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散功
待那兩個神秘人離開後，龍昊這才走近浩煙居。
站在他們方纔停留的地方，發現地上的泥土有翻動過的痕跡。
龍昊用腳尖在地上碾了碾，感覺十分鬆軟。
謹慎起見，他從一旁撿來半截枯樹枝，將土翻了起來。
冇挖幾下，土坑中的東西露了出來。
是一坨被油紙包裹的不明物品。
龍昊用樹枝紮破油紙，感覺上，裡麵應該是些碎屑粉末類的東西。
接著，一股淡淡的臭氣從油紙裡跑了出來。
那味道，有點像是大蒜，又有點像臭雞蛋。
龍昊將紙包完全打開，藉著月光，看到了油紙裡的東西。
然後又走到那二人停留過的另一個地方，像剛纔一樣，也在低下挖出了一個油紙包。
“原來如此。”
龍昊微微一笑，將東西包好，重新埋了回去。
推開房門。
赫然看到明亮的房間裡，水汽氤氳，一個曼妙的背影正在屏風後沐浴。
“不是早上才洗過嗎？”
龍昊懷疑夜雲輕有潔癖。
夜雲輕淡定的從澡盆裡走了出來，取下屏風上掛著的長裙，披在身上：“方纔開窗透氣，卻不知從哪裡飄進來一股臭味兒，不洗不行。”
龍昊望了已經關上的後窗一眼。
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窗後緊鄰院牆，應該是那些神秘人在牆外埋的東西，發出的味道。
和龍昊在門口挖出的東西一樣。
那臭味，是硫磺的味道。
還有硝石......
壬十六向龍昊稟報的第二個訊息，是關於越國臥底的。
敵國之間，互相探查訊息，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而合歡宗裡有越國的臥底，龍昊幾年前就已經知道。
但是他除了壬十六和另外一名暗探之外，誰都冇有告訴。
連夜雲輕都不知道。
不然那幾個人絕對不可能活到現在。
龍昊之所以不殺他們，是在等他們有所行動。
眼下的越國，雖然對大胤構不成任何威脅，但兩國的仇怨實在太大，根本不可能化解。
倘若讓越國緩過勁來，絕對會再起乾戈。
同樣，龍昊也想將越國徹底吞併。
畢竟在他看來，這天下，還是一統的好。
可是卻冇有發兵的理由。
對一個遞交了國書，年年納貢的戰敗國趕儘殺絕，不合道義。
這不，機會就來了。
在夜雲輕住處埋的那些硫磺硝石，絕不可能是準備在過年時助興的。
而且據壬十六所說，那些人私底下秘會了六位長老。
這一回，他們怕是要孤注一擲，想要了龍昊的命。
龍昊決定將計就計。
他們若不出手，自己拿什麼理由發兵越國？
入神之際。
夜雲輕已經斜躺在長椅之上，小腿隨意的搭在椅肘，勾勒出婀娜的身姿。
如瀑的黑髮自然散落，玉軟花柔。
肌膚白皙細嫩宛如羊脂白玉，更顯動人。
龍昊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的裙子理好：“小心著涼。”
夜雲輕卻又把小腿從裙襬裡伸了出來：“我熱。”
龍昊豈會瞧不出她那點小心思？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
見龍昊一本正經，夜雲輕也不再打趣，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方纔在藏書閣裡查閱典籍，找到了治我舊疾的辦法。”
夜雲輕坐直身子，喜道：“什麼辦法？”
龍昊有些顧忌的說道：“但是這個方法也是有風險的，需要將我體內的真氣儘數散去，如此一來，幾股力道的反噬自然能夠消解。”
“散功！”
夜雲輕搖了搖頭。
她很清楚，龍昊能夠如今的成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如今卻要散功，那絕對比殺了他還要殘忍。
可還冇等她開口，龍昊就打斷了她：“散功之後，肯定會對經脈造成損傷，但隻要拿到金剛門的易筋鍛骨術，便可重塑經脈，最多三年，我便能再回武尊之境。”
從夜雲輕的表情來看，她並不認可龍昊的話。
就算損傷的經脈可以重塑，但要想從零開始，再修煉道武尊境界，簡直是難入登天。
他已然過了最佳的修行年齡。
但是他的傷，實在太嚴重了。
雖然平時看不出什麼，但夜雲輕知道，那都是自己和六位長老合力壓製的結果。
簡單來說，現在的龍昊，就像一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一旦犯病，結果將是難以預料的。
夜雲輕十分糾結。
她既希望龍昊能夠痊癒，不再受傷痛折磨。
又擔心龍昊一旦散功，他昔日的那些仇家會趁機下手。
就憑皇宮裡那些侍衛，是擋不住他那些仇家的。
夜雲輕深情的望著龍昊，見龍昊故作輕鬆的樣子，無比心疼。
“我聽你的，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讓我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龍昊似是早就料到她會這樣說一般，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好，等宗門安定下來，你就隨我回京吧。”
“宗門安定？”
夜雲輕不是很理解。
龍昊道：“我總感覺，合歡宗內將有大事發生。”
夜雲輕撲哧一笑：“你多慮了，這裡能有什麼事。”
“但願是我想多了，不過我得叮囑你一句，要小心木先生他們幾個。”
龍昊臉上，露出了夜雲輕從未見過的憂慮之色。
夜雲輕淡淡回道：“知道。”
她自然知道，大長老木滄瀾他們六個，是因為什麼來到合歡宗的。
六人皆是夜雲輕的追求者！
每次麵對六人，夜雲輕都有一種負罪感。
明明根本不在乎的人，自己卻利用他們的愛慕，將他們當作工具.......
這次龍昊來到合歡宗，公然在眾人麵前，和夜雲輕舉止親昵，六人都不是傻子，怕是已經猜到二人的關係。
如此一來，誰都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生出異心。
龍昊繼續說道：“所以這次，我冇打算讓他們助我療傷。”
夜雲輕眨了眨眼睛：“你信不過他們，所以纔想到散功的法子？”
“嗯。”
“我知道了，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夜雲輕貼到龍昊身前，柔若無骨的雙臂環住他的脖子，癡癡的盯著他。
那眼神，幽靜清澈，燦若星辰。
龍昊微微一笑，溫柔的將夜雲輕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