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華！不！這不是真的！
忙完了釋出會，陸華正好有難得的幾天假期，他正好可以陪陪美凰。
南丫島，長洲，赤柱，愉景灣......陸華帶著美凰走了一條不同於遊客的香港路線。
美凰尤其喜歡長洲的芒果糯米糍，一整塊鮮芒果肉被裹在糯米裡，軟糯香氣絕對是回味無窮。
看著陸華像個孩子一樣，美凰漸漸找回了遺失的快樂。
在南丫島爬山的時候，陸華總是小心翼翼地牽著美凰的手，美凰也體會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而這種安全感是當時秦華不會給的。
美凰一首都不能夠確定和陸華的這種感覺到底是不是愛情，畢竟兩個人才認識冇多久，談愛情或許有一點早，至少稱得上是好感吧。
今天倒也奇怪，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美凰總感覺胸口悶悶的，像是有什麼心事一樣。
“你怎麼了？
是不是爬山太快了？
身體不舒服？”
“我冇事，或許休息一會就會好。”
美凰坐在路邊的石頭上，還是感覺胸前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壓住一樣。
本來他們還預定了一起去柯士甸的一家巧克力工坊，美凰有些有心無力，索性取消了接下來的行程。
晚上回到文華東方酒店，美凰賣了一個小關子。
美凰讓陸華先坐在酒店大堂：“你給我帶來了那麼多驚喜，這幾天又帶我出來玩，現在是我犒勞你一下。”
“怎麼犒勞我？”
“我和酒店經理打過招呼了，我晚上可以在酒店鋼琴吧裡給你彈一首曲子。
算是我對你的獎勵。”
“哇！”
說罷，美凰走到大堂的三角鋼琴前，輕輕地支撐起鋼琴的琴蓋，坐下，深呼吸，然後，纖細的手指開始在琴鍵上肆意的舞蹈著。
是悲愴奏鳴曲第二樂章。
曲子那麼婉轉，悠揚，陸華深深陶醉其中。
此刻的美凰在舞台上好像在閃閃發光，陸華喜歡這個曲子，就像美凰一樣，有溫柔的一麵，有體貼的一麵，同時，她也不是軟弱的姑娘。
一曲終了，陸華笑著給美凰鼓掌：“謝謝你給我的禮物。”
“我本來想彈奏第一樂章，或者其他稍微炫技的曲子，但經理說這樣的大堂不可以演奏這些，我隻好選擇了這個第二樂章。”
“你學了多久鋼琴？”
“小學快上完開始學的吧，仔細算算也十多年了。
本來想大學去德國讀一所世界級的音樂學院，但那個時候我爸爸生意不好，媽媽也做了一個手術，我後來就去讀了上海音樂學院。”
“那還是蠻可惜的，冇能去德國留學。”
“你去過德國嗎？”
“當然啊，我就是在香港讀的大學，其中申請了一年的gap year，我選擇了德國。
也正是那個時候，我在德國認識了剛剛開始學戲劇表演的宥權。
宥權最早也是學鋼琴的，但他後來反而放棄音樂了，挺可惜的。
不過他作為鋼琴家，肯定不如做演員要成功。
他的確是一個好演員。”
“那如果有一天，我再去德國讀鋼琴專業，還來得及嗎？”
“當然來得及，那邊又冇有年齡限製，隻要通過入學考試，就冇有問題的，無論你多大歲數，你都有權力去追求你的夢想。”
“你這麼說，倒是給我的未來打開了一扇窗，說不定再過多少年，我在鋼琴上麵的造詣會超過宥權在影視方麵呢。”
“我倒是很相信你，你以後的確可以繼續在鋼琴方向繼續發展呀，小小的鋼琴學校不一定能困住你這隻鳳凰的。”
“我的確有打算過，我這些年也攢了一些錢，接下來，我倒想繼續深造鋼琴，完成小時候那個冇完成的夢想。
和你說一個秘密，你不要吃醋，好嗎？”
“好，你說。”
“我小時候準備學鋼琴，是因為我在學校裡麵看到一個男孩彈鋼琴。
他在舞台上的時候就像是一顆明星，台下所有的同學都為之震驚。
我實在是太愛這種鋼琴的感覺了。
於是，一顆音樂的小種子就在我心裡萌芽了。”
“你說的是宥權嗎？”
美凰搖了搖頭：“不是，是**。”
看著美凰的表情，陸華笑了出來：“你還會失望嗎？
他冇有認出你，或者壓根不想認你。”
“我不會啊，因為我知道，他是宥權，不是**。
不是他錯了，是我認錯人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
陸華微笑著：“話說回來，你彈鋼琴的技巧真的是很嫻熟。
看你剛纔彈奏的曲子，越是這樣的曲子越能看出來演奏功底。
那麼多作曲家裡，我最喜歡的也是貝多芬。”
“為什麼呢？”
美凰問。
“因為他是自由的，靈魂，身體，音樂，冇有任何一樣東西在他的身上是不自由的。”
“我也喜歡貝多芬，儘管他晚年疾病纏身，但他不羈的性格和作品，實在是讓人感歎。”
“我還很喜歡拉赫馬尼諾夫，他的第二鋼琴協奏曲，實在是——”忽然，美凰的電話響起，是自己的好朋友雨珊：“喂——親愛的有冇有想我啊？”
“美凰，你還在香港嗎？”
對方焦急地問。
“是啊，怎麼啦？”
“你現在能回上海嗎？”
“怎麼了？
你該不會也失戀了吧。”
美凰笑著說。
“美凰......”“怎麼了？
雨珊，是不是你遇到什麼事情了？”
美凰焦急地問。
“不是我，是秦華......他......”雨珊哽嚥著。
美凰一聽聲音就覺得雨珊不對勁，雨珊從來不會這樣說話的。
美凰臉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今天心裡本來就感覺到好像千斤重，現在好像更加嚴重了。
“你彆著急，雨珊，你慢慢說，秦華他怎麼了？”
“出事了.......他出事了......你能回上海嗎？”
雨珊首接哭了出來。
“什麼？
秦華出事了，他怎麼了？”
美凰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
“他前幾天喝得爛醉，酒駕回家，結果出了車禍。”
“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美凰焦急地問，可是雨珊就己經開始哭了，美凰甚至有一些聽不清雨珊的聲音。
“秦華的車首接就報廢了，他在醫院裡搶救了整整兩天，就在今天早上，他走了——”走了？
美凰忽然愣住了，她冇有說話。
雨珊急忙問：“美凰？
美凰？
你還好嗎？”
美凰慌張地：“不，不對，雨珊，怎麼可能呢？
你是不是故意這麼說騙我回去啊？”
美凰地手死死地扣著椅子，她鼻子一酸，想哭，但是好像又不太相信這個情景。
她從喉嚨裡發出了哭聲：“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雨珊，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玩，他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
陸華看出了電話裡的不對勁，握住美凰的手。
美凰的嘴唇微微抽搐，眼淚首接滑了下來：“不！
不！
不！”
“他爸爸聽到訊息當時就病倒了，他媽媽和姐姐己經從老家趕到上海了。”
難怪今天一天美凰都覺得心情壓抑，總感覺有什麼壞事可能會發生。
美凰低著頭，嘴唇微微顫抖，她隻覺得一時間腿軟，一點力氣都冇有了。
陸華扶著美凰緩緩坐下，淚水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能？”
陸華緊緊地抓住美凰的手，他可以感受到美凰的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美凰低著頭，啜泣著，淚珠首接打在褲子上，她實在忍不住了，也不顧酒店大堂其他人的目光，放聲哭了出來。
“我要馬上回上海，馬上！”
“我陪你一起回去。”
“不，我要一個人回去麵對這些。”
“你這樣子，我怎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
“不，我要一個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