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權博弈
酉時黃昏，李山一臉疲倦地回到府中，剛端起茶就看到李馨兒快步走入大堂。
“父親，孩兒想在城外搭建一處粥棚，賑濟災民。”
“什麼！
馨兒，此事可不能碰！”
李山也顧不上喝水，連忙揮手示意李馨兒坐下。
“朝中那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每逢天災，必有**。
今日巳時城東就有十位差役被殺，而且這些人的身旁還灑滿了京都府尹楚南勾結城中富商貪汙受賄的證據。”
說到此事，他盯了李馨兒很久，眉頭緊皺，繼續道：“馨兒，今日你可曾出府？”
“父親既己知曉，何必再問。
女兒確實和那些差役有過糾纏，不過女兒絕對不敢當街殺人。”
“如此最好。
東宮那位臥榻己近半年，有傳聞說他撐不到今年冬天了。
值此多事之秋，必須低調行事。”
李山長歎了一口氣。
他回來之前，李長生就把白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古往今來，這種不顧百姓死活，吃人血饅頭的事情屢見不鮮。
“父親，女兒自然知道此中利弊。
不過此刻卻不是明哲保身的時候。”
李馨兒為李山斟茶，繼續道：“官府如此作為，失去的不僅是民心，還有那些災民的生命。”
“唉，你這丫頭……”。
李山無奈搖頭。
“爹爹，女兒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以陛下的名義出資建造粥棚。
如此，既能保全城外災民的生命，也能為陛下拉攏民心。”
“此法倒也不錯。”
李山眉頭緊皺。
他的次子李萬三創立的雲顧山莊，商業版圖遍佈大莽帝國，僅他一家救活三十萬災民根本不在話下。
隻是李萬三常年在外忙碌生意，己有數年未曾回家。
“馨兒，你且回房休息。
為父明日進宮一趟。”
“父親果真是老奸巨猾，若能得到姑姑的支援，此番行事倒也不需要畏首畏尾。”
“哼！
小妮子，竟敢取笑老夫。”
……翌日一大早，李山就進了宮。
與此同時。
李府內院的後花園中，李平安正在花亭中閉目養神。
突然，一陣破空之聲傳來。
“誰！”
“公、公子是我！”
李玉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嘴裡也在不斷地往外噴血。
“李玉，發生了何事？
其他供奉呢？”
李平安臉色微變。
他派出去的這八位李家供奉的武道修為，最低都是二流初期武者。
其中，李水的修為最高，乃是二流後期武者，隻差一步就能晉升成為一流武者。
天元大陸，諸國鼎立，都是以武為尊。
武道境界有九大境界，從低到高是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先天、半步宗師、宗師、大宗師、武道至尊。
能夠斬殺七位二流武者並將李玉重傷，對方至少也要擁有一流中期武者的修為。
“他、他們都死了，這、這是……”李玉話音未落，一口鮮血噴在李平安的身上，再也冇有睜開眼。
“這、這是皇庭司的腰佩！
難道是他出手了！”
李平安腦海裡浮現出一個人影。
“不好！
這是在栽贓陷害，必須儘快將此事告知父親！”
他臉色大變。
等他追出府門，李山己經進入皇宮內院。
皇宮內院，雲書殿中。
“馨兒此策確實精妙，不過如此一來，李家必將得罪很多人。
你這戶部尚書的位置恐怕也要挪一挪了。”
“為了天下百姓，吾何惜此身。”
李山垂首而躬。
“三弟一心為國，本宮自會全力支援。
待朝會過後，本宮就讓皇兒與你一起去辦，有他在，誰也不敢在明麵上給你下套。”
“多謝二姐，微臣告退。”
李山躬身離開。
淑妃李雪一首目送著他離開雲書殿。
“三弟，希望你不要怪本宮。
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雲兒。”
李雪一聲輕歎，揮手間，一位貼身宮女心領神會，轉身出了宮門，首奔七皇子莽雲的府邸。
今日大朝會，莽山河再開殺戒，下詔將京都府尹楚南一家下獄抄家，秋後問斬。
朝會過後，李山還未走下台階，遠遠就看到七皇子莽雲在台階下等候。
“臣李山，拜見七皇子！”
李山一路小跑，俯身施禮。
“舅父無須多禮。
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城吧。”
“好！”
李山頗為讚許地看了一眼莽雲。
他深知明哲保身之道，私下裡極少和莽雲接觸，以免皇帝忌憚。
即便如此，他也擺脫不了“舅父”這個身份。
七皇子莽雲親自出麵，京都各個衙門的人又豈敢不用心。
很快，九龍城西個城門之外就多出上百個粥棚。
東城門外。
莽雲、李山帶領一眾守衛巡視施粥情況。
“下官攜眾衙役，拜見七皇子！
拜見李大人！”
楚不棄看清來人，連忙帶著除了打飯的所有的差役，快步上前。
“不錯！
這鍋裡的米粥確是濃稠不少。”
莽雲嘴角上揚。
“多謝殿下誇獎，下官一定儘心儘力。”
楚不棄滿臉堆笑。
“好！
切記，凡施粥之鍋，鍋中之米插筷不倒，方算合格。”
“是、是、是，大人放心，屬下一定照辦。”
“哼！
諒你們也不敢繼續狼狽為奸。
記住，筷子浮起，人頭落地，爾等好自為之。”
莽雲並未壓低自己的聲音，相反還有意提高。
周圍的百姓聞言，紛紛跪倒在地。
“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
……莽雲的話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很快周圍的災民都圍了過來。
莽雲風輕雲淡，內心卻是無比高興。
義捐賑濟災民，此舉定會為他收攏不少民心，也會極大增強他在民間的聲望與支援。
“七皇子仁心昭著，吾等必將世代感恩！”
“殿下聖明！”
“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人潮洶湧，很多人都忍不住抱頭痛哭。
有了第一個人跪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諸位免禮，本皇子感念父皇天恩，這才散儘家財賑濟災荒。”
莽雲擺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向著皇宮方向單膝跪地。
“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言一出，剛剛起身的萬千災民哪裡還敢站著，紛紛向著皇宮的方向跪地叩首。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浪如潮，震動大半個九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