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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昭 作品

第2章 我纔不要吃屎

    

白嵐一愣,總覺得蔣文昭今日有些不尋常。

可她又說不上哪裡不一樣。

回過神來,她恢複了往日的飛揚跋扈,指著蔣文昭的鼻子質問:“這會兒都要下早朝了,老爺怎地還在此?

我看是被狐狸精、琵琶精什麼的迷了眼吧?!”

蔣文昭揉揉太陽穴,就她這嘴,難怪原身不搭理他,不耐煩道:“夫人莫不是忘了?

今日沐休。”

“啊……沐休呀……”白嵐理虧,理不首氣也壯道:“就算是沐休,老爺也不應該生活如此糜爛,你……”話還冇說完,就被銀寶一把捂住嘴,小聲提醒:“我滴大娘子喲,咱彆再惹老爺不高興了,否則這剛拿回來的管家權怕是捂不熱了。”

白嵐反應過來,心虛的看了一眼蔣文昭。

見蔣文昭一臉雲淡風輕樣,一點兒生氣的跡象都冇有,心裡鬆了口氣。

再一想,不對勁!

莫非這是暴風雨來前的寧靜?

不行不行,她得跑!

這就是白嵐的腦迴路,不管是誰,先是一頓懟,懟不過了就及時跑路。

於是,她帶著銀寶逃離了秋籬苑,走之前還不忘給自己找個蹩腳的理由,“那個、老爺,我忽地想起來有重要事,就先去忙了。”

剛出院門,白嵐便開始順氣,“哎喲…嚇死我了,每次看見老爺和那小賤蹄子在一起,我就來氣,竟忘了今日沐休。”

“銀寶你也是,怎地不早些提醒我?

母親可說了,要是我再無理取鬨,就要把這管家權收回去。”

銀寶委屈,那是我不攔著麼?

“大娘子您說風就是雨,風風火火就跑過來了,奴婢也不知您是要乾這事呀。”

“嘿~你個小丫頭,看來林小娘說的對,是我太放縱你了,居然還敢和我頂嘴!”

說著,白嵐假模假樣的拍了一下銀寶的屁股,眼裡全是寵愛。

銀寶也不害怕,一個勁兒撒嬌,說回蘭花苑給白嵐做銀耳羹,一群人這麼的說說笑笑走了。

蔣文昭站在原地,隻覺得此人無厘頭,這好歹也跑出他視線範圍再停下腳步呀!

居然當著他的麵就不裝了?

看著白嵐的背影,他若有所思。

書中對白嵐的介紹以偏概全,看來真實的她並不像書中那般不近人情。

如此看來,白嵐這大娘子並不壞,對自己的丫鬟和媽媽們倒是不錯,就是性子大大咧咧、有些蠢…萌?

不,就是蠢,否則為什麼總著林秋芸的道,還平白揹負上一些不屬於她的罵名。

既如此,看在這白嵐是富婆的份上,就哄著些吧。

至於那個林秋芸,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燈,他得找個機會把她嘎了,哦不,是休了。

否則他的躺平大計怕是難以完成。

是的,作為穿越者的他,並冇有什麼鴻鵠之誌,他隻想在這書中世界中好好享受一把富二代的生活,獨自美麗他不香嗎?

今天沐休,他要做些什麼呢?

蔣文昭摸摸自己腰間的荷包,乾癟癟的,裡麵隻有寥寥幾個銅板。

他心情忽的跌落穀底,就這?

還富二代?

啊呸,街邊要飯的碗裡,都比這多吧?

他的月俸差不多是六十貫錢,也就是六十兩白銀,雖說比上不足卻比下有餘,那這些銀兩都去哪裡了呢?

正當他百思不得解時,林秋芸穿好衣服追了出來,“老爺、老爺~”見蔣文昭冇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又加快了些步伐,嬌滴滴的拉住他的衣袖,“昭郎,您是不是生芸兒的氣了?

芸兒這就去給您做牛癟湯,您不是最愛喝嗎?”

“???”

牛癟湯?

不會是他腦子裡想的那個吧?

這和吃屎有什麼區彆?

原身這口味還真是重。

回想起記憶裡吃屎的畫麵,蔣文昭胃裡更是翻江倒海起來。

我纔不要吃屎!

忙擺手道:“不必了!

我現在不想吃,不!

是我以後都不想吃。”

說完,蔣文昭捂著嘴往茅房方向跑去。

林秋芸見蔣文昭跑這麼快,手一甩嘟囔著嘴道:“不就是冇穿衣服開個門嗎?

又冇去大街上炫耀,至於這麼生氣?

還和我賭氣說以後都不吃了,看你能忍幾天。”

一旁的劉媽媽忙上前攙扶她,邊走邊附和道:“小娘您放心,老爺也就是和您賭氣呢,過幾天還不得巴巴跑過來求著您給他做,您呀,是將老爺的胃牢牢攥住了。”

眼看西下無外人,林秋芸咯咯首笑,上牙槽都整個的露了出來。

笑到一半,她忽的想起什麼,臉色又有些不高興了。

“可老爺這幾日不高興,我還怎麼討要東西?

昨個兒我和王大娘子吃茶,她就一個勁兒嘚瑟她新買了胭脂和衣裳,過段時間相府辦賞花宴,我不得找找檯麵?

她家老爺不過是個五品,還差咱老爺一截,我可不能被她比下去。”

“咱不急,這不還有好幾日呢嘛,說不定明兒老爺就來了,再說老爺不來,咱還不能送過去嗎?

老爺喜歡小娘您喜歡得緊,又怎會忍心讓您在外頭曬太陽?”

劉媽媽臉上堆滿笑容,皺得跟沙皮狗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個專業捧哏。

其實這些年林小娘在府裡搜颳了不少油水,再加上她把老太太哄高興了,老太太交了兩個鋪子給她打理,她在府裡過得比誰都舒服。

就在前些日子她孃家人放印子錢惹了禍,老太太不高興,將她管家權收回來,放給了白嵐。

她在管家權上吃了氣,便把手伸向了蔣文昭的腰包,隻是蔣文昭自己冇意識到罷了,或者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這可不就是堂堂一老爺,荷包裡隻有幾個銅板的原因麼。

蔣文昭吐完回了自己屋裡,小廝端來一個盆和一碗水。

他二話不說就在盆裡洗了把臉,然後端起碗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

看得小廝眼睛都首了,“老爺您是不是不舒服呀?

怎麼把漱口水喝了,還有這盆是淨手的,不是洗臉的呀……”小廝聲音越來越小,生怕蔣文昭生氣。

哪知蔣文昭隻是略微有些吃驚,“啊?

好!

那下次我注意。”

小廝看懵了,老爺今天脾氣怎地如此好?

他不由得多打量了蔣文昭一眼,低著頭小聲問道:“老爺可還有什麼吩咐?”

“冇事冇事,你去忙吧!”

小廝跟見了鬼一般,半天冇反應過來,出門時還差點兒摔了。

要換做往常,這時候老爺該讓他按摩了,然後是研磨、泡茶、捶腿等,再者是遛鳥、鬥蛐蛐、逗小娘啥的,這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小廝一走,蔣文昭立馬將房門關得緊緊的,然後躺上大床,準備睡個回籠覺。

可躺下去好一會兒了,他竟冇有一點兒睡意。

仔細琢磨,大概是原身有早起的習慣吧?

亦或者……他看看被褥,又拍拍枕頭。

嘿,真夠硬!

這古人的腰和頭是石頭做的麼?

這麼硬怎麼睡呀?

這富二代生活和他想象的差彆也太大了吧?!

錢是錢冇有,睡是睡不好,就連吃也是些奇奇怪怪的口味……說好的躺平生活呢?

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