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勇駿 作品

第1章

    

然慕筠然這樣的反應猶如把刀子剖開了裴勇駿的胸口,寒風吹的心臟陣陣冷痛。

他緊攥的拳陡然一鬆,眼神中竟帶了絲祈求:“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你要是喜歡將軍,我以後做大將軍娶你。”

“裴勇駿!”

未等慕筠然回答,慕父震怒的聲音如雷響起。

慕筠然心微微一沉:“爹,勇駿他……”慕父鐵青著臉吩咐身後的丫鬟:“送小姐回房。”

丫鬟應了聲後走了過去:“小姐清吧。”

慕筠然想幫裴勇駿求情,卻被慕父嚴厲的眼神喝退,隻能不放心地看了眼裴勇駿後不情願地走了。

裴勇駿望著她遠去的身影,心一點點沉浸冰窟。

“好個奴才,我讓你伺候小姐,你反倒生了歪心思。”

慕父麵臉色陰沉,喝道,“來人,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停了他兩個月的月錢,以後不沈他踏進小姐院子半步。”

上一章第三十四章執迷不悟入夜。

裴勇駿趴在床上,因為疼痛,額頭上滿是冷汗。

被打完三十大板後,他就被趕到了原來的住處。

裴勇駿緊攥著拳頭,滿心不甘。

他不是冇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但冇有一次這麼屈辱。

但想到以後可能再也見ⓨⓑγβ不到慕筠然,又隻剩下悲慼。

這時,門忽然被推開,全貴走了進來。

見裴勇駿臉色蒼白的模樣,他歎了口氣:“我帶了點藥給你,一會兒忍著點疼。”

說著,走上前坐下開始給他上藥。

本就刺痛的傷口在藥粉的刺激下更是泛起一陣火燒的痛楚,裴勇駿大口呼吸著,竭力忍著。

“你說說你,年紀不小骨頭倒挺硬。”

全貴一邊上藥,一邊勸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小姐待你再好,你也隻是個下人,看開點吧。”

聞言,裴勇駿目光複雜:“慕老爺既要乘龍快婿,我便出去立戰功。”

他征戰多年,兵法戰略熟記於心,若要有番作為不是什麼難事。

然而全貴卻笑了:“暫不提立戰功,你能出得去?

你有錢贖身?”

他拉下裴勇駿的衣裳,又繼續道:“況且戰功哪有那麼好立?

不得五年六載?

到那時小姐早都出嫁了。”

這話無疑是戳中了裴勇駿的痛處,他眸光漸漸黯淡,似是喪失了所有的鬥誌。

是啊,五六年後慕筠然已及笄,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全貴見裴勇駿一臉經曆了數十年風霜般的頹喪,忍不住問:“你到底怎麼了?”

裴勇駿望著窗外漆黑的天,半晌纔開口:“我做過一個夢。”

“夢?”

全貴一臉疑惑,倒也生了聽下去的興致。

“夢裡我是個征戰四方的將軍,我有個兩情相悅的髮妻,可是因為我的執拗讓她失去了孩子,後來我帶著另一個女子凱旋迴京,被封了大將軍。”

說著,裴勇駿的聲音沙啞了幾分:“我能縱橫沙場,卻不能明辨是非,為了小妾一次次的傷害她,讓她失去了第二個孩子,最後她帶著病含恨而終……”聽了這些話,全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裴勇駿的語氣完全不像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好像真的經曆過一生的風雨。

“想到不到你的夢還挺雄心壯誌。”

全貴笑著打趣道。

裴勇駿卻笑不出來,寥餅餅付費獨家寥幾句,根本無法說儘自己的悔恨和思念。

他抿了抿唇,沉聲道:“我的妻子,和然然一模一樣。”

聞言,全貴愣了下,反應過來他口中的“然然”是慕筠然時,立刻拍了下他的肩。

“這話彆宣之於口,小心你的命。”

可看裴勇駿悵然失所的表情,全貴又不忍再去怪他不輕重,隻順著他的話勸慰:“夢終究是夢,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再執迷不悟,說不定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

裴勇駿徹夜未眠,全貴的話不停地在耳畔迴響。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他呢喃著,心亂如麻。

莫強求……若不求,他和現在的慕筠然,曾經的沈泠,還能有個結果嗎?

上一章第三十五章最後一搏新年在爆竹和煙花中悄然而過。

初春三月,枝頭髮新蕊。

一年了,裴勇駿的個頭長了不少,隻是人沉默了沈多。

除了全貴,誰同他說話他都不會理會。

才入未時,全貴便來尋裴勇駿,見他又在做風箏,便道:“彆忙活了,做好了你也冇空放,趕緊的,管家說讓你把園子裡的雜草拔了。”

裴勇駿嗯了一聲,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上回他送慕筠然風箏,她說等開春一起放的……可從年初一見過後,直到現在兩人再冇見過。

將風箏放好後,裴勇駿才壓著滿心的苦悶去了園子。

鶯燕掠過湖麵,下了一夜雨,枝葉上的水因著燕子的停留而抖落下來。

裴勇駿一下下拔著草,目光卻忍不住看向望雪院。

慕筠然現在在做什麼?

她還記得說過兩人一起放風箏的話嗎?

慢慢地,他停下手中的動作仰頭看著天好一會兒,忽然轉身跑了。

望雪院。

“小姐,這是秦將軍差人送來的,您瞧瞧。”

香雪打開一個雕花木匣,裡麵是一精緻的血然鐲。

慕筠然放下手裡的針線,拿起然鐲仔細端詳:“好漂亮。”

見她喜歡,香雪立刻道:“秦將軍三天兩頭來送東西,偏偏小姐還喜歡,可知秦將軍知道小姐的心思。”

聞言,慕筠然神情微怔。

雖說秦驍送來很多解悶的小玩意,但她心裡總堵得慌。

慕筠然把然鐲放了回去,低頭看著手裡的針線。

慕父說她已經到了該為自己縫製嫁衣的年紀了,隻是她不知道,之後這嫁衣會為誰穿。

“小姐怎麼了?”

香雪輕聲問。

慕筠然搖搖頭,起身走了出去:“我在院裡站站,屋裡悶。”

陽光正好,驅散了屋子連日來的潮氣。

慕筠然站在院裡,看著那光禿禿的梅花樹發呆。

她想著,好像已經有快兩個月冇和裴勇駿見過了,不知道他傷好全了冇有。

想起那天裴勇駿的魯莽,慕筠然連聲歎氣。

可再去琢磨他後來說的話,她又是滿心迷惘。

忽然,一陣帶著花香的風吹了過來,慕筠然愣了愣,下意識地抬起頭。

淡藍的天空下,一隻蝴蝶風箏在空中飛著。

她一怔:“勇駿?”

慕筠然頓時起了玩心,也不管香雪會不會嘮叨,提著裙子就跑了出去。

一路跑到園內,果真看見裴勇駿站在湖邊放風箏。

“勇駿!”

慕筠然興致勃勃地朝他喊了一聲。

裴勇駿心微微一緊:“然然。”

兩月不見,他覺著她好像長大了些,越發有沈泠的影子了。

慕筠然看了眼他手中的箏線後問:“你傷都好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