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尊的及笄之年
十五歲。
及笄之年。
到了這個時候，女子便到了可以許嫁得年紀了。
白青若覺得這個十五許嫁的規矩真的就很不好，人生大好年華，為什麼要這麼早就嫁人了呢？
女子的人生又不是隻有相夫教子這件事情可以做。
慶寧宮，容妃的清冷宮殿。
白青若捧著下巴，百無聊賴的說道：“阿孃，及笄禮，能不能首接跳過。”
白青若在冇人的時候都是叫她阿孃，雖說這皇裡隻有一位正統的皇額娘，那就是皇後。
但白青若認為，那都是世人自己編製的禮儀稱呼，生我者纔是父母。
素衣女子掐住白青若的耳朵，“你說什麼呢？”
這個皇宮人們各個錦衣華服，就連宮女侍衛們都比她這個母妃華麗，可偏偏她就不喜歡那一套。
白青若吃疼，微微偏頭順著被掐的方向卸了點力，“疼，阿孃……”“準備好了就走吧，彆讓皇後等急了。”
“好~”真的很不想去啊！
及笄要一群人圍在一起，多麻煩啊！
及笄禮需要皇後來添笄，笄就是束髮的簪子。
白青若覺得讓她阿孃給束個發意思一下就行了。
可怎麼說阿孃也是位居妃位，她這個公主，雖不受寵愛吧！
還走的禮儀流程還免不了。
一想到及笄那些麻煩的流程白青若就想溜走，什麼開禮、三拜、添笄……“咦~”打了個冷顫，迅速換好了衣服，跟在阿孃身後朝著皇後宮殿走去。
她們居住的地方偏僻，離中宮很遠，所以要走很遠一段路，提前就出發了。
可憐彆人出行都是前擁後簇，高坐轎攆。
她們卻要一步一步走過去，隻身後跟了兩個小宮女。
白青若自己倒是無所謂，神尊不在乎這些兒個物質的東西，隻是一想到那些人不定又要怎麼嘲笑她們，阿孃可能又要不開心了，就覺得她們聒噪。
果然，等她們靠著兩條腿走到的時候，眾人己經端坐在那等著她們了。
白青若掃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妃子美人們，她們眼裡是藏不住的戲謔與嘲笑。
向皇後行了一禮，“皇額娘。”
端坐上位的女人雍容華貴，微微點了點頭，便宣佈開始及笄之禮。
看來她也很想快點結束。
皇後身邊的宮人開始高聲吟誦祝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棄爾幼誌，順爾成德。
壽考惟祺。
介爾景福。”
幾番跪拜下來。
宮女端著托盤呈上，皇後輕輕伸手拿起髮簪，白青若跪坐在地上，低下頭，皇後象征性的為她添笄。
終於結束了。
白青若隻想立刻回去。
皇後估計知道她們不想在這裡，主要是眾人臉上嘲笑的表情太刺眼了，於是大發慈悲道：“今日靈穀峰來人為陛下祈福，等下還要過去，就到這裡，你們退下吧！”
“是。”
眾人起身行禮，魚貫而出。
白青若跟在阿孃身後，聽著前麵和阿孃並行的那個美人言語裡的冷嘲熱諷，“容妃娘娘久不出來與我們這些姐妹見麵，倒是十分想念娘娘呢！”
白青若冷眼看她，這人誰啊！
見都冇見過，想念什麼？
美人巧笑倩兮，“不知娘娘今日可有空閒到我宮中喝杯茶？”
容芙欣：“冇有。”
美人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她是近日皇帝的新寵，正如日中天，皇後孃娘也給她幾分薄麵。
“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妃子罷了，得意什麼？”
容芙欣睨了她一眼，“知道我是妃，你區區一個美人，還敢這麼跟我說話？”
白青若：阿孃厲害。
受教了！
美人臉色青白交加，不甘的跺了跺腳，憤憤離去。
她決定今天晚上好好跟皇上交流一下。
貞如斜眼看著前麵的白青若，快步走了上去，“恭喜啊！
可以嫁人了。”
白青若側目看了錦衣華服的貞如一眼，她今日是故意打扮的這麼隆重，為的就是壓白青若一頭，讓她在及笄之禮上丟臉。
可惜她這個願望落空了，神尊根本就不在乎什麼臉麵，都是世俗的東西。
況且就算她穿的在華美也不可能壓得住白青若一頭。
白青若淡然出塵的氣質，配上那姣好的容顏，堪稱人間絕色。
白青若笑得燦爛，“不急，你比我大，不是也還冇嫁人嗎？”
貞如聽聞此言，氣得瞪眼，“你……”“哼。”
貞如拂了拂衣袖，“我若是嫁人，肯定比你嫁的好。”
白青若：“是嗎？
那恭喜你了。”
貞如自認為壓了白青若一頭，心情大好，小聲的說道：“聽說靈穀峰來的是仙家，我們去看看吧！”
白青若淡淡道：“冇興趣。”
仙就是一些修行之人，天地萬物誕生於陰陽五行。
而一些人類發現通過某種功法修行，可以調動五行，延年益壽，飛行隱遁皆不在話下。
世人皆羨仰修行仙之人，苦求其道，就連站在權力巔峰的皇帝都不例外。
擁有了越多的東西，享受了更多的物質，就想要活的更加長久一些。
得了所有榮華富貴了，還想成仙。
但這仙門也不是那麼好進的，不是靠著權勢富貴就可以踏進仙門，還要講求仙緣。
貞如嘲笑道：“是不敢吧！
怕父皇知道了怪罪你。
畢竟父皇那麼討厭你。”
白青若也不反駁，太幼稚，“對。
你說的對。”
貞如高傲的揚起了下巴，父皇是寵愛她的，“冇事，我們就悄悄看一眼，仙門之人啊！
你不好奇嗎？”
“不好奇。”
“你這人怎麼這樣？
活的一點意思都冇有。”
貞如拉著白青若的胳膊，“走吧，反正你母妃也要去，就悄悄看一眼。”
白青若看了阿孃一眼。
貞如拉著她說話，阿孃己經隨著眾人走遠了。
這次靈穀峰來人，皇後和妃位的女子要到寶華殿為皇帝祈福。
白青若搖搖頭，若是那樣就能祈福就好了，不過是做無用功，自欺欺人罷了。
每個人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平日所行之事，所做之決，都會記錄在因果循環裡。
若你是良善之人，那福報自然深厚。
若是奸惡之人，強迫他人祈再多的福也冇用。
冇等白青若說出拒絕的話，貞如己經拉著白青若走小路悄悄摸過去了。
白青若低頭整理了一下被她扯亂的衣服，嘟囔道：“你是怕父皇發現怪罪，拉我來為你頂罪的吧！”
貞如被她戳破了心思也不反駁。
“噓。”
貞如拉著她貓著腰悄悄躲進了寶華殿斜對的一間房子裡。
“在這裡可以看到。”
白青若順著貞如指的方向看過去，寶華殿修建莊嚴大氣，門口有侍衛把守，裡麪人頭攢動。
根本就看不清楚誰是誰。
白青若看了半天也冇有看到什麼仙人：“這能看到什麼？”
貞如白了她一眼，“你知道什麼，我聽說他們一會兒還要到外麵庭院祭天呢！
在這等著，說不定就能看到了。”
白青若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你想修仙？”
貞如疑惑道：“誰不想修仙，難道你不想嗎？”
白青若沉吟了一會，認真道：“仙不想，我想成神。”
貞如嗤笑一聲，“成神？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修仙己經是困難重重了。
天下眾生又有幾個能修仙的？
我說你還真敢想啊！”
“想為何不敢想？”
白青若看著趾高氣揚的貞如，勸道：“你若是想修仙，還是先修修心吧！”
貞如反譏道：“你懂什麼？
這跟修心有什麼關係，是要看仙緣的。”
“好，我不懂。”
白青若不與她爭辯了。
世人皆以為仙緣難求，殊不知修行最根本乃是在於心性。
人本性自足，修仙最重要的就是明心見性。
但因為種種原因，被矇蔽了心性，一味地隻是探尋外在的事物。
如此反而離修行之路越來越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