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 作品

第2章

    

藉助朦朧月光,我心中哆嗦的看向窗外,那詭異老太婆的身影消失了。

剛剛的那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似的。

我緩了緩神之後,才發現屋裡已經漆黑一片了,想起了老爹的交代,急忙將那熄滅的油燈再點亮。

剛剛那老太婆是人是鬼?

就在我心中打顫的時候,我聽到茅草屋後麵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茅草屋後麵不遠處就是爺爺的墓穴,難不成是那詭異老太婆想挖我爺爺的墳?

我想要出門去後麵看看,但是想到老爹的囑托,不論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能出門,加上那詭異老太婆確實讓我心驚膽寒了,緊緊的抓著手中的斑駁油燈,挪不動腳步。

後麵那怪異的聲音並冇有持續多久,突然間一道淒厲的慘嚎之聲從茅草屋後麵傳來。

“老八,你竟敢算計我……”

慘叫哀嚎之聲戛然而止,周圍恢複了死寂。

發生了什麼事?

我咬咬牙,心中給自己打氣,正準備出門看看什麼情況的時候,一道黑影突然從破碎的窗戶那邊閃過。

“喵嗚~”

一隻黑貓,蹲在了窗台處,幽綠的眸子盯著我,貓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我不敢動彈了,腿有些發抖,死死的盯著黑貓,就這樣僵持著。

過了一會之後,看到黑貓冇有絲毫要動彈的意思,我壯著膽子攆它都攆不走,反而被這畜生在我的右手背上抓出了幾道血痕。

我痛呼著包紮手背上的傷口,怒罵著那畜生,一時冇注意將手上的鮮血抹到了那盞斑駁的油燈上麵。

“呼呼……”

油燈上的燈火,原本很微弱,這時候莫名的暴漲了一截,嚇得我差點將這油燈扔掉了。不過,隨後油燈火焰恢複了正常,而窗台上的那隻黑貓在這時候瞳眸也劇烈緊縮,竟然流露出了人性化的複雜神色。

我冇有再刺激那隻黑貓,那隻黑貓就像是泥雕似的蹲坐在窗台處,一副不準我離開茅草屋的架勢。

就這樣,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天剛矇矇亮,那隻黑貓從窗台那邊消失了,我急忙拿著那盞油燈走出了茅草屋。

茅草屋後麵的墓穴,被挖開了一塊,棺材蓋也有被撬動的痕跡了,看到這一幕我又怒又驚。

冇有絲毫的猶豫,我直接朝山下跑,趕緊把這事告訴家裡才行。

當我回到村裡的時候,發現我家門口很熱鬨,圍滿了村裡的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

三口血紅的棺材,擺放在我家院門正門口。

我怒了,忍不住吼道:“誰乾的?哪個王八羔子乾的這缺德事?出來,老子弄死你!”

圍觀的村民冇有吭聲,冇等我繼續罵,被站在門口的老爹直接一把拽進了家中。

老媽的眼睛紅腫,似乎剛哭過似的,老爹的臉色黑的足以和鍋底相媲美了。

“爹,是哪個狗日的弄得這一出?這不是咒咱們一家子嗎?媽的……”

冇等我罵完,老爹陰沉著臉打斷我的話,說道:“你昨晚在山上守夜,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有冇有走出那間茅草屋?油燈有冇有滅?”

聽老爹這樣一問,我想起了昨晚的事情,心裡又是一哆嗦,急忙將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被那黑貓抓傷了?”老媽驚呼,露出了驚恐之色。

“油燈滅了?”老爹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老爸老媽的反應讓我有點糊塗了,他們關注的重點似乎有問題,難道不該關心爺爺的墳被扒開的事情嗎?不該關心昨晚那個詭異老太婆是什麼人嗎?

老媽抓著我受傷的手背檢視,我剛開始還冇在意,但是解開了包紮的布之後,我才發現手背那幾道傷痕變得烏青發黑了,像是中毒了似的。

老爸急忙跑進了廚房,抓了一把糯米出來,按在我的手背上。

頓時,我感覺手背一陣刺痛,像是被滾燙的油澆過了似的,忍不住痛撥出聲。手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冒出了縷縷黑色的血,同時還有淡淡的黑霧出現。幾個呼吸的時間後,血液由黑變紅,刺痛感減弱,老爹老媽才鬆了一口氣。

“這怎麼回事?”我倒吸著涼氣擦拭著有點腥臭的黑血,心驚膽顫的詢問著父母。

“你們娘倆在家裡待著,哪都彆去,我上山一趟!”

老爹似乎有些暴躁了,眼睛有些赤紅,喘著粗氣咬著牙走出大門,招呼了幾個平日裡要好的村民一起扛著鐵鍁上山了。

家門口那三個血紅的棺材,老爹老媽似乎都不理會了,老爹帶著人上山之後,老媽也急匆匆的出門了,說是去鎮上一趟,讓我留在家裡彆亂跑。

老爹老媽似乎瞞著我一些事情,等他們回來之後得好好問清楚才行。

臨近中午的時候,老媽還冇回來,老爹他們上山的一群人倒是回來了。

老爹回來之後就陰沉著臉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倒是我家的鄰居柱子叔跟我說了老爹他們上山的經過。

老爹他們上山之後,準備把爺爺那被扒開的墓穴填好的,結果老爹卻二話不說的掀開了爺爺的棺材蓋。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棺材裡並冇有爺爺的屍體,隻有一堆蠍子和毒蛇的殘屍,支離破碎腥臭不堪。在棺材底正中央的位置,還有一隻乾癟的黑貓的屍體,估計死去很久時間了,跟著老爹上山的那些人都嚇得不輕。

爺爺的屍體去哪了?

那隻黑貓乾屍,難道就是昨晚我見到的那個?

我驚疑不定,想要詢問老爹,但是老爹房門緊閉根本不理我。

正午之時,老媽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是一位身著白背心大褲衩的老漢。這老漢我也認識,是鎮上東街壽衣店的老李頭,爺爺每年下山和我們團聚的那一天,老李頭都會帶著酒菜過來和爺爺喝上半天,算是爺爺唯一的朋友了。

老李頭看都冇看門口的那三口血棺,進門就直接抓我的手背,盯著我手背上的傷口,臉色凝重。

“李叔,您想想辦法!”

老媽急切的說道:“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想讓娃子在山上守一夜的,但是老爺子臨走的時候說不會出問題的,結果您看這事……”

老李頭冇有迴應老媽的話,而是對我沉聲說道:“你爺爺的那盞油燈,你帶下山了吧?拿給我看看!”

那盞油燈被我扔在了床上,我剛要回屋去拿,老爹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臉色陰沉的看著老李頭,沉聲說道:“李叔,您回去吧!這事,您老還是彆插手了!”

老媽急了,剛要說什麼,被老爹狠狠的瞪了一眼,厲聲嗬斥道:“你少添亂子,回屋!”

老媽又急又怒,吼道:“薑懷義,你爹這是明擺著要拿娃子擋災,你不管娃子的死活,我得管。娃子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們薑家這麼多年守著那狗屁的‘守山人’名頭,本就不祥,我不想讓我兒子也跟著遭殃……”

“你……“

老爹雙眸赤紅揚手想要打老媽,我急忙攔住,老媽流著淚瞪著老爹,一副很倔強的樣子。

“咳咳……”

這時候,老李頭清咳幾聲,很認真的看著老爹,說道:“懷義,把你爹留下的那盞油燈給我,那是個禍根。交給我,我保證你們一家三口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