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深夜。
霍國公府外。
霍家父子倆相繼上了馬車。
馬車內。
霍凡坐在父親霍広對麵，默不作聲的消化著前主人留下來的記憶。
“凡兒。”
在一陣沉默過後，霍広主動打破沉默，看著一言不發的霍凡，問道：“你給爹老實交代，一直以來，你的懦弱，是不是裝出來的？”
今晚的事情。
讓霍広十分不解。
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兒子，今晚竟然敢出手打公主。
還有就是。
在準備綁著他去見皇帝的時候。
兒子霍凡透露出來的冷靜，那可不是懦弱的人該有的樣子。
霍広為官多年，不管是閱曆還是思考問題，都是常人所無法比擬的。
所以，他斷定...
這些年來，兒子的懦弱，可能是製造給外人看的假象。
並不是真的懦弱。
“父親，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霍凡故意露出一副迷茫的表情，他自然不能把實情說出來，隻能裝糊塗，打算把這件事情給搪塞過去。
在兩人談話間，馬車來到皇宮門口。
按照大魏朝的規矩，朝廷命官乃至王公貴族，都不可駕車進入宮闈內。
霍凡和霍広隻得步行進入皇宮。
很快，父子倆步行來到皇帝的寢宮之外。
在進去之前，霍広低聲叮囑霍凡：“等會無論為父對你如何，你隻管認錯便是，隻要你態度好，今晚的事情，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凡兒，這關乎著我霍家的生死，你可千萬彆再惹什麼亂子出來了。”
霍広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霍家雖然位列國公，地位尊貴，但是這些年裡，霍広剛正不阿的做事風格，觸及了朝中不少奸佞的利益。
這些人平時就就如野狗一樣緊盯著霍家。
如果讓朝中這些人知道霍凡今夜打了公主，定然會群起彈劾霍家。
到那時，霍家就危險了。
這就是為什麼霍広在得知兒子打了公主後，要把他綁了進宮麵聖，因為隻有搶先一步見到皇帝，主動認錯，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
麵對霍広的提醒，霍凡冇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
“霍國公，霍世子，陛下有請。”
這時，負責皇帝起居的貼身太監走了出來，對霍広和霍凡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多謝段公公。”
霍広向太監抱了一拳以示感謝，然後便帶著霍凡走了進去。
來到殿內。
皇帝曹弘正襟危坐於龍椅之上，在他旁邊，則是被霍凡打了屁股的六公主曹淩，此刻曹淩臉上儼然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顯然，她已經把自己被打的事情，告訴給了皇帝。
霍凡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同時，飛速運轉腦筋，想著接下來的應對之法。
就在他思考之際。
霍広直接一腳踹在霍凡的腳脖子上。
霍凡反應不及，直接一個踉蹌跪了下來，霍広緊跟著也跪了下來。
他此番舉動，實屬不耐之舉。
霍広必須在皇帝麵前表現出大義凜然，絕不偏袒的樣子，如此一來，才能在接下來中，有說話解釋的餘地。
坐在龍椅上的曹弘見此情景，疑惑道：“霍愛卿，你這是為那般呀？”
其實曹弘早就在女兒曹淩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過程，但是他並冇有直接向霍広和霍凡興師問罪，而是故意裝起了糊塗。
霍広聲淚俱下，說道：“陛下，臣有愧天恩，今晚原本是大喜之日，奈何逆子喝多了酒，才做出對公主不敬的舉動，臣特意帶逆子前來，向陛下和公主賠罪。”
說完，霍広看向霍凡，暗戳戳的朝著他了個使眼色，嘴上故意惡狠狠的說道：“逆子，還不向陛下和公主賠罪？”
“陛下，公主。”
霍凡雙手抱拳，不緊不慢道：“今晚這件事情，臣...冇錯！”
此話一出。
霍広愣住了。
這還是他那個懦弱的兒子嗎？
就連坐在龍椅之上的曹弘也為之一振，霍凡軟弱的名聲，在許都那可是人儘皆知，為何突然如此硬氣起來了？
“霍凡，你還敢嘴硬！”
這時，六公主曹淩忍耐不住，指著霍凡，嗬斥道：“你毆打本公主，證據確鑿，你還敢說自己冇錯？”
指責完霍凡。
曹淩還不夠儘興，又把矛頭轉向霍凡的父親霍広。
厲聲說道：“霍國公，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兒子？本公主嫁給他，剛剛進門，就被他打，這日後還不得被他欺負死？”
聞言，霍広嚇得虎軀一震，連忙擺手道：“公主言重了，言重了。”
曹淩冷哼一聲，說道：“霍國公，雖然你是本宮的公公，但是今天你必須讓你兒子給本宮一個說法，不然這事冇完。”
霍広看向霍凡，說道：“逆子，還不趕緊道歉！”
誰知，霍凡一臉淡定的說道：“父親，孩兒冇錯，道哪門子歉？”
“你——！”
霍広整個人都懵了。
這時，曹弘厲聲嗬斥道：“霍凡，在朕麵前你還敢嘴硬？你彆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你打朕的女兒，這是死罪！既然你父親是國公，今日朕也饒不得你！”
說完，曹弘朝著外麵喊道：“來人，將霍家世子打入天牢！”
聽到要把自己兒子打入天牢，霍広連忙求情：“陛下，逆子多喝了幾杯酒，是酒後糊塗，還望陛下開恩，饒了臣這不爭氣的逆子吧。”
曹弘麵無表情道：“霍愛卿，方纔你也聽到了，你的兒子說他冇錯。”
“他....”
就在霍広想要繼續辯解的時候。
霍凡再次語出驚人：“不知陛下是昏君還是明君呢？”
此話一出。
殿內頓時陷入了寂靜。
似乎就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豆大的汗珠從霍広臉頰滑落，心臟更是急速跳動，如果剛纔霍凡說自己冇錯，犯了大不敬之罪，那麼現在這番話，就是欺君之罪！
“陛下。”
霍広反應還算敏捷，剛一開口，就被曹弘抬手製止。
隻見曹弘饒有興趣的看著霍凡，反問道：“那你覺得朕是昏君還是明君呢？”
麵對曹弘的反問，霍凡依舊十分沉著冷靜，回道：“如果陛下是明君，那就應該獎賞我，如果陛下是昏君，那就應該立刻處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