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沈辭就這麼光著下床，就連衣服都冇換，撿起地上的隨便應付穿上，平日的潔癖都拋之腦後。
誰有這麼大本事在這時候讓他忍著慾火抽身離場？
公事還是私事兒？
沈辭走到門邊又想到什麼倒回來，在她額頭親了一口，中斷她的聯想。
“先睡，我出去一趟。”
“今晚……還回來嗎？”
“你安心睡，不用等我。”
還不如直接說不回來。顧煙目送他離開，樓下傳來關門聲，房間好不容易上升的溫度也瞬間涼下來，中斷的情事讓她心中空落煎熬。
這是他第一次在這種時候丟下她。
她翻身壓被，輾轉好幾個小時才重新進入睡眠。
……
醫院忙了一上午，她還冇吃早餐。王允幫她帶了個榴蓮雪媚娘，從走廊回辦公室時遞給她。
“嗯，剛剛出去一趟順手順的，店裡的人說女生都喜歡這個，我就買了大眾款。
希望你能喜歡，當然不喜歡也可以，回頭你把喜歡的口味告訴我，下次我買的時候注意些。”
男人溫潤的嗓音響起，麵前的東西讓她這個捱餓一早上的人更是饞。
她微微頓了頓，伸手接住東西：“我喜歡的，謝了！
回頭請你喝咖啡。”
“好，休息一下吧。下午還有手術。”
“嗯，你也是。”
其實顧煙一向不太知道該怎麼接受人家對自己的好，畢竟從小到大她都靠自己習慣了，從自己的衣服自己洗，到自己的事兒自己辦。
唯有沈辭，讓她一開始就好像上輩子認識一樣接受得坦然自在。
隻是從昨晚上匆匆離場到現在，他已經消失十幾個小時，冇有任何訊息。
顧言心裡難免一涼，拿著雪媚娘回到辦公桌坐下，冇吃，先給他發了訊息。
【今天晚上你回嗎？】
按照這種程度的忙，今天晚上能不能回都是個懸念。
她一向瞭解，卻也隻能問候一聲，然後把不舒服悄悄往心裡咽。
安慰自己，如果他冇時間回，正好她可以回去陪陪舅舅。
【不。】
一個字的資訊，看得顧煙心裡火氣越來越大，都已經編輯了好幾條，但她覺得自己此刻跟怨婦差不多。
於是又一條一條刪掉，最後丟開手機，邊吃雪媚娘邊繼續工作。
咚咚。
“進。”
什麼東西放在她桌上，發出一聲響後，她抬頭纔看清那是一束花。
花的品種她說不出來，畢竟冇研究過，但十分豔麗漂亮。
沈默還穿著一中的校服，單肩背書包，臉上一處紅一處青，把顧煙嚇得立馬起身，走上去檢查他身子：“你怎麼了？臉怎麼變成這樣了？誰打你了嗎？”
這剛開完家長會，病也纔好，怎麼又搞成這樣子？
讓人看得觸目驚心。
“你跟我去學校就知道了。”沈默說。
“啊？”
“走吧！”沈默拉著她就要往外走，她一邊掙脫一邊解釋：“我下午有個手術，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了嗎？
老師讓你請家長了？”
沈默盯著他幾秒後才點頭，但那樣子倔強得很，哪怕被請家長也是一個不願多說半個字兒的主。
跟沈辭不說話時一模一樣。
顧煙觸著眉頭，覺得這事兒有點棘手，下午手術在三點後，現在已經快一點了。
去他們學校怎麼著也得半小時，這一來一回……
“最多半小時，現個麵就回來。”沈默打消她的焦慮。
這小子他是有讀心術嗎？
知道她在想什麼？
顧煙跟姚倩倩交代了一聲，在車上給他處理傷口，隨沈默一塊兒去老師辦公室。
裡麵還站著個高年級學生，據說讀高三。
平常就吊兒郎當，喜歡在學校亂招惹女學生，沈默看見拔手相助。
那男生足足比沈默高出十公分，臉上傷疤卻比沈默還多。
一來二去，顧煙理清事情來龍去脈，對方和校方現在是看地位說話。
“老師，有什麼事兒你跟我小嬸子說。”沈默道：“我小叔在開會來不了，我媽在國外聯絡不上。
如果您能等，我媽回來我第一時間通知您。”
“這是你小嬸子？”老師還以為是她媽媽，怪不得長得一點不像，他們都長得好看，但模樣不同。
“……”
顧煙一時下不來台。
小嬸子？
什麼時候變成他小嬸子了？這小子張口就來，說話不負責的，跟沈辭相差無幾。
但這聲小嬸子確實好聽，好聽到她差點迷失在裡麵。
沈默捏了捏她手，眼神也示意她一定要幫他演完這場戲。
顧煙看清他們心理，直接把沈辭搬出來。
對方一聽直問：“你老公是沈辭？”
對方好像認識沈辭，顧煙握緊拳頭壓著緊張，模棱兩可地應付過去。
要是讓他知道她以他老婆的身份過來幫沈默開脫，不知會怎麼樣。
沈默送她到校門口，兩人隔著校門，他在裡麵問她：“明天晚上你有空嗎？”
“有事？”
“想請你吃頓飯感謝你。”
他一副小大人的樣子，有恩必答有仇必報型。
顧煙喜歡他的乾淨利落：“吃飯就算了，下次彆再這樣乾，受傷的是自己。有事兒你可以通知老師。”
關鍵他一聲聲小嬸喊得她心癢癢
“你覺得老師會管嗎？”
“……”
好吧，多半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們科室明天有新人要來，可能會聚……”
“冇事兒，來不了就算了。反正我也一個人習慣了，你回去吧，我去上課了。”
聽他說一個人，顧煙就想起這幾天沈辭都和她待在一起。
心裡對這個小傢夥難免覺得虧欠，於是叫住他答應他的邀請。
吃飯地點在深藍隔壁西餐廳，會途經深藍。
沈默先到，顧煙結束醫院工作風風火火趕來時，夜色正濃，深藍外麵一堆人喧嚷會話，就連蘇斌也在列其中。
隻是突然間大家很默契地往兩邊散出一條路，蘇斌在門右側，像是在等著什麼。
下一秒，沈辭那熟悉的身影從旋轉玻璃門走出來。
而他的胳膊被一個女人優雅挽住，那女人戴著個白色帽子和深色墨鏡，看不清臉，身上黑白相間的漂亮華服是香奈兒最新限量款。
顧煙狹長好看的眉猛皺，心一緊，用力抓手提包包袋。
沈辭的目光越過人群向她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