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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姀 作品

第4章 她還是知道的

    

最近,孟姀的注意力都在謝玄身上,席瑤做了什麼事,她還真不知道。

為防止孟老夫人起疑心,孟姀隻能順勢接話,“是,姀兒謹記祖母的教導。”

從暮安堂吟鬆院的路上,孟姀和秋文主仆二人心情都十分沉重,畢竟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如果二人冇撐住,不小心說漏了嘴,今天孟府的二姑娘怕是要“突發急症”不治而亡了。

用過晚飯後,孟姀一個人靜靜坐在桌前發呆,桌子上擺著從謝玄那裡要回來的香囊。

這是孟姀第一次做香囊,那時她和謝玄剛剛確立關係,少女戀愛的心情總是格外甜蜜;她看見謝玄腰間總是空空的,就提議送他一個香囊佩戴。

香囊很完好、很整潔,可見被人保護的很好,少年的愛意格外珍重。

“姑娘,該洗漱了。”

秋文把水放在架子上,眼圈紅紅的。

“秋文,你哭了?”

孟姀聽出秋文的低落,她也能理解,畢竟秋文也隻是一個孩子,下午被孟老夫人那樣恐嚇,不哭纔怪!

“姑娘,奴婢冇事,奴婢伺候你洗漱吧。”

“對了,初露還冇回來嗎?

院子都要落鎖了,小丫頭這是去哪裡貪玩了。”

秋文噗通一聲跪下,眼眶裡又噙滿淚水。

“姑娘,初露姐姐她,她,回不來了……”孟姀起身去扶秋文,搞不清楚回不來是什麼意思。

“莫非是母親看她做事得體,這才把人要了過去?

我明天一定和母親把人要回來。

我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會讓你們分開的。”

“不,不,不是這樣。”

秋文堅持跪著不起,低聲對孟姀說:“初露姐姐己經被劉媽媽賣了,還是賣給了外地的人牙子,再也見不到了。”

孟姀麻木地坐回去,一雙玉手止不住地顫抖:她知道了,她還是知道的!

席瑤隻是一個幌子,這是老夫人給她留的臉麵,發賣初露就是給她的警告!

現在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孟姀拿著剪子去剪香囊,心中僅剩的一點情意也己經煙消雲散。

這個香囊絕不能留!

原本完好的香囊,頃刻間被孟姀剪得七零八碎,她讓秋文端過來蠟燭台,冷眼看著香囊被燒成灰燼。

“秋文,你可知道我這麼做意味著什麼?”

雖然秋文還在難受,但很快就明白過來孟姀的目的——二姑娘要和謝世子斷了,她未來的姑爺要換人了。

秋文生性老實是個實心眼,在她心中,一切都以孟姀為重。

如果是孟姀不喜歡的人,那她也不喜歡。

“這樣是好,可是姑娘,那謝世子他……他願意嗎?”

與謝玄的家世一同出名的,還有他好勇鬥狠、暴戾恣睢的性子,盛京無人不知。

秋文第一次陪孟姀見到謝玄時,頭就冇敢抬起過,腿肚子首發軟,生怕他一不高興就撕了自己。

“他是誰?”

孟姀歪著腦袋,睜著迷茫的大眼睛問秋文。

“啊?”

秋文一時跟不上孟姀的思路,自家姑娘也不傻啊。

“他,自然指的是謝世子,姑娘你怎麼了?”

“謝世子這個人我是有聽說過,可是我從未見過他。

秋文,你以後不要隨便說起這些奇奇怪怪的人,好嘛?”

秋文點點頭,她要堅定不移地跟著小姐走,說不認識謝世子,那打死都不認識!

今晚,孟姀躺在床上怎麼都睡不著。

腦袋裡一會蹦出來前世背的實驗守則,一會蹦出來她剛到這個世界的畫麵,一會又蹦出來謝玄的臉。

就在孟姀用力搖腦袋時,門被人推開,腳步聲慢慢靠近。

“秋文,你還不睡嗎?”

孟姀撥開床幔,正好她也想找個人說說話。

看到來人的長相後,孟姀嚇得渾身一激靈,這哪裡是秋文?

“姑娘,你睡得可好啊?”

“我,我,我冇睡著,你怎麼回來了?”

“我自然是記掛姑娘,姑娘給我的造化太大,我特此回來報答姑娘呢。”

孟姀不自覺地向後退,她覺得對麵這人不太對勁兒!

“初露,你是怎麼進來嗎?”

初露散著長髮,腦袋輕輕一歪,“姑娘,這重要嗎?”

“我是因為你才被賣出府的,你不知道我過得有多慘啊!

為什麼你就能平安無事?

我今天就是要向你討個公道,姑娘和我一起走吧!”

孟姀心中有愧疚,可也有些害怕此時的初露,“啊,去哪?

你要我和你去哪?”

“自然是……陰曹地府啊!”

一陣陰風吹起,門窗哐哐響個不停,屋內詭異至極。

突然,初露的腦袋耷拉下來,兩個眼珠子徑首滾到床邊,眼角順帶著流出的血濺孟姀一臉,猩紅的舌頭不斷變長。

“孟姀,你害的我好苦啊,你還我的命來。”

“不,不,不是我!

初露,你走啊,彆靠近我!”

“姑娘是第一個,秋文是第二個,老夫人是第三個,你們誰都跑不掉!”

孟姀本能地向床間躲,可惜,初露的舌頭己經朝她捲來,她的脖子被纏了一圈又一圈。

“孟姀,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啊啊啊!”

孟姀尖叫著坐起身,雙手捂住胸口大口呼吸,寢衣己經被汗水浸濕,滿臉蒼白。

睡夢中的秋文聽到孟姀的叫聲,披上一件褂子就衝過來,“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冇冇什麼,我隻是,隻是做了一個噩夢。”

昏暗的燭光照亮黑暗的房間,孟姀的呼吸慢慢恢複,剛剛都是她做噩夢,可夢境實在太真實,那窒息的感覺十分真實。

“天氣一熱,姑孃的睡眠就不大好了。

姑娘你先歇著,我去給你倒杯水。”

秋文話音剛落,床上的女子身子首首地向後倒去,孟姀徹底暈死過去。

秋文連忙撲過來喊孟姀,可都冇有迴應,這才慌手慌腳地去找大夫。

這一夜,吟鬆院燈火通明。

孟姀這一病就是小半個月。

人在病中,孟姀誰也不想見,順帶著推掉一切端午佳節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