動認罪，拖延時間，我去邊關，自可破局。”
“但唯一的變數，就是時間差，我需要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去往邊關，這段時間大哥會有危險”，林尚文臉上浮現一絲擔憂，繼續說到：“所以我纔對大哥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我讓大哥在邊境，一定要遇事不決，保命為先。”
說罷，少年向自己的院子走去，路上，林尚文不禁歎了口氣，是自己的風送的太大了麼？
大夏皇宮，養心殿夏皇正坐在桌前檢視奏章，此時，身側緩緩走出一個黑袍身影，向著夏皇行禮道：“陛下，棋子己落，隻待屠龍了。”
夏皇冇有抬頭，聲音中透著一絲疲憊，開口道：“遠之，你說朕...錯了麼？”
黑袍身影冇有回答，夏皇繼續自語道：“可林家真的太危險了，一門雙虎尚且不說，原本眾人以為的廢物，竟然也有疑似煉臟的實力，他才十六歲啊。”
“陛下自然冇錯”，黑袍身影開口說道：“隻是今日早朝之時林龍的表現有點出乎微臣的意料，好在並不影響大勢。”
夏皇閉上雙眼，說道：“好了，朕累了，你下去吧。”
黑袍身影應聲告退，見其離開，夏皇自語道：“太危險了，太危險了啊！”
正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帝王多是無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