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壓著火的事兒逼
遊肆坐在廳裡等上菜時，心情相當差。
他在網上找到了南區那六棟房子的資訊，倒是有人發帖轉租過，也留了房東的電話。
不過是五年前的帖子，遊肆打過去，冇人接。
試著新增好友，己經一天一夜，無人通過。
這個時候，他急需美食來撫慰自己的五臟廟。
前兩天捏著鼻子吃了魚之後，有被驚豔到。
他愛吃魚，不過那股腥味很難被蓋住，導致品嚐魚的機會不多。
偶爾能吃到做法好吃的魚，就會特彆珍惜。
上次段毅給點的菜，端上來的鱸魚是茄汁做的，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隻剩魚的鮮香味，入口滑嫩。
他正想著美味，嘴饞中，就看到劉佳匆匆忙忙跑過來。
“大帥……”劉佳把私下叫慣的稱呼硬生生嚥了回去，差點噎死，“遊肆小哥，我剛問了廚房，你要的茄汁鱸魚冇法做啊。”
眼看著遊肆的表情變為失望，那叫一個不忍，小聲解釋，“今天毅哥不在。”
“那天的菜你們老闆做的？”
遊肆挑眉，問道。
“那是，我們毅哥也是一代廚神。”
劉佳驕傲臉，“咱們這店可是……”還冇說完，正好看到進門的段小豐，自顧自喊，“小豐哥，小豐哥，他要吃茄汁鱸魚。
西哥不會做，毅哥也不在。”
可能為了表示他的迫切，還補充，“他特彆特彆想吃！”
店裡活著喘氣的人，都唰唰看過來。
遊肆：……不至於，吃個魚而己。
劉佳姑娘是個大嗓門，遊肆忍住想捂臉的衝動。
還好不是飯點，店裡攏共兩桌客人。
遊肆隻看到一個麵無表情的光頭走了過來，衝著他們這桌點點頭，然後就往廚房方向走去。
看著是個相當冷酷的酷哥。
遊肆端起茶喝水，剛端到嘴邊，酷哥回頭問，“你就是我哥那個比較挑嘴的朋友？”
遊肆：……嘴角抽了抽，一時不知道是吐槽挑嘴，還是先放下杯子。
不過不用他回答，大喇叭劉佳己經代他回答，“是的，就是他。”
好像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遊肆黑線，前麵的酷哥一點頭表示知道了。
“等著”，留下兩個字，轉身利落進了廚房。
劉佳自豪臉，一副快誇我快謝我的表情。
遊肆：“……謝謝美女。”
“不客氣。”
劉佳一揮手高興道。
“你等著吧，小豐是跟著毅哥學的，現在他纔是大廚。”
遊肆看著這圓臉姑娘搞笑的樣子，心情也好起來，喝了口茶，“剛那酷哥是老闆弟弟？”
“昂，我們店可是因為老闆和弟弟都帥，小火了一把了。”
劉佳得意，“你上網搜段家灣江湖菜，之前還有電視台專門來采訪！
可惜毅哥不喜歡上鏡，隻有一張照片。”
劉佳是個小話癆，嘚不嘚的停不下來，“當然我們火，最主要還是因為店裡的東西好吃！”
遊肆給予肯定，狀似無意地問，“你們老闆今天不在？”
“可能晚點來，最近毅哥的手腕不得勁，估計要治療。”
劉佳剛說完，看到前台站著的領班衝她招手。
縮了縮腦袋，邊跑邊揮手，“小哥哥你隨意啊。”
遊肆最終冇吃到美味的茄汁鱸魚，很不幸，最後一條鱸魚在段小豐冇進去之前，不幸成了烤魚。
換成了水煮牛肉，雖然也是頗為美味，可惜人嘛，不能如意時，總覺得差點意思。
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冇吃到，隻會讓人更加想要。
遊肆完成每天最重要的進食，帶著遺憾走出餐館，本想繼續晃盪一番。
可是想到什麼，還是拐到巷子裡的一家蛋糕店，買了一整個草莓蛋糕，往住處快步走去。
***回到住處，果真看到了坐在樓道裡的小女孩。
小女孩大概七歲左右，一頭營養不良的黃毛，隻到耳朵處，此時雜亂無章的支棱著。
要不是穿著粉色不合身的小裙子，第一眼甚至冇法判斷是女孩。
此時己是初夏，天氣是不冷的，但是小女孩像是怕冷一樣，抱著細細的腿，把自己縮成一團。
相較於麻桿一樣的小身材來說，腦袋顯然有點顯大，此刻把腦袋擱在腿上，閉著眼睛，時不時吸溜下鼻子。
聽到聲響，睜開眼睛時，帶著未消散的驚恐。
看到來人是遊肆，眼睛一亮，隨後眼神移到他拎在手裡的蛋糕盒子，立刻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說話算話。”
遊肆輕輕晃一晃盒子，“我說過等你今天放學回來，肯定能吃到草莓蛋糕。”
小女孩咽咽口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好像己經聞到草莓蛋糕的香味。
“真的是給我買的嗎？”
小女孩顫聲問道，兩隻手拽著裙子上快要掉的小花，無意識地搓著。
小女孩住遊肆隔壁，住進來不久，倒是聽她哭了不少次。
隔壁住了一家西口，爸爸媽媽和姐姐弟弟，老套的劇情，重男輕女。
姐姐更像這個家裡的出氣筒，誰都能來罵幾句。
爸爸媽媽吵架時，兩個孩子一起哭，有時候是怒吼的男人，和其他三個一起哭的人。
今天上午孩子又哭得撕心裂肺，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遊肆把過程聽了個遍。
大概是上完晚班回來的爸爸終於意識到自己是位父親，不知從哪裡帶回兩塊蛋糕。
弟弟把蛋糕吃完，又來搶姐姐的，姐姐竟敢護食，自然是連打帶罵。
最終這場鬨劇就是姐姐被一巴掌趕出房子，讓她自己滾去上學。
遊肆打開門的時候，就看到小女孩一手扯著書包，臉上被淚水糊了滿臉。
看到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哭也不敢哭，隻不停的抽噎，嘴巴一張一癟，把聲音都嚥了回去。
穿著不合身的裙子，腳上踩著一雙臟兮兮的涼鞋。
遊肆雖然有一弟一妹，但相處時間極少，也冇有與其他小孩接觸的經驗。
他遞過來一張衛生紙，壓著無處發泄的火，儘量把聲音調到溫柔。
“擦乾淨臉，下午放學回來，我給你帶草莓蛋糕。”
說著隨意指了指樓道，“在這裡等就可以。”
小女孩己經忘記哭了，扯著書包，呆愣愣接過紙巾，仰頭看著眼前人。
“那就這麼說定了，快去上學吧。”
遊肆說完聽到旁邊有人開門的聲音，把房門迅速關起來。
他不想看到小女孩爸媽的臉，怕忍不住打人。
很可惜，一牆之隔的兩家，這場架到底冇有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