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展現價值，纔好談判
鬆木果然一大早就到了，站在窗外請示。
二奶奶：“你去尋上七八個五大三粗的家人，叫上二爺的小廝，讓他給你們指路，把那誰的嫁妝從王家拉出來。”
鬆木應了是，又問：“二奶奶，這嫁妝是拉回來，還是？”
如月道：“你傻了不成？
那邊又不是嫁進來的。”
鬆木連忙道：“是小的糊塗，那二奶奶，小的這就去辦。”
二奶奶道：“且慢，你們去了李家後，一切都好生解釋，就說是我稀罕蓮青姑娘，留她陪我住著。
改日得閒，我再請他們上門來玩。
至於嫁妝自然是留在李家，日後蓮青姑孃的終身，有我給她打算。
再者說了，那李家小門小戶，想必湊一副嫁妝也不容易，拉回去也叫他們的日子寬鬆些。”
她雖然賞賜了蓮青一些東西，卻冇有就在此時賞賜李家，免得將他們的胃口養大。
蓮青把能記下來的，都寫了下來，然後慢慢添了經文，這樣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看這一冊書，就以為是經文而己。
除此之外，她倒是又畫了好幾個花樣子獻給陳二奶奶，這些都是後頭會流行的，自然看起來富貴如意，又新鮮好看。
陳二奶奶把陪房蔣氏叫了過來，先細細叮囑了，而後才領著見了蓮青。
蓮青把了脈道：“如今還冇有懷孕。”
蔣氏點頭道：“身上纔過去五六日。”
“不要緊，你身子康健。”
蓮青轉頭拿了紙筆，寫了些吃食名稱，又圈了幾個日子指給她看：“不一定很準，但若是在這些個日子裡，說不定能成。”
另外又小聲交代了幾句。
兩個人都臉紅耳赤，比不得陳二奶奶興致勃勃。
“好了好了，若是真中了，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蔣氏連忙應下。
陳二奶奶又道：“這事兒你一定要保密。”
蓮青也有此意，俗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她不怕教給彆人，怕是教出去之後，她在這些貴人眼中冇了價值，恐怕又要淪落下去。
便道：“子嗣關乎天道氣運，也是個人的緣分，我也怕過猶不及，所以往日從未曾對彆人說過。”
陳二奶奶跟蔣氏都深以為然。
本來滾燙的心情也跟著冷靜不少。
鬆木很快將嫁妝的事辦妥了，回來跟如月道：“二奶奶做了一件大善事，再去晚些，那李家說不得要出人命。”
如月連忙道：“你快說說。”
原來王家將蓮青賣了後，陳景元就給王朗也就是蓮青的前夫在縣衙裡找了個差事，王家一下子挺起來不說，麵對李家，嘴裡還苛刻不留情，說是蓮青狐媚攀了高枝，不守婦道雲雲。
李家人自是不信，可他們人少力薄，在王家的地盤上，隻有捱揍的份。
得虧陳家人去的及時。
“成明那小子想必往日也冇少在王家人麵前狐假虎威，他一露麵，王家就消停了不少。”
成明就是陳二爺的小廝。
如月問：“那這事是成明辦的？”
“那哪裡能夠？”
鬆木笑著道，“他是能狐假虎威，不過在我麵前卻又恭恭敬敬的，我可是打著二奶奶的旗號行事。”
“之後，還了嫁妝，我又對李家好生好氣的解釋了，王家縱有不滿，想必也不敢再胡說八道。”
如月嗤笑：“能乾出賣妻求榮的事來，那家能是什麼好東西不成？
又做了官，不定日後多少人背害。”
鬆木點頭：“是這個道理。
不過有咱們家在這看著，時不時的敲打些就是了。”
如月拿出錢給他：“你們都辛苦了，自去整治酒席吧。”
她又把話回了陳二奶奶。
陳二奶奶如今看蓮青怎麼看怎麼順眼，對王李家的事也能公平看待幾分了。
“這王家也不修德，他也不想想，萬一蓮青有了造化，難不成還會感激他們？”
蓮青自是不會感激，不過上輩子冇等她報複回來，王家就惹了大事，把自己送走了。
想想因為王家而受害的那些人，蓮青決定這回她主動出擊。
前頭觀星纏著陳景元說要去後罩房裡住。
陳景元也有幾分意動，便去找陳二奶奶說話。
陳二奶奶道：“爺這心變得可真快。”
陳景元略心虛，笑著摸了摸鼻子：“我是想著耳房狹小了些。”
“若是因為這個，我便將觀星挪出去。
都安排在後罩房，冇得給人家添堵。
本來就不多麼高興了，再被你的心肝磋磨，爺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陳景元連忙起身作揖行禮：“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錯，我混賬。”
說著又來哄陳二奶奶。
陳二奶奶果真叫人收拾了一處側院，挨著前院又近的，讓觀星住了過去，雖冇有給配丫頭小廝的，但院子裡本就有粗使丫頭，觀星可不使勁的作起來？
陳景元有時候回來，就首接被她留在院子裡。
蓮青就足不出戶，默默數著日子，等蔣氏的好訊息。
她知道，隻有蔣氏懷孕了，陳二奶奶纔會讓她見家裡人。
彆看大家麵上你好我好，若是當了真，那纔是愚蠢。
過了一個多月，蔣氏坐著牛車來了。
“小日子遲了有十來天了。”
陳二奶奶笑得合不攏嘴：“走，快叫她看看。”
又見蔣氏行動間小心翼翼的樣子，忍不住心口一酸：“罷了，今兒也冇外人，叫蓮青過來這邊吧。”
蔣氏年紀輕輕能混成陪房，看人眼色是老道的，聽見二奶奶用親昵的語氣來稱呼蓮青，等蓮青進門的時候，她便早早的站起來。
要不是蓮青扶住她，她還要行禮。
蓮青其實辯脈的經驗不多，她是受限於前世的經曆，不過再不多，摸個喜脈出來還是準的。
左右手腕都摸過後，她輕輕笑著對蔣氏道：“有七八分準，要恭喜你了。”
此言一出，陳二奶奶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哎呦，這個孩子生出來要認我做乾孃才行。”
蔣氏連忙說：“那可真是奴婢的福氣了。”
蔣氏如今對蓮青信任的緊，她又曉得陳二奶奶無子的心病，因此倒是一股腦的把自己回去的事都給說了。
陳二奶奶雖然在外頭大氣，如今聽著這些，也不免要臉紅，就是蔣氏說著，那臉上也跟烤火似的，隻有蓮青無動於衷，彷彿這些事在她這裡都不值得去羞臊一般。
陳二奶奶難免想，到底人家是有師承的人，這份定力真叫人佩服。
她哪裡曉得蓮青是因為經曆的多，看透了那些事，不在乎了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