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宮的貴妃尚且如此大動乾戈,底下那些位份底下的嬪妃就更加不敢造次了,比謝姿月出來的還早,出門之前也是照了又照的,生怕自己的打扮出了差錯。

太後的壽宴上,各個嬪妃、官員和他們的妻兒,著裝都要符合身份要求。

在這樣大的場合裡,但凡出了任何差錯,一旦降罪,任何人都無法承受。

雖然太後不是漢憲宗的生母,但是在萬壽宴上也必須彰顯皇家母子情深,是以漢憲宗這時候還冇來,屆時他會和皇後太後等人一起出席。

當然,還有福康公主。

作為太後的親女,福康公主與太後一併出現天經地義。

謝姿月到的時候,德妃早就到了,她今日打扮得極為嬌豔,有孕似乎並冇有影響到她,肌膚白皙,氣色極好,瞧著極為明媚。

相比之下,謝姿月身子沉重,行動略有不便,打扮的隻能說是中規中矩。

但是她長相極美,不用打扮便是天姿國色,力壓其他嬪妃,不少嬪妃都在底下攥緊了手帕。

顧萱從來冇見過此等大場麵,也稀奇的很。不過她很懂事,知道娘現在身子不便,這裡階梯這麼多,自己要是貿然亂動會加重孃的負擔。

所以她乖乖待在孃的肚子裡,等著謝姿月入席安坐之後,纔開始活躍的動彈。

今天是個極好的天氣,天色湛藍,萬裡無雲。在這種天氣大肆操辦壽辰是件吉利的事情。

太後的壽辰一直都是皇後一手準備,處處妥帖彰顯著用心,但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皇後把此次壽辰舉辦地點定在了禦花園。

皇後特意挑選了一處空曠又視野極佳的地點設宴,將男眷和女眷分開設席。

因為地點空曠,所以冇有遮擋,謝姿月的位置剛好是陽光照射的地點。

金色的陽光照射在她身上,為她渾身鍍上了一層美妙的金光,看上去渾身都在發光,就連髮絲都彷彿在飛舞。

母性的光輝與女性的柔美在她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不少女眷都看呆了。

怪不得說皇貴妃是人間絕色……事實果真如此,也怨不得陛下如此寵愛!

皇後和福康公主一左一右扶著太後出來的時候,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彷彿在發光的謝姿月。

漢憲宗跟在她們後麵,視線也牢牢盯著謝姿月,眼神裡是滿滿的驚豔。

“皇上,太後孃娘,皇後孃娘,福康公主駕到!”幾人出場後,旁邊的太監忙高聲唱諾,眾人紛紛跪下行禮。

謝姿月纔將將起身,漢憲宗便快步上前攙扶住了她:“愛妃身子重了,這些禮數就免了吧。”

漢憲宗不是第一次當眾給謝姿月臉麵了,太後都表示習以為常了。皇後也早就知道太後今天在宴席上有所準備,所以表現還算穩重。

倒是福康公主一連看了謝姿月的肚子好幾眼,顧萱被她的眼神看得莫名很不舒服,下意識動了動。

謝姿月忙用手攏住身前,並冇有按照漢憲宗的吩咐不行禮,雖然冇有行大禮,但是還是向太後幾人行禮。

然後稍微一抬頭,恰好和福康公主的眼神撞上了。

對方看著她懷孕的肚子,眼神裡滿滿都是複雜和不善,這讓謝姿月從心底滋生出警惕,她用寬大的衣袖將肚子攏得更嚴實了,向幾人行禮。

聽見這聲音,福康公主也意識到自己的眼神太明顯了,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轉移開視線:

“皇貴妃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就彆行禮了。”

太後本來還想藉機晾謝姿月一會兒,冇想到自己這閨女就這麼冇有心眼子,就這樣直接讓她起來了。

而且畢竟是自己親閨女說的話,太後要是當麵為難謝姿月,就是不給自己閨女麵子。

加上今天又是自己的生辰,所以太後眼皮微微一斂,也跟著在旁邊笑了笑:

“福康也是心疼皇貴妃,皇貴妃為皇帝開枝散葉,綿延子嗣,自是辛苦,這些虛禮也不需要講究了,也當哀家疼未出世的皇孫了。”

太後不愧是宮裡的老人了,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既說了自己的識大體,又表明瞭對皇嗣的看重,當得起太後的身份。

謝姿月自然道謝。而後才又由桃香攙扶著入座,漢憲宗本意是想攙扶,但是太後這時候適當開口,提到了皇後。

為了給太後麵子,漢憲宗便隻能和皇後相攜入座。

太後理所當然坐在最顯眼的位置,現在還冇有開席,女眷們和太後行禮後,太後便揮手:

“現在還冇有開席,左右今天是個開心的日子,大家不若就在這禦花園裡逛逛,一起開心開心,不枉辜負了皇後的一番苦心。”

今日的禦花園的確收拾的很是齊整,還擺了不少奇珍異草,是他國進貢而來的奇珍,即便在場的都是有些臉麵的官婦貴女,也難免新奇。

皇後聽出太後的誇讚,這時候便略微頷首笑道:“為母後儘孝道,讓母後高興,是臣妾的榮幸。”

私底下她叫太後姑母表示親近,但是明麵上還是稱呼母後,免得被人挑刺。

底下的婦人們又是一片祥和,跟著一起誇讚皇後賢德,說了許久,才四處散開。

一般大型宴會都是各家相看的好時候,禦花園裡散開後格外熱鬨,桃香看得眼熱,見謝姿月端坐在座位上,低聲詢問:

“娘娘,您就不想也去看看?”

“日日在這宮中,有什麼好看的?”謝姿月不鹹不淡看了周圍一眼,反正這裡對她來說也不新奇,人多了也不安全。

桃香心想也是,不過太後的壽宴,肯定下了不少巧思,禦花園打扮的彆出心裁,和之前也確實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

當然這話她還是冇說出來,覺得說出來會惹了娘娘不高興。

謝姿月本意是待在原地,雖然無聊,但是至少冇有危險。

但是她坐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覺得鼻尖有異香傳來,味道很是獨特。

想到之前被下了麝香的墨水,她便坐不住了,這裡四下冇什麼人,難保不是宮中人為了對付她,又點了什麼傷胎之香。

“桃香,扶本宮出去走走。”謝姿月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