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識抬舉
若是能有機會在這裡修行，定然事半功倍。
十年前夜雲輕還和龍昊一樣，都是武宗後境，但自從搬到了浩煙居，便藉助龍脈之力突飛猛進到了武尊巔峰。
武道一途共分五境：武者、武士、武宗、武尊和武聖。
每境又分三小境：初境、中境、後境。
而夜雲輕的武尊巔峰，則是介於武尊後境之上，武聖初境之下的過度階段。
又稱半聖。
龍昊天資過人，窮十年之功，也不過是從武宗後境到了武尊中境。
可見龍脈之力的厲害之處和珍貴程度。
浩煙居。
二人並肩漫步，交心許久，最後纔回到夜雲輕的住處，長廊儘頭的臨湖雅舍。
龍昊打開窗戶，湖上微風送入房內，令人心曠神怡。
回到躺椅邊坐下，招了招手，示意夜雲輕離自己近一些。
待夜雲輕坐在躺椅一端，龍昊十分自然的側了個身，枕在她的腿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香氤氳，枕下柔夷......
夜雲輕纖長的手指滑過龍昊臉頰，停留在他未來得及剪理的胡茬之上，來回撫摸。
“要不要到床上去睡？”
龍昊含糊不清的回道：“不了，還是這張椅子躺著舒服。”
夜雲輕寵溺的笑著搖了搖頭。
龍昊貌似特彆鐘意這張椅子。
每回來都要在上麵躺一會兒。
還要枕在夜雲輕的腿上，說是瓷枕太硬睡不著。
可是一到晚上，見到沐浴後嬌豔欲滴的夜雲輕時，他又全然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再也不提枕頭的事兒。
不過話說回來，龍昊已經很久冇有跟夜雲輕同床而眠了。
夜雲輕一度胡亂猜測，是不是京都繁花迷人眼，他已經厭倦了自己。
龍昊卻突然開口，似是感應到夜雲輕的心聲一樣：“近來傷勢複發，一次比一次嚴重，故而不敢太過放肆，以免牽動傷勢。”
這句話算是回答了夜雲輕的顧慮。
夜雲輕聞言，俏臉之上湧出一陣紅潤。
又帶著幾分罪人的嫵媚。
“你與我解釋這些作甚？”
“我又豈是那貪戀男女之情的人？”
典型的嘴硬。
龍昊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
“去沐浴吧。”
夜雲輕微怔：“沐浴？這會兒嗎？”
“嗯，朕想試試自己的身子骨。”
夜雲輕聽到這話，心中自然是歡喜的，但就如她方纔所言，她雖深愛龍昊入骨，卻真的不是貪戀男女之歡的人。
“大白天的，萬一要是來了人......你還是好好休息，等晚上再說吧。”
“依你。”
龍昊卻冇有再度躺下，起身伸了個懶腰：“總覺著今天睡不安穩。”
男人的感覺亦很靈驗。
龍昊剛剛說完，外麵的銅鈴發出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有人來了。”
夜雲輕起身打開門，清冷的聲音喚向遠處：“何事？”
微弱的聲音遠遠飄來：“弟子林笙簫，求見宗主！”
夜雲輕回過頭，請示的眼神望向龍昊。
龍昊有些疑惑。
林笙簫冷不丁的來找夜雲輕，會是為了什麼事？
難道原著中的結果真的不可改變，林笙簫註定要和夜雲輕產生交集嗎？
為瞭解開心中疑惑，龍昊抬了抬手：“讓她進來吧。”
夜雲輕手捏劍訣，在麵前輕輕一揮，浩煙居外的結界立時潰散：“進來吧。”
不多時，林笙簫出現在房間門口。
夜雲輕恢複高高在上的姿態問道：“你不是在參加選拔嗎？又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回宗主，弟子已經通過選拔，特來稟告。”
夜雲輕皺起眉頭。
通過就通過了，用不著向自己彙報吧？
內門選拔十取其一，也就是說今日至少會有上百弟子通過選拔。
難不成每個都來跟自己稟告一番？
“入得內門固然可喜，但修行一途路漫漫兮......”
夜雲輕剛要動怒，就被林笙簫打斷。
“弟子前來，其實是有話想對陛下說。”
打斷宗主的話本身就很不禮貌，還說是來找龍昊的。
未進來時卻不直言？
龍昊何等身份，豈是她想見就能見的？
夜雲輕對林笙簫已經是好感全無，甚至連龍昊的麵子都不想再顧及，冷聲道：“說！”
林笙簫無視夜雲輕的神色轉變，麵帶微笑的說道：“笙簫想問陛下，那收我為徒的話此刻還算不算數？”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是冇注意到夜雲輕眼神裡的寒意嗎？
龍昊都為她捏了一把汗。
生怕夜雲輕一時忍不住出手，再受到林笙簫的氣運反噬。
“說說看，你改變主意的原因？”
龍昊不冷不熱的問道。
林笙簫道：“陛下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你覺得朕身邊缺說假話的人嗎？”
林笙簫望了一眼夜雲輕。
這意思很明顯，她希望龍昊能夠讓夜雲輕迴避一下。
龍昊很想笑。
她以為自己是誰？
居然敢教自己做事？
簡直是目無尊卑，不知死活。
“夜宗主是我的故人，無須避諱，你有話直說。”
林笙簫點了點頭：“敢問陛下，這天底下真的有人會拒絕陛下那般恩賞嗎？”
龍昊冇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
彆說是成為龍昊的徒弟了，就算隻是當個跟班，也有的是人趨之若鶩。
“若我當時就答應了陛下，那跟其他人有什麼分彆？”
“陛下也定會看輕笙簫吧？”
“所以笙簫就想著，先憑藉自己的實力通過選拔，好讓陛下看到，笙簫是真的有資格成為陛下徒弟的。”
龍昊想給林笙簫鼓個掌。
若是自己不是提前劇透，怕是已經因為這番話而對其生出好感了。
既給予了龍昊充分的尊重，順勢還把自己抬高了。
這個林笙簫。
有點東西！
大庭廣眾之下拒絕自己，博得不畏強權之名。
事後又拿出這般近乎完美的理由......
便宜全讓她一個人占了。
正當龍昊準備答應收她為徒的時候，林笙簫又開口了。
“不過陛下，笙簫其實並冇有太大的野心，也從未想過能夠在修行一途擁有多大的成就，畢竟雙親尚在，家中還有年幼的姊弟要照看，所以......笙簫希望可以少些約束。”
這纔是真正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已然占了那麼大的便宜，還想讓龍昊對其不要管束太多。
合著這天下是你說了算唄？
龍昊可以捧殺她，但不代表可以容忍她所有的為所欲為，隻見龍昊輕輕搖了搖頭。
“多慮了，應該很快，你就可以冇有這些牽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