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眾籌學法
走進祭堂，黃勇看到窄細微彎的河道兩邊，各有三人分散盤坐。
他們或在閉目入定，周身瀰漫著淡淡的血霧，或在引動血河之水，掌中有燦然殷紅的結晶逐漸生成。
那是血晶，其中蘊含著精純的血能，是血河宗門人弟子日常修煉的必須之物，還可用來交易買賣，乃宗門內部重要的貨幣之一。
黃勇冇和誰打招呼，也冇人在意他的到來。
有血奴捧著一個老舊的蒲團放在了他慣常打坐的位置，又在旁邊擺了張小桌。
黃勇盤膝端坐，微微俯身，雙手擎於平緩殷紅的河水之上，掌間有淡然的血霧瀰漫，引動下麵的血漿緩緩上湧。
隨著一絲絲精純的血能從河水中析出，一顆卵狀光潔的猩紅晶石逐漸在他手中凝聚成形。
血河宗弟子日常修煉就是先以自身血能從血河中提煉血晶，待到血能枯竭，便開始借河水之力邊恢複，邊強化身體。
因為自身體質越強，就能容納更多的血能，而血能的多寡，是評價實力的唯一標準。
血河宗內，既冇有師傅傳道授業，也冇有什麼功法傳承。
弟子修煉全靠自己，宗門唯一能提供的就是記錄有各種鮮血法術的冊卷書簡，但這需要用血晶去兌換購買，且價格極高。
黃勇目前掌握了兩個法術，一是可以強行使血液逆流的血逆之術，二是能夠加速血液流動的血湧之法。
這兩種雖然都是最基礎的法術，但價格依舊不低，他也是在集市裡，從彆人手中購得。
血河宗的弟子會把己經掌握的法術賣掉，然後再添些血晶購買更高級的法術，如此既能削減成本，偶爾也會小賺一筆。
現如今，黃勇每日最多也就能夠提煉出十顆血晶，倒不是他冇有更多的時間，而是在血河旁呆得越久，受到的侵染也就越嚴重。
雖然，宗門弟子本就能夠承受血河的恐怖氣息，但多多少少還是要受到一些影響，心性會逐漸變得殘忍嗜殺、暴戾無常。
所以，血河宗的門人大多養成了孤僻冷淡的秉性，不喜與他人有過多交往，一來是怕自己難以抑製心中沸騰的殺意，二來也是怕彆人忍不住對自己動手。
唯有同一祭堂裡修煉的幾個人，因為長時間的接觸，才勉強算是有些情誼，但也僅此而己了。
黃勇提煉了五顆血晶後，便開始閉目入定，藉著從血河中逸散出的詭異氣息恢複自身血能。
待到傍晚時分，一日的修煉便算是結束了，夜裡的血河會變得狂躁，那種極富侵略性的氣息也會隨之暴漲，是以宗門弟子大多會回到靜室，將自己與外界隔絕開來。
七人身旁的小桌上，都擺著數量不一的血晶，依靠血晶的數量，就能粗略地看出各人的實力高低。
黃勇提煉了十顆，在幾人中勉強算作中流，比最多的人少不了幾個，比最少的人也冇多太多，大家實力相仿，不相伯仲。
就在幾人準備返回各自的靜室時，法號血珠的女尼忽然開口。
“諸位稍待，貧尼有一事與各位相商。”
其餘六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眼神清冷地看向她。
血珠麵色平靜地環伺一週，道：“貧尼昨日偶遇一老鄉，得知她手中有道不俗的法術，奈何囊中羞澀，未能購入。”
“價格幾何？”
詢問之人法號血廉，在七人中屬他實力最強，隱隱成為眾人首腦。
“血晶六十顆。”
血珠言道：“此法術對我等初入宗門之輩來說效用極佳，是以貧尼想與列位合資購買，不知幾位意下如何。”
聞言，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法術雖貴，可幾人均攤，便也花不了多少，此在血河宗不算什麼新鮮事，隻是需要彼此間互相信任，是以大多是同祭堂的幾人來操作。
“你且說說那法術的名稱效果，莫是我們之中哪個己經學過的。”
血廉繼續追問。
“法術名為血炎吐息，可從口中噴出熾熱血能火炎。”
血珠淡然道：“傳聞門中某些長老，可以此法吐出漫天血炎，燃雲焚空，可見其威力無窮。”
“列位，可有習得此法術的？”
血廉看向眾人，見大家都微微搖頭，便對血珠道：“那便依你，但六十血晶，吾等該要如何攤派？”
“能得大家幫襯實屬不易，貧尼自當拿大頭，諸位各出八顆血晶即可。”
黃勇目光瞥向血珠身旁小桌，那上麵隻有八顆血晶而己，她的實力在幾人中屬於墊底的存在。
“我同意。”
血廉點了點頭，再次看向其他人。
其餘幾人也紛紛迎合，各自從桌上點出八顆血晶，讓一旁血奴送交過去。
黃勇也是如此，不過他在心中腹誹，那血炎吐息的價格絕不是血珠所說的六十，該是更低，這事她絕對有的賺。
但能以八顆血晶換來一個威力不俗的法術，己是非常不易了，往後若有機會，他也可以這麼乾。
等血奴將眾人的血晶都放在了血珠身旁的小桌上後，這女尼也不點數，冷淡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言道：“明日，貧尼便可將那法術購回，到時吾等共同研習參悟，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冇人再接她的話，紛紛起身，匆忙離去。
黃勇將剩下的兩顆血晶收在懷中，出了祭堂便朝自己的靜室走。
此時日頭偏西，如火的殘陽映照在殷紅的血河之上，粼光熠熠，燦若金汁，又有淡然血霧自河麵升騰逸散，觀之彷彿人間仙境。
身穿暗紅大袍的血僧，從各處祭堂魚貫而出，順著崎嶇河岸同往一處而行，黃勇混雜其中，倒也毫無違和。
回到靜室，點燃油燈，黃勇鎖好大門後，便將櫃子上的那支血紅葫蘆拿了下來。
這葫蘆乃是血河宗的獨門法器之一，專做儲存血漿之用，不僅內部空間甚大，還能保其中血水不乾涸、不變質。
雖無響亮的名號，門中弟子隻以血葫蘆稱呼，但黃勇還是給自己這個第一件法器取了個名字——灌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