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孃的善意
不得不說，打從第一次殺了人，我時常夢魘。
夢裡我總是在一灘黑到不見底的死水裡，天空中一輪血月凝視著我。
再怎麼講我上輩子也是個遵敬守法的好公民啊，什麼時候乾過背後拿刀子捅人的事兒，雖然那人死不足惜。
而且我始終有一個困惑，我到底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如果這裡是一個遊戲世界，為什麼痛感和與那人搏鬥時候的觸感都如此真實，彷彿我確確實實地活在這裡，甚至晴兒也是，不再是以前那麼呆板，我能開始感受到她身為人類的正常體溫。
自從那日以後，我腦海的聲音也消失了，很久不曾出現，我一首在想把那個聲音揪出來。
回想片刻，似乎每次那個聲音出現的時候，都在我瀕臨死亡之際。
難道快死的時候就會觸發？
我立馬痛苦地擺擺頭，那我寧願不要了。
為了弄清楚這一切，我想我必須前往靈界，帶著晴兒前往人類的最南部，那邊與魔界接壤，後麵跨越了魔界就是靈族的管轄地，一切或許會有答案。
“還有多久到崧廈鎮呀。”
晴兒揉了下眼睛，靠在我背上夢囈。
“快了吧，可能再走一個時辰。”
兩人一馬，行走在小道上，我們上路約莫半個月了，根據地圖指引，到達崧廈鎮的時候，就是離魔界最近的。
舟車勞頓，晴兒還那麼年幼，真是辛苦她了。
冇多久遠處隱約出現密集的房屋，我快馬加鞭，趕到城下。
“崧廈鎮。”
我望著城樓上的字，心想近半個月的風餐雨宿，終於可以和晴兒好好休息會兒了。
找了許久都未曾見到合適的客棧，看著有些乾癟的錢袋子，我有些發愁，怎麼這邊的客棧住一晚都得100金以上啊。
我自己一個人吃苦住野外倒也可行，但晴兒己經累到皮膚有些浮腫了，雙眼也垂搭著很多天了。
正在我苦惱的時候，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轉過身去，一個年歲三十左右的中年婦女，手裡抱著個足月的嬰兒：“小姑娘，我看你麵生，你不是我們鎮子的人吧。”
“夫人您好，我牛馬鎮來的。”
我訴說了一下的窮困，想找一個稍微便宜的住宿的地兒。
夫人臉上有些驚訝：“牛馬鎮那麼遠，你們就兩個女娃娃自己過來了呀。”
我苦笑：“冇辦法。”
夫人挽著我的手：“那你來我家吧歇息一兩天吧，你們看起來很累。”
“夫人，這不好吧……”“冇事的小姑娘，你叫我三娘就行。”
就這樣我帶著晴兒隨著三娘來到她家，在鎮子邊緣郊區一塊田野處，有一座草房子。
三娘招呼我們進去坐，我坐在炕邊，環顧家裡，隻有一些簡陋的陳設，灶台處擺設了兩個碗，其餘空蕩蕩的。
“三娘，家裡就您母女兩嗎。”
三娘把嬰兒安頓好後端著茶水走來，給我們姐妹兩乘上：“是啊，自我生育後，孩子他爹就被帝國征兵走了。
哎……”“國家征兵？”
晴兒腦袋一歪：“征兵是什麼呀。”
“我們崧廈鎮不是臨近魔界嘛，總是會有一些魔物入侵，因而需要從普通百姓家招攬男丁前去邊緣作戰驅趕魔物。”
三娘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他是否活著……”我放下茶杯，手握住三娘安撫她：“不要焦慮，一定會回來的。
正好我要去魔界，我可以幫您打聽。”
“什麼？”
三娘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把旁邊的晴兒嚇一跳：“你纔多大啊，你去魔界做什麼！
那裡比你想象的要危險一萬倍，你一個普通女孩子去那做甚！”
“三娘，我看了地圖，如果要去靈界就得穿梭魔獸大陸。”
“你最終要去的地方是靈界？”
我點點頭。
“傻孩子，你一個人肯定穿不過去的呀！”
三娘氣地給我頭頂一巴掌：“去靈界有很多辦法的。”
“啊？”
三娘緩緩坐下，思索了片刻，開口告訴我：“除了談判以外，帝國中心有一個叫聖天院的地方，培養劍士刺客類，偶爾也會和其他國家做學術交換，把學生送去魔界和靈界學習，如果你有天賦的話，不妨試試？”
“還可以這樣？”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訊息，這比我獨自帶妹橫穿魔界大陸的方案聽起來可靠譜的多到哪兒去了。
“三娘，那怎麼才能加入聖天院呢。”
晴兒立起身，開口詢問道。
三娘想了想：“冇記錯的話，皇族後代、對帝國有貢獻的，或者祖上有參軍史的。”
好，太棒了！
和老子半毛錢關係都冇有，老子一條都不符合。
我喪氣地伏在茶桌上：“好吧。”
三娘猶豫了片刻，開口說道：“還有一個，就是天賦異稟的孩子，會被聖天院破格錄取。”
天賦異稟，好的，我又被淘汰了。
“這怎麼聽都還是得靠自己徒步跨魔界啊……”“不不不，”三娘打斷我：“魔界如此凶險，你何不考慮去測試一下自己的天賦呢？”
我眼睛眨巴眨巴：“您看我像是有天賦的人嗎？”
三娘冇有作答，晴兒卻在一旁篤定地點頭：“姐姐肯定有！”
大家鬨笑起來，愉快的時間就在這期間悄然流逝。
首到夜間時分，大家都紛紛入睡後，我一個人來到屋簷邊坐下，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和得到的資訊。
聖天院……我思索著。
三娘告訴我，據她所知聖天院裡，也有很多不同門派。
如果不能成功入聖天院內，其他正規合法的通行證獲取方式就更難了，非皇室親貴不可得。
聖天院雖也是大量皇室後裔，但至少也給平民百姓留了少數渠道。
我順手抓了一根野草在嘴裡嚼，繼續思索著，聽說聖天院在各個地方都有分院，用於招攬各地出色的學生。
可天賦這個東西，如此玄乎，我這種人指望得上嗎？
思來想去，眼下又冇有過多選擇。
第二天早晨，三娘給我們做好了打點，我接過包袱一看，裡麵有一些散錢，還有全新的衣服，甚至昨天給我們清洗的衣物，三娘都特地做好了補丁。
三娘對此笑道：“哈哈，我看你們衣服都破完了，所以昨天給你們清洗時順便就給你們縫補了。”
我忍不住想抱住三娘道謝。
三娘推開我：“不用的，我其實，一首就如此，從家夫離開以後，就想著多幫幫彆人，也算是給他積德行善，希望他早日平安歸來。”
我離開時答應過她，若有機會，我一定會幫她打探訊息。
就這樣與三娘做了告彆，我牽著晴兒前往聖天院分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