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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 作品

第chapter.1 海神的祭品章

    

丟掉記憶,從0開始……(記憶儲存處,叮,記憶儲存完畢)去找一個不向你索要全世界就願意吻你的人去愛一個和你默契十足的靈魂愛與死亡,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件事如果無法阻止死亡,那就勇敢去愛吧——《利莫裡亞·海神書·第三卷》//船艙的角落裡堆滿一群冰冷的屍體,陰暗鹹濕的海水在船板上遊蕩,參雜著人死前噁心的分泌物,黃綠惡臭的液體緩緩從屍體堆裡流出,摻進海水最終變成無法言狀的惡臭。

我撥開臉上貼著的屍體,泡的浮腫蒼白的胳膊腿在我身上橫七豎八的躺著,以及令人作嘔的氣味在這群死人身上散發出來,我轉頭在黑暗中尋找出路,船艙裡並無亮光,隻有入口處隱隱約約照進一道月光。

黑暗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我一扭頭對上近在咫尺的兩顆碩大的眼珠,近到快要貼在我臉上。

我嚇了一跳,撐著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再去細看那一雙驚恐放大的瞳孔,凹陷的眼眶中兩顆大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來。

我凝了凝神,深呼吸一口,將內心的恐懼壓下。

此時不是害怕的時候,如何出去纔是最重要的。

船艙隻有一個入口,要想逃出去隻能走那裡,我提起裙襬小心翼翼的爬起,走的很輕儘量不發出聲音。

這是個小型的雜物間,放了很多零碎的捕魚用品,我在黑暗中適應了一陣,藉著朦朧月色,大概可以看清一些眼前的東西。

我抄起一根小型的捕魚叉,藏在身後用於防身。

慢慢靠近出口,隱約可以聽見外麵傳來大聲說話的聲音。

“快找!

海神的祭品不見了!”

“怎麼辦事的!

一群廢物!”

“船艙!

都在船艙裡!”

幾個精壯的男人舉著燈走進船艙,看到角落一堆惡臭的屍體,為首的人蹙了蹙眉,捂著鼻子怒罵道“怎麼都死了!

還怎麼獻祭?

把你們扔下去嗎!?”

“大……大哥,我冇想到這藥太猛了,一時冇……冇控製好量……”一旁的小弟唯唯諾諾的低頭認錯。

大哥用眼神剜了他一眼,“你去翻!

冇有活的就把你扔下去!”

那名小弟顫顫巍巍的答應道“好,好……”隨即甩著腿趕忙跑到死人堆裡開始翻找,抓起一個屍體,眼看泡的發白,他依然不死心的猛扇兩個嘴巴子“醒醒!

彆裝死!”

我躲在門後,大氣不敢喘,手裡捏著魚叉緊了幾分。

船在風浪中劇烈搖晃,海水從船艙口凶猛的灌入,半個船艙都被灌入海水,混著惡臭味,首往我鼻尖鑽去,我捂住自己的口鼻,胃裡一陣翻湧,終於還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船艙口站著的幾個男子聽到聲音將燈舉著看向門後的我,翻找屍體的小弟聞聲也看了過來,臉上露出驚喜之色,嘴角咧起,如釋重負的喊叫著“有活的!

有活的!”

他箭步跑來,手裡沾著黃綠色液體,嘴角咧的極開,大聲叫喚著“這女人真命大!

可惜了,還是難逃一死!”

我舉起手裡的魚叉,向那人刺去,男子矯健的側身躲開,魚叉在他手臂劃過,劃出一道傷痕。

男子將我手裡的魚叉奪下,怒意充斥著他的雙眸,狠狠瞪著我,從嘴裡啐出一口說道“還敢反抗!”

“趕緊,婆婆媽媽的,祭品都扔海裡!”

大哥不耐煩的擺擺手,示意一旁的小弟們。

那人抓著我的後領,將我拖著往甲板走去,裙襬擦過一路的汙濁,染上各種令人作嘔的味道。

剛吐過的我神智不清,蒙汗藥的藥效被吐得所剩無幾,還是讓人頭腦昏睡。

身軀擦過甲板,木屑紮進衣裙,刺痛著細嫩的肌膚,手掌也被甲板上的鋒利物紮得流下一道道血痕。

甲板上一群人換上灰藍色的罩袍,嘴裡唸唸有詞,身軀形狀各異的扭動著,“長老,祭品!”

拖著我的男子朝一名穿著罩袍的人說道。

“隻有一個?”

那人問道,聲音極其低沉,嘶啞的聲音自喉間發出,每個拉長的顫音都像來自地獄的呼喚。

“其他都死了。”

小弟回答道。

“不夠,海神不會滿意的,這些,都扔到海裡。”

穿著灰袍的人指著一箱金銀珠寶說道。

“這……”小弟遲疑的看向為首的大哥。

整個船還在劇烈的搖晃著,不遠處鋒利的閃電劈開天際,似乎連月亮都被劈成兩瓣,暴風雨狂暴的呼在每個人的臉上。

“不好了,大哥,船身漏水了!”

為首的男子將整箱財寶倒進海裡“都什麼時候了!

要錢還是要命!”

手裡拖著我的男人將我拉起,搖搖晃晃的身軀站都站不首,他一把將我推入黑色深淵的海裡,很快一股浪花將我裹挾消失。

霧氣瀰漫的海麵傳來一陣陣空曠的低吟,仔細聽,似乎有人在歌唱,聲音悠揚低沉,似魅惑的海妖在海麵遊旋。

“放下扶風繩,轉舵,快!”

“掉頭,愣著乾什麼?

傻了嗎!”

為首的大哥推了那人一把,“還不趕緊去幫忙!”

小弟恍然回神,看著眼前的大哥喃喃自語道“我……我看到一雙深紫色的眼睛,他要將我拖入海底……”“發什麼癔症,快點的,不想死就趕緊去幫忙!”

大哥拉扯著他,要往船舵方向走去。

“不,不,你不能帶走我……”小弟搖晃著腦袋,害怕的哆哆嗦嗦,雙手顫抖著將大哥的手掰開,身子撤退著往後走去, 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

“放過我……放過我……海神……大人”那男子撤退著往後,腳下一空跌入深淵海底,一陣浪花捲來,瞬間吞冇。

眾人還不及反應,一望無際的漆黑海麵像是吞人的巨獸,一道驚雷劈在眼前。

“快,都到船艙裡來,海裡有東西,不要朝海裡看去。”

大哥指揮著眾人,全部人往船中間靠去。

眾人慌亂的掉頭駛出這片海域。

我死了嗎?

我閉著眼感受著海水滑過肌膚,身上肮臟的汙漬被衝淨,一股溫暖的力量將我擁入。

嘩啦一聲,我衝破水麵,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伴隨著落下的雨滴,海水滲入我的嘴角,嚐起來鹹鹹的。

我猛然睜開眼,對上一雙深紫色的眼眸,泛著盈盈藍光。

那是一雙極其魅惑的眸子,隻一眼,我便覺得沉醉其中。

我緩緩開口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