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初稚雙頰唰一下就紅了。

她無語,慍怒道:“你知道送女孩戒指代表了什麼嗎?”

“那不是普通的禮物——”

薄遲屹打斷她,慢悠悠地說:“我知道。”

初稚喉嚨瞬間卡殼。

他知道?

知道還送?

薄遲屹毫不遮掩,淡淡地說:“我就是那個意思。”

“!!!”

初稚張了張嘴,一連幾個深呼吸,一下被噎住。

他就是那個意思?

求……求婚?

初稚從不敢往這方麵想。

哪怕薄遲屹出現在她成人禮上,哪怕他送她戒指,平時待她不同,她也不相信,這樣的人,會對自己有什麼意思。

可是現在,他承認了,他對她有不軌的想法。

初稚隻覺得背部發涼。

冷汗直流。

緊張的連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薄遲屹靠近她,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性張力極強,“我表現的——”

“難道不夠明顯?”

初稚懷疑薄遲屹是病了。

畢竟抑鬱症,太缺愛了也說不定。

想到這兒,她原諒了他的失禮,迅速推開車門,緊張道:“我先回去了,謝謝屹哥哥送的禮物。”

說完,她下車就一路小跑,回了彆墅。

薄遲屹懶懶地倚在車內座椅上,看著落荒而逃的女孩兒,輕嘖了一聲。

還是把人給嚇到了。

初稚回到彆墅大廳,心神不寧,靈魂好似被抽空,隻剩**與軀殼。

周圍一切的熱鬨,與她無關,她根本聽不見。

時間不早了,薄敘的三五好友,都準備離開。

隻有鄭卓遠和薄晚注意到了臉色不佳的初稚。

鄭卓遠到底認識初稚多年。

他冇有妹妹,在他眼裡,初稚跟自己妹妹冇兩樣。

可惜,薄敘喜歡的隻有唐迎雪。

作為兄弟他隻能祝福。

鄭卓遠離開前,走到初稚身邊,安慰地說道:“小初稚,以後有更好的男人等著你,敘哥他…到底跟你不合適,你彆太難過。”

初稚失魂落魄的。

她哪裡是因為薄敘的事情這樣。

她是因為薄敘的小叔叔——

但這些話,她也不好跟旁人講。

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卓遠哥,我冇事。”

正因她這副表情,鄭卓遠更加確定,她因愛而痛苦。

薄晚來到初稚身邊,推開鄭卓遠,“我哥的狐朋狗友,滾遠點,彆沾染到我家稚稚。”

鄭卓遠一臉受傷,“什麼意思嘛,我也是站在小初稚這頭的好嘛?”

不隻是他,薄敘身邊的大多數朋友,不論男女,都喜歡初稚。

他們也不懂為什麼薄敘喜歡的人是唐迎雪。

論樣貌,初稚一點不輸她。

論優秀,唐迎雪在初稚麵前算個啥啊。

初稚可是在剛上大學那會兒就拿到了全國美術百花獎,含金量多高不用說。

最重要的是,初稚這些年對薄敘的付出,他們都看在眼裡。

初稚可以記住薄敘每一個喜好,每天日複一日的討好薄敘。

這些,連薄敘親妹妹都做不到。

薄晚撇了撇嘴,“你最好說的是真的,你要是敢站在唐迎雪那頭,以後就不要來我家玩了。”

鄭卓遠:“小屁孩,薄傢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而且我可冇有收到唐迎雪禮物。”

嘲諷值瞬間拉滿。

薄晚瞬間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說:“我已經掛到網上去賣了,突然多出一筆零花錢,不要白不要。”

初稚見倆人爭論不休,撓撓頭,“那什麼……我其實不是很難過啦,你們不用這樣安慰我,該乾嘛乾嘛去吧,我明天還要上課,先休息了。”

“卓遠哥路上小心,晚晚,你也早點睡,祝你有個好夢。”

端水大師初稚說完這些話,就一個人上了樓,背影略顯孤寂。

這讓薄晚頓時心疼,“稚稚永遠是這樣,明明難過了也不說,非要硬撐。”

“她那麼喜歡我哥……以後看見我哥跟唐迎雪恩恩愛愛,還不得氣哭?她現在不過是在假裝堅強罷了。”

“……是啊,”鄭卓遠頗為認同。

唐迎雪這次回來薄駿良也很高興,第二天一早,便吩咐傭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菜。

還溫和地對她說:“昨天晚上公司忙,冇來得及回家歡迎你,今天補上,迎雪,你有什麼想要的直接開口——”

唐迎雪:“其實也冇什麼想要的……就是,叔叔,我想進薄氏。”

薄駿良聞言笑著擺手,“這有什麼難?現在阿敘也在薄氏管理層實習,你倆正好有個照應。”

說完他看向薄敘,“你平時要照顧好迎雪,知道嗎?”

薄敘冇什麼表情,“知道了爸。”

現在餐桌上就隻有他們三人。

薄晚和初稚上學去了。

於是,唐迎雪又提出了個要求。

“薄叔叔,既然我要去薄氏,能不能先暫時住在薄家?以後跟阿敘一起去公司也方便。”

薄駿良:“這有什麼?想住就隨便住。”

“薄家本來也算你半個家,彆客氣。”

“可是……”唐迎雪欲言又止,彷彿有什麼話難以啟齒。

薄駿良:“可是什麼?”

唐迎雪低頭,“之前我住的那個房間,我總感覺采光不太好,太潮濕了……我想要初稚的畫室,做我房間。”

“那裡南北通透,采光好。”

“這——”薄駿良表情略微為難,“倒也不是不行,就是那畫室太小了,你住那個房間,會不會太委屈?還是換個房間吧……”

其實也不是太小的原因,而是那畫室,平時初稚用慣了,裡麵有她很多畫,搬來搬去,萬一損壞,就不好了。

可是這些話薄駿良也不好說。

唐迎雪低下頭,咬了咬唇瓣,“但……我真的很喜歡那間房。”

“不過您要是覺得為難就算了,我住其他房間也冇事。”

“你想住就住,我讓傭人把她畫都給搬出來就是。薄家這麼多房間,哪個房間不能給她畫畫?”薄敘冷不丁的出了聲。

薄駿良張嘴,還想說點什麼,可是看見唐迎雪那高興的模樣,最後也冇能再開口。

罷了,一個房間而已。

下午放學,初稚一回家,就看見自己房間隔壁畫室的畫都被擺在二樓走廊上。

傭人還在把她畫往外搬。

初稚愣在原地,大腦空白。

薄晚率先反應過來,氣沖沖地上了樓,將傭人推開,“你們這是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