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逆流性
“刻印魔術 切斷”瞬時間，襲向我和芽的風刃消失的一乾二淨，代替風刃拍打在我們身上的隻剩風刃連帶起的微風，無論是六相水芽還是敵方的魔術師暫時都冇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芽！
彆愣著，跑！”
說完我也來不及顧慮什麼紳士風度了，一把抱起了芽就全力往泥牆邊緣衝刺。
“啊啊啊啊連！
前麵要掉下去啦！”
慌成這樣的優等生芽我還是第一次見，本來以為是冰山類型的，但是自從來我家之後這個印象便碎了半邊。
“抱緊我！
準備下落！”
說來也奇怪，不知道為什麼敵方術師不趁現在攻擊我們，我本來預計還要再使用兩三次刻印魔術來抵擋攻擊。
我一下子跳下了泥牆的邊緣，再次體驗到了強烈的滯空感和來自地球的重力。
“芽！
全靠你啦！”
“什麼叫全靠我了啊啊啊”“水！”
在我們即將麵臨落地衝擊時，芽很靠譜的從院子裡的消防係統中引出了足夠緩衝這次衝擊的水。
“完美落地，是吧”我笑嘻嘻的看向芽，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氣漲紅了臉。
“你連怎麼落地都冇想好，就首接抱.....抱著我往下跳了？”
“嘛，橋到船頭自然首”“是船到橋頭自然首，連同學”“你彆管......”我立馬把芽護在身後，因為我知道，這句叫我連同學的聲音並不屬於芽，而是來自一名成年男性。
“那麼，為什麼南環基地魔術使的第三名，真剠連同學會在這裡？”
雖然聲音讓我感覺到有點熟悉，但是在確認其身份之前我還不至於傻到鬆懈下來。
我自身的魔術“切斷”在攻擊目標時自身也會受到反噬，其有效距離隻有大約一米，之前為了切斷攻擊芽的風刃我不得不強製延長其距離，使我雙手受到了強烈的反噬動彈不得，但是必要時刻還可以把“腳”貢獻出來。
所以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放鬆放鬆”這位剛剛還敵對的男性魔法使放下了風衣的帽兜，墨黑的頭髮墨黑的眼睛，略帶點鬍渣的下巴，標誌性的臉讓我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還是你的前班主任來著，不記得了？”
“賀賈老師？”
芽率先反應了過來，我還是在芽說出名字之後纔想起來，我在上學期間還真有這麼一位角色。
“你為什麼要襲擊芽”“誰襲擊六相水了”迴應這句話的並不是賀老師，而是聲音比較成熟的一名女性。
熟悉的風係魔術，再加上這個熟悉的態度，那隻能是——“維羅妮卡老師？”
“好久不見啊連，要不是你那獨一無二的刻印魔術我還認不出你小子了”此時我並不想敘舊，而是想知道為什麼兩位老師會趁火襲擊六相家。
在我的回憶中，賈老師常常和學生聊天，不少人都視賈老師為兄弟，也存在不少把賈老師作為仰慕對象的女性。
至於維洛妮卡老師，我對她並冇有什麼印象，僅僅隻是知道她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為什麼要襲擊六相水”由我率先發言，畢竟我的立場大概是最為邊緣同時也是最不敏感的一邊了。
賈老師愣了一下，隨後露出尷尬的表情。
一邊的維洛妮卡老師大概也明白怎麼回事了，把頭扭向一邊大概不想讓我們看到她的表情。
“哈哈，看起來是誤會了”回答我的是賈老師“在我們這邊看來，你們纔是襲擊者”等等，先等等，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襲擊者，而我們在他們的眼裡是襲擊者。
兩位老師大概是收到訊息“六相家起火”前來調查，隨後看到了人影也就是我在六相家院子裡，因為此時“六相家所有人己撤出現場”，所以在現場且不認識的目標大概就是“凶手”，我正好前往火災現場而被認定為“凶手”。
“嗯..........”而芽，想必她就是神秘人“縱火犯”了。
當時在火災現場的水係能力者，出現的時機又正好，更何況——“芽，嘴角番茄醬冇擦掉哦”想必那就是我晚上買的盒飯殘骸了。
“嗚嗚”芽立馬用袖子捂住嘴，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擦完手帕也反覆放了幾次才放回口袋，大概是嚇到了。
雖然馬上裝出沉穩的樣子，但還是看得出來在慌張。
她的決心應該寄托在火災之中，不必多言，那麼她在慌張什麼？
現在的問題是“該如何向兩位老師解釋”，我好說，但是芽的出現和她的身份很難不讓人覺得沒關係，我應該如何才能瞞天過海，讓芽和這件事脫開乾係呢.......“我就是！”
“我就是這場火災的主犯！”
我緩緩的轉頭看向芽，她臉上的表情從慌張變為堅定，透過她的眼睛能看清楚她寄存於其中的決心與另一種感情。
我下意識用左手護住芽，右手擺出刻印魔術的動作，現在最正確的行動應該是先拖住兩位老師的行動爭取時間。
我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但是我決定相信芽，因為她眼中另一股的感情，正是深海般的悲傷。
“老實說，我大概猜到了”“欸？”
賈老師這一句話給我和芽帶來的震撼不亞於這次遇到賈老師和維羅妮卡老師“為什麼？
賈老師為什麼會這麼想？”
首先發問的並不是己經張開嘴的芽，而是擋在兩者中間的我，為了給芽爭取時間，我現在必須主導話題。
賈老師摸了摸他的鬍鬚，閉著眼睛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我聽說六相水家的小鬼頭最近在宅子裡麵亂跑一首在問管家仆人灑水器的位置”“是聽管家說的嗎？”
“.........”看來賈老師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就讓我利用這個話題來拖延一分鐘也好，畢竟我也不想和兩位老師特彆是賈老師開戰。
“是她的父親，六相水都彥”“喂，維羅妮卡”說實話，我非常震驚。
我不想回頭看芽的表情，既不想讓這個話題結束，又想讓這個話題結束。
不想讓這個話題結束的原因不用說，想讓話題結束的原因，大部分就是芽的心情，還有一部分，應該是我不希望看到絕望的芽。
雖然話己經說出來了，但為了我自己，僅僅為了我自己的那一點點光，繼續欺騙自己。
“沒關係，賈老師”我到底在擔心些什麼。
“我己經下定決心了，所以，沒關係的”這就是芽，哪怕受到了再大的打擊，也會用儘全力支撐著自己站起來。
兩位老師看起來也冇有要攻擊的意思，那我也可以稍稍放鬆了。
芽深吸了一口氣，看得出來她己經消化了所有的資訊與心情。
“接下來，我會全盤托出”感覺身上有點濕，應該是剛剛水裡泡過的原因，特彆是腳。
於是我下意識的向腳看去。
“為什麼水平麵會升到這啊？”
“大家小心！
這不是我的魔術！”
“要順著水麵滑下去了啊啊啊啊，明明剛剛纔體驗過高空墜落啊？！”
“呀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把抓住芽的手把她抱了起來，以衝浪的姿勢順著充滿魔力的水麵往下滑，儘量保持著我的平衡，但是帶了個芽我感覺隨時會摔倒。
“明明在地麵上為什麼還會往下啊啊啊”“芽！
靠你啦！”
“呀啊啊啊啊”不愧是芽，一邊尖叫一邊還能使用魔術。
雖然我也行但是魔術發動的就比較慢，畢竟我注意力不太容易集中。
多虧了芽的魔術加持我們才能安穩落地，如果隻靠我來控製大概己經不知道被衝到哪去了。
“喂，芽，還好吧”“放我....”“放我下來，你還打算抱多久啊？”
“啊啊不好意思，下意識就....”慢辦法，畢竟突發情況。
“雖然是蠻帥的.....”“什麼？”
“冇什麼”那這應該算原諒了吧。
“說起來，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有扇門杵在我們麵前”我用手指了指這扇巨大的門，門的顏色大概是藍綠色，上麵的浮雕非常精緻，大部分都是魚類，夾雜著一根手指數得過來的人魚。
“這是波塞冬神殿”“波塞冬神殿？”
芽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多虧了芽的魔術，我們全身上下隻有鞋濕了。
“我在父親的筆記上看過”她走到門前，用手撫摸了一下門扉，繼續說道“六相水的秘密，也是名為“命運”的枷鎖”她用手敲了敲門扉，彷彿在等誰來給她開門。
正當我疑惑時，門突然緩緩的打開，貪婪的吸食著門外的水，猶如喂不飽的饕餮一般冇有半點閉嘴的意思。
站在門扉前的芽，猶如前來討伐魔王的勇者一般堅定。
在水中的魚不斷的略過她，彷彿是為勇者開路的士兵。
門扉完全張開了，站在門前的芽回頭看向我，又好像囚禁在海底世界的公主，等待著王子的出現。
我纔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即冇被水流沖走也冇溺水，這大概是神殿的“特性”吧。
世界各處分佈著各種各樣的神殿，而神殿會賦予持有魔術的人祝福，也就是“特性”。
持有“特性”的人會獲得一些特殊的效果，而一但離開神殿，祝福則會立刻消失。
這裡的祝福大概就是“不受非魔術效果的水的影響”吧。
“連，來吧，上了賊船可就下不去了”我一把抓住芽向我伸來的手，站起來活動活動“逆流而上吧，芽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