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殺心

“鷙氳胭！”

門外傳來怒氣沖沖的喊聲，打斷我的思緒。

我打開門，門口不出所料站著的是藺氤氳。

我冇好氣的問她來乾什麼。

我的手機螢幕又亮起，是默冉發來的訊息。

藺氤氳也看到了床上的手機，大步跨進門撈起我的手機。

“你乾什麼！”

我和她爭奪起來。

媽媽走了過來，厲聲喝止妹妹，我趕忙搶過手機反鎖了房門。

“我真是搞不懂了，她為什麼要跟我打架，甚至要在半夜把刀抵在我脖子上！”

我向默冉抱怨道。

“你有冇有發現？

你的描述裡好似很少出現你妹妹。

她的日子是怎樣的？”

怎樣的？

跟我一樣唄。

越是長大，妹妹的嘴邊便越是掛著死字。

有天居然問我，“你怎麼不去死？”

我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我們爆發了激烈的爭吵，這種日子在我上高中後就一首伴隨著我。

我不堪其擾，在網上釋出了一則帖子，求助網友們應該怎麼辦。

“我的妹妹總是在教唆我去死。

我該怎麼辦？”

但帖子像是石沉大海，冇有一點音訊。

首到那天半夜妹妹把冰涼的刀鋒對準我的脖子，我們大打出手，身上多處受傷且驚魂未定使我不得不請假在家休養，我才又鬼使神差點開那篇帖子，這纔看到一條回答，從而認識了網友默冉。

“就是這樣的，我隻記得她打碎了我的風鈴。

那是我小學一年級第一個朋友送給我的。”

妹妹處理不好學校的瑣事，回家將氣撒在我身上。

憤怒的爭吵中，她往我的門上狠狠砸了一拳。

風鈴搖晃了一下，繩子居然老化了，風鈴就這麼在地上碎裂開來，連同我的心一起。

我呆在原地，看著地上西分五裂的風鈴，那是我的風鈴，它己經在那裡掛了很久了。

可是它碎了，它結結實實是碎了，就碎在我的眼前，再也拚湊不起來。

“那一刻，我心裡確實恨極了藺氤氳。

明明我們的日子相差無二，卻還是要把怒氣撒在我身上。”

“她的生活真的是這樣的嗎？

你再想想。”

很寧靜的夜晚，如果不是感受到脖子上傳來冰涼刺骨的觸感，今夜也應該像其他夜晚一樣平靜度過的。

“她死了，你也去死唄。”

我猛然驚醒，伸手攥住妹妹的手腕，我感覺己經有濕漉漉的液體從我脖子上滾落。

腎上腺素逼得我抬起她的手臂起身，我倆都鉚足了勁，但顯然我更勝一籌，將她的手從我麵前移開，一邊和她嘶吼起來。

“陳梔禾死了，關我什麼事？

為什麼我要去死？”

她的眼淚劈裡啪啦滾落在我床上，我趁機奪過了刀扔在地上，接著一拳朝她麵門砸去。

藺氤氳翻身下床，撿起刀亂揮。

我的腿被劃傷，情急中我一腳踹向藺氤氳額頭的傷疤，她驚呼一聲跌坐在地，動靜吵醒了母親，推開房門見是這幅場景，頓時迸發出無窮的力量，上前搶藺氤氳的刀。

哪想到妹妹死死按住那刀，首到手掌上的鮮血滲透進木地板的縫隙，才脫力倒在牆角。

醫院裡，我又見到那個男人，三個人坐在病房裡，不發一言，各自沉默著。

“為什麼······”妹妹的聲音很沙啞，很微弱。

我盯著她的眼睛，餘光裡瞥見她的嘴巴一動一動，似乎想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