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監舍遇“狼”
看守叫他將皮帶解下來，鞋子脫掉，將他全身搜了個遍，連鞋子裡麵都不放過，讓他拉出鞋墊，再用力將鞋在地上磕幾下。
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收光了，除八十多元錢和身份證外，其它的都扔進了垃圾桶。
給他一節極短的布條，讓他將因無皮帶要垮下去的褲子拴住。
然後量身高，登記，搞了半天才結束。
他穿上鞋子，提著那布帶冇拴好垮鬆忪的褲子跟在一個看守後麵向監舍走去。
“你很能打麼，我給你找個刺激點的地方。”
“不，不，不，我哪裡能打啊，我都冇打過架。”
他忙說。
“謙什麼慮嘛。”
他的語氣中帶著嘲弄，也許在他心裡也不相信，一個嘴邊毛都還冇長盛的稚嫩娃娃有多能打。
不過，他還真不用嘲弄！
他那個“晃公子”的外號可不是白叫的！
他生下來後，他父親原本給他起了個彆的名字。
誰知他到兩歲了，都還規矩得家個小姑娘。
他父親便把名字給他改為“自衛”，姓董叫董自衛，意思告訴他，不要太陰柔，不惹事是好，但要懂得保護自己。
誰知他在西，五歲時，又變得調皮異常，且常無分寸，惹得他父母氣憤交加，每天他都得挨一，兩次打，甚至更多。
如果接連有兩，三天冇捱打的話，大家都會困擾得找下原因，甚至懷疑他身體是否出了問題，嚇得抱去找醫生。
不知他父親後悔給他改名冇有。
他到七，八歲時，迷上了武打片，便纏著要練功夫，他父親見他如此調皮，也許練點功夫，在老師的指點下。
修身養性，會有所收斂。
他在做泥鰍，黃鱔生意，家裡經濟不錯。
於是暑假，和寒假都把他送到省武術館去學習。
還真是，後來慢慢改掉了很多陋習，人也禮貌了很多，他對武術很癡迷，讀書時，每晚都要練習體能，拳腳功力，招式。
讀初中時，也長成了個一米七的個子，五官標緻，人又白，由於經常練功夫，身材極美，一副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模樣。
那時有的學校還冇校服，他家裡經濟好，穿得很得體。
大家給他取了個外號：玉公子，時間長了，在學校裡說董自衛彆人可能不認識，但，說玉公子，都知道是那位大帥哥。
漸漸，認識他的人除了父母和姐姐，基本都把他叫玉公子。
到高中時，他看了個泰拳的錄像，對泰拳很著迷，便想著如何把泰拳和自己學的那些功夫招式融合在一起。
隨時見他一個人在那發呆，腦袋裡想著如何處理，融合這些招式，身體隨著腦袋裡的模擬而擺動搖晃，有時太過投入時，彆人叫他，他還會被嚇一跳。
外人當然不知他在乾什麼，久而久之，他那個“玉公子”的外號便被“晃公子”代替。
也許“骨骼驚奇，是練武奇才”就說的是他這種人吧。
連他的教練都說，雖然他隻是在寒暑假纔去學練，但，如拉出去打，可能這個省冇人能是他的對手，隻是他的招式太過奇特，不按套路來，如去考級之類恐難過關。
也就是說，儘管他能打，但，不會被承認。
他也從未在外人麵前展露過他的功夫。
今晚可能不一定了，這裡麵的人可不是什麼善類。
隨著“哐當”一聲鐵門被拉開。
晃公子還在請求著給他換一間，他真不希望有事，家裡還靠著他呢。
而那看守盯著他把頭往室內一偏，那不容置否的表情也說明瞭一切。
他隻得進去，看情況再說吧。
隨著又一聲“哐當”，鐵門在身後關上。
隨著一聲：“又有活乾了！”
裡間裡床上的人都翻坐起來伸長脖子看向外麵。
“他媽的，半夜了你們不睡覺，什麼有活乾了，想乾嘛？”
他心中暗叫道。
他打量起監舍來，裡麵的燈光不明不暗。
他現在所占的這個地方是外間，隻有幾平方米，挨著牆有個水泥台，上麵整齊地擺著碗筷，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洗碗，洗手池。
靠大門的一側還有間無門的衛生間。
這裡可能就是吃飯和活動的地方了。
與裡間相連隔牆上有個一米見方的空窗與裡相通。
裡間的空窗下是一長串通鋪，空窗旁兩三尺旁又是一道通往裡間的門，應叫門框，因為冇有門。
整個屋子隻颳著一層水泥，可能由於時間長了，黑黝黝的，雖在熱天也顯出絲絲寒意。
他打量著西周磨蹭時間。
“怎麼還不進來呢？”
裡麵的人也開始不耐煩了，紛紛跳下床來，大概有十個左右。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什麼好怕的呢？
何況怕有用嗎？
隨著這樣的念頭冒起，心中也釋然，邁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沉穩的步伐，不亢不卑地走進去。
他還是很有禮貌地微笑著向他們打招呼：“大家好”這些人都冇說話，眼睛都盯著他，也許都在驚歎這小子咋這麼帥！
不過在這裡帥冇用，天天就呆在這幾尺窄小的空間內，無聊，乏味是主旋律，想儘辦法搞出點樂子，找點刺激纔是沖淡這無聊，乏味的調味品。
董自衛仔細打量下他們，希望從他們臉上看出些門道，看如何處理為妙。
後麵的幾人倒冇什麼，一副看熱鬨的心態。
站在前麵幾個就大不一樣了，雖然都才二，三十歲，卻臉色慘白，較瘦，臉上全是與年齡不相符的皺紋，皺紋都深旦大。
這讓他想起了小時看到農村那種生了病，骨瘦如柴那種瘦弱小豬身上那溝溝壑壑折皺著的皮膚。
他們臉上的皮膚雖然白，卻冇有點光澤，還有點如翻幫牛皮，粗糙不堪。
臉上的表情在滿臉粗深的皺紋掩益下，看不出是什麼，給人的感覺就是僵硬。
猛然讓人想起那灰白色的殭蠶。
顯然是在這裡關得久了，冇見陽光，營養又不良。
他們頭上的寸發，就如大風掃過的麥田，東趴一塊，西伏一簇，雜亂無章。
站在最前麵這個大摡三十多歲，人較高大，雖然其它和前麵那幾位基本相同，但長得要胖些，也許他就是傳說中的牢頭，畢競大家都要給他進貢。
他雙臂抱在胸前垮著臉，冷冷地問道：“怎麼進來的？”
本來董自衛想說：我也不知道。
但，轉念一想：乾脆說個嚴重點的，讓他們知難而退，於是也斜著眼，冷冷地說：“跟聯防隊的人打架！”
那傢夥一聽，原本渾暗的眼睛頓時來了光：“什麼？
跟聯防隊的人打架？”
他隨即猛一轉身，麵向其它同監人，岔開雙腿，略微下蹲，彎著腰略向前傾，向上張開雙手，誇張地笑道：“哈哈，聽到冇，他跟聯防隊的人打架，有這種膽量，功夫也應不差吧，好久冇碰到這樣的對手了，大家有眼福，有好戲看了，手癢的快準備好！”
有的傢夥也掰著手指躍躍欲試！
哎喲！
我的天！
冇把他嚇著，反而勾起了他那野性，征服顯擺的**！
這！！！
董自衛心裡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