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覺醒
一昏暗逼仄的巷道裡，嗆人的菸草味像毒蛇般瀰漫。
幾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勾肩搭背，吞雲吐霧，吊兒郎當地將一個瘦弱的身影團團圍住。
“喂，沈一凡！”
人群中，一個名叫梁東的男生高聲叫囂，顯然他就是這群不良少年的頭目。
被圍住的少年正是沈一凡，聽到自己的名字，他猛地一顫，畏懼地抬起頭，對上梁東的目光，心臟彷彿要跳出胸膛。
“聽說過騷貓女團的性感抖臀舞嗎？
給哥幾個跳一段瞧瞧！”
梁東吐出一口菸圈，語氣充滿戲謔和威脅。
“......”沈一凡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彆告訴我你不會，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這個？”
梁東步步緊逼，眼中閃過一絲殘忍。
“哥們兒，一凡要跳舞了！”
梁東朝周圍的同伴吆喝道。
“哇哦，真的假的？”
“我們一凡這是要出道了嗎？
哈哈哈！”
“趕緊拍下來！”
話音剛落，周圍的手機紛紛舉了起來，攝像頭對準了沈一凡。
羞恥感讓沈一凡的臉頰漲得通紅，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隻能將頭深深地埋下。
看到他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梁東頓時火冒三丈。
“你是想被打個半死再跳，還是乖乖聽話？”
沈一凡渾身一抖，蚊子般的聲音從喉嚨裡擠了出來：“我，我跳……”“誰來放首歌！”
旁邊早有準備的男生立刻掏出手機，點開了一首動感十足的音樂。
沈一凡猶豫了一下，笨拙地扭動著身體，跳起了舞蹈。
“噗哈哈哈！”
“這跳的是什麼玩意兒！”
“用力點！
腰再扭一扭，哈哈哈！”
刺耳的嘲笑和奚落聲像尖刀一樣刺痛著沈一凡的心，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以結束這場屈辱。
但他不敢停下來，他知道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將是更加殘暴的毆打。
一分多鐘的羞辱，在梁東冰冷的聲音中戛然而止。
“行了，把音樂關了。”
他走到沈一凡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淩厲。
“你想死嗎？
就你這也叫跳舞？
誰教你這麼跳的？”
“......”“媽的，真掃興！
明天把保護費再交一遍，不然彆怪我下手狠毒！”
“什麼？
我昨天不是才交了嗎……啊！”
沈一凡下意識地反駁，但看到梁東舉起的拳頭，又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乖乖閉上了嘴。
他注意到，梁東的拳頭上，隱隱約約閃爍著一層薄薄的光芒……那是“靈能”，代表著他己經覺醒了，成為了一名“覺醒者”。
“還敢頂嘴？
你個冇覺醒的廢物！”
“......”這是一個充滿機遇和挑戰的時代，也是一個強者為尊的時代。
在這個時代，成年之前覺醒成為覺醒者，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然而，這件看似簡單的事，沈一凡卻遲遲冇有做到。
“明天，我隻給你一天時間。
要是拿不到錢，就彆怪我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問你話呢，啞巴了？”
“知，知道了……”沈一凡無力反抗，隻能低聲下氣地答應。
梁東這才放下拳頭，散去了手中的瑪那。
“幾點了？”
“五點五十九。”
“快上課了，走了。”
梁東一夥人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昂首闊步地從學校後門離開了。
而沈一凡，隻能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肩無力地耷拉著，久久冇有起身……***第二天，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砰！”
“呃……”一聲悶響，沈一凡再次被狠狠踹倒在地，痛苦地蜷縮著。
梁東一把揪住他的頭髮，將他像小雞仔一樣拎起來，語氣不屑又殘忍：“昨天怎麼說的？
今天不交錢就等著捱揍！
你小子是聾了還是傻了？！”
“東哥……我，我真的冇錢……”沈一凡的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眼神絕望。
“冇錢？
那就用彆的東西來抵！”
梁東獰笑著，吐出三個字：“脫衣服。”
沈一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聽不懂人話嗎？
就用你身上的衣服來抵！
哥幾個，把他衣服扒光，拍照片，我要讓他這輩子都抬不起頭！”
看著沈一凡驚恐的眼神，梁東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容。
“好嘞！”
一群人像餓狼撲食般一擁而上，粗暴地撕扯著沈一凡單薄的衣服。
“不，不要！
住手！！”
沈一凡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
他踉蹌著後退，不小心撞到了梁東的鼻子，頓時一絲鼻血流了下來。
時間彷彿靜止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梁東捂著鼻子，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隨即冷笑一聲，眼中閃過凶狠的光芒。
他舉起拳頭，拳頭上隱隱約約閃爍著一層薄薄的光芒。
沈一凡顫抖著道歉：“東，東哥……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砰！”
沈一凡話音未落，就被一拳打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操！
你這個冇覺醒的廢物！”
“狗一樣的東西竟然敢咬主人？
今天你彆想活著走出去了！”
梁東擼起袖子，對著躺在地上的沈一凡一陣拳打腳踢。
沈一凡毫無還手之力，隻能任由他發泄，眼中漸漸泛起淚光，心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他隻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從小到大都受儘欺淩，而現在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他倒黴地被這群人盯上了。
“為什麼要欺負我？
為什麼！
為什麼！”
兩年來積壓在心中的委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了。
憤怒，逐漸轉化為仇恨，如同火山噴發一般，勢不可擋。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這個畜生！
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啊——”沈一凡發出一聲怒吼，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反抗梁東，如同野獸臨死前的反撲。
他雙眼赤紅，猛然揮手朝梁東反擊。
“……呃？”
下一秒，沈一凡愣住了。
他在極度的憤怒失去理智的時候抓住了一塊碎玻璃，並且在反擊時深深地刺進了梁東的脖子。
鮮血瞬間噴湧而出，染紅了地麵，也染紅了他的雙手。
“……呃……呃……”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梁東也愣住了。
他難以置信地低頭看著插在脖子處的玻璃，身體搖晃了幾下，無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眼神逐漸渙散。
“啊？”
“東，東哥？”
周圍的不良少年們頓時慌了神，手忙腳亂地圍了上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梁東，一個個嚇得麵無人色。
“叮。”
一個冰冷而機械的聲音在沈一凡腦海中響起。
他愣愣地看著眼前浮現的文字，大腦一片空白。
你擊殺了一名惡人。
獲得5點“惡之精華”。
獲得對方天賦“強筋健骨”。
強筋健骨：永久提升5點力量和體力。
天賦“強筋健骨”生效，力量和體力提升5點。
隻有覺醒者才能看到的係統提示，此刻卻清晰地出現在沈一凡的腦海中。
沈一凡卻冇有絲毫喜悅，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第一行字——“你擊殺了一名惡人”。
“死……死了？”
年僅十六歲的沈一凡，在覺醒的同時，也成為了一名殺人凶手……***梁東因失血過多，當場死亡。
屍檢結果顯示，他的頸動脈被沈一凡用碎玻璃割斷。
作為一名覺醒者，他原本有能力躲開這一擊。
然而，剛剛覺醒的他，缺乏實戰經驗，根本來不及反應。
梁東的死，在學校引起了軒然大波。
這不僅僅是一起簡單的凶殺案，最主要的是梁東的身份非同尋常——他是龍國新晉覺醒者公會“夢想黃金”會長梁仲興的獨子。
“是誰乾的！”
從停屍房出來的梁仲興，怒氣沖沖地走進警察局，對著警察就是一頓咆哮。
“沈一凡是誰？
是不是你？
你這隻該死的畜生！”
“請您冷靜一點，先生！
凶手不是他！”
“那小子在哪兒？
把他給我帶過來！
立刻！
馬上！”
“先生！
這裡是警察局！
請您先冷靜……”“放開我！
聽到冇有，放開我！”
梁仲興被手下強行拖了出去，但他依然不依不饒地怒吼著。
“沈一凡，你給我等著！
老子他媽一定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