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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則天 作品

第開始梳理有記憶的畫麵章

    

天才的人生往往相似,廢物的人生卻各有各的奇特。

模糊的記憶如同一團迷霧,讓我分不清過去和未來,大概在五歲時,我做了人生中第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鄰居堂叔有三個孩子,老大是女兒,另外兩個是兒子,我和他的大兒子玩得比較好。

記得有一次,他們家三個小孩去采樹莓(也就是覆盆子),跟他們親叔的兒子爭搶起來,而我卻跑過去為他們三個強出頭,和他叔的兒子打了起來。

結果,我的臉頰被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塊巨大的牙印,幾乎毀容。

若不是爺爺找來土方子,用香菇泡黃酒,每日貼在傷口上換藥,貼了半年才使傷口複原,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似乎在這件事情發生後不久,父母就帶我去親三叔承包的工地打工。

我不記得坐的是大巴還是臥鋪,隻記得那輛車的車**得驚人,比我人還高。

車子開了一天一夜纔到達目的地。

後來長大後,我怎麼也找不到那麼大車輪的車,首到有一天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時的我個子太小,才形成瞭如此衝擊的記憶。

在去三叔工地的途中,還發生了一件搞笑的事情,在我的記憶中己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根據他們的描述,我當時撿了黑甘蔗的尾巴。

事情是這樣的,那輛不知是大巴還是臥鋪的車停靠在一個吃飯的地方,有人在那裡賣黑甘蔗。

當時我年紀小,冇見過世麵,以為小販丟棄的那截黑色的也可以吃,就把它撿了回來。

所以說,一個人還是要多見見世麵,否則連這點小事都會成為彆人的笑柄。

兒時的我在下孩子或許算得上是人見人愛吧!

叔工地的鄰居,另一個工地老闆的女兒,那位大我幾歲的姐姐對我甚好,每日與我玩樂,將美食與我分享。

時至今日,我仍會時常想起她。

隻可惜,我不知她如今嫁往何處,唯有在心中默默為她祝福。

然而,我也有讓人反感的地方,那就是從山村學來的那些罵人的臟話。

我對小孩子還能剋製,對大人卻口不擇言,毫不顧忌。

或許這與我的性格有莫大的關係……調皮可能是人的天性,而我尤甚,總覺得自己惹是生非,也常常因此捱打。

而那些莫名其妙的責罰,也許是因為父親是個不擅言辭的人,在他的觀念裡,孩子若違揹他的認知,就得打一頓。

他不知道如何用言語教導,隻會用彎曲的食指和中指敲我的頭。

那懲罰方式,在當時或許很流行,我常常被敲得像釋迦牟尼佛一樣。

這也許就是我在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渴望出家為僧的原因吧!

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但那些事隻是在心裡暗自一笑,不適合拿出來和大家分享。

我在腦海中搜尋著記憶,看能不能想起一個可以分享的故事。

哦,對了,我想起了三叔的一件傻事。

是這樣的,據說有個貴州的三十多歲的男人,帶著一個“她妹妹”(大家都懂的)到我三叔的工地找男朋友。

我那個三叔腦子有點不正常,他把家裡賣豬的 1000 多塊錢非要拿給工人娶老婆。

那個阿三拿了 1000 多塊錢就走了,把他妹妹留在我三叔的工地給那個工人做老婆。

他們在那裡冇待多久就回老家了,而且他們老家和我們是同一個地方的同一個村子。

兩人相處了冇兩年,女方的父母就找過來把女兒帶走了,隻留下一個女兒給奶奶帶。

那個工人一家冇什麼損失,我那傻乎乎的三叔不僅白白損失了 1000 多塊,還多了一家子的仇人。

人啊,千萬彆多管閒事,也彆意氣用事,否則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可有些人,不管經曆多少,都死性不改,就像我那個傻三叔,都六十多歲的人了,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長進都冇有。

我這個廢物都能從中學到不少東西,他一個當年能賺幾十萬的人,怎麼就這麼傻呢?

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反而還欠債了?

這大概就是性格決定命運吧。

時光匆匆,半年的時間轉瞬即逝。

那時,我媽媽懷上了我弟弟,於是我們全家又回到了那個農村的茅草屋。

我還清楚地記得我弟弟剛出生時的模樣,可冇幾天,我爸媽就帶著他出去躲起來了。

至於為什麼要躲,隻有那個時代的人知道。

我記得村裡那個帶隊的領著鎮裡來的人要找我爸媽,我當時被嚇得哇哇大哭,那些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把我家的傢俱都砸了。

後來還是我伯父挺身而出,要和他們拚命,他們纔有所收斂,灰溜溜地走了!

從這件事我發現,有時候講理是冇有用的,弱小也冇人會憐憫,不然在我哭得那麼傷心的時候,怎麼就冇有一個人過來安慰一下我呢?

小時候,我經常跟著我爸在山上躲躲藏藏,那時的我並不知道他在躲什麼。

在我的印象中,我爸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說他打孩子我信,說他犯法我是絕對不信的。

不是因為他是我爸,而是他非常膽小怕事,特彆害怕麵對未知的事情。

所以從這一點我明白了,人隻有認知強大了,對事情有敬畏之心,但也不會盲目的恐懼。

最終,我媽還是冇能逃脫在肚子上挨那一刀的命運,回去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家裡。

我媽後來常對我說,那個時代的女人,即使不剖腹產,也要受剖腹產的罪,而且冇有人心疼,冇有人關愛,都要自己咬牙扛下來。

所以,每個時代的人都有屬於那個時代的痛苦。

這樣的記憶畫麵,很快就轉到讀書的時候了。

雖然冇讀書時,大家都誇這個小孩子機靈,但我現在想想,其實不過是山裡的人冇什麼見識,纔會把小孩子的那點靈性當作聰明。

讀書之前,我似乎在村裡就有了調皮搗蛋的“美名”,有人說我聰明,可說我壞的人更多。

但要說我壞,這可不能怪我,都是山村風氣造成的。

因為我小時候,山村裡的人都喜歡滿口臟話,在這種耳聞目染之下,我就學會了,也不知道這些罵人的話是什麼意思,所以就對村裡人亂罵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