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籌措藥費
觀北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微微歪斜，輕聲呢喃道：“哥，你騙我。”
林觀南看了她一眼，壓低聲音說：“彆瞎說，哥騙誰也不會騙你啊，我騙你什麼了？
你的小熊餅乾可不是我偷吃的，真的是我不小心掉到地上弄臟了才扔掉的。”
“你冇吃那碗紅燒肉，對不對？”
觀北嘟著嘴，眯著眼睛望著他。
林觀南有些支吾地回答：“天氣太悶熱了，哥回來的時候冇什麼胃口，覺得太油膩了。
冇剩幾塊，就都給你吃了。
你彆多想，好像我要害你似的，快躺好，我冇帶水杯，打不了熱水，先去給你買瓶水吧。”
林觀南生怕觀北繼續追問，趕緊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走進醫院的 24 小時商超，他看了一眼貨品價格，發現這裡的普通礦泉水要三塊錢一瓶，比小賣部貴了一塊錢，他當即轉身就走。
剛走到病房樓門口，看到外麵的雨還冇有停，無奈之下隻能又折了回去。
就在這時，他突然注意到角落裡有一台自動販賣機，走近一看，礦泉水隻要兩塊五。
雖然還是貴了一點，但比店裡便宜，他趕緊掃碼買了一瓶。
付完錢後，林觀南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餘額，心中不禁歎息。
隻剩下二百多塊錢了，這可是全部的家當。
明天的住院費還冇有著落呢。
他翻遍了通訊錄，卻不知道該向誰開口。
自從林家破產以後，親戚朋友們都對他們兄妹避而遠之。
林觀南上的那所大學，是專供二世祖們就讀的。
大一時大家還稱兄道弟，到了大二就變得客客氣氣，大三時若即若離，大西則分道揚鑣。
再加上大部分時間都在上網課，同學之間的感情全靠花天酒地來維繫。
冇有了錢，就冇有人願意和你一起玩了。
你要麼放下身段去給那些少爺小姐們當狗，要麼就隻能獨來獨往。
林觀南那高傲的自尊，決不允許他卑微如狗，所以他毅然選擇了離群索居。
時至今日，他的通訊錄如同一片荒蕪的沙漠，連一個可以求助的人都尋覓不到。
林觀南輕歎一聲，起身回到觀北病床前。
見她己安然入眠，他那顆緊繃的心，也隨之稍稍放鬆。
三瓶藥水緩緩滴完，觀北的麵龐逐漸泛起了健康人的血色。
清晨八點，林觀南替觀北買好了早點，預訂了兩天的病號飯。
他細心地叮囑觀北好好休息，然後謊稱自己有點事，便出去了。
林觀南首先趕到住院部拿到條子，接著走到視窗詢問需要繳納多少押金。
得知僅需三千塊錢押金後，他心中的石頭終於落地。
心道：還好不算太多，要是萬兒八千，還真就束手無策了。
眼見雨停了，林觀南迅速飛奔回家。
他打開房門，抓起自己的 ipad 和充電器塞進包裡，然後如箭一般衝向商場裡的電子產品回收櫃檯。
櫃檯的小美女露出甜甜的笑容，嬌聲問道：“您好，先生，有什麼我可以幫您的嗎？”
林觀南掏出 ipad 和充電器，說道：“我這個平板電腦不想要了，你看看還能折舊多少錢？”
“先生，您是想購買新款嗎？
我們這裡也有新款平板哦，您要不要看看呢？”
小美女熱情地推薦著。
“不用了，家裡還有一個新款的，這箇舊的派不上用場了，你首接告訴我能值多少錢就行。”
林觀南語氣堅定。
“好的，請您稍等片刻，我來為您檢測一下。
充電器您收好，這個我們是不收的哦。”
經過一番仔細檢查，櫃檯小妹微笑著說：“先生，讓您久等了。
您的這款平台電腦效能良好，運行流暢，螢幕也冇有劃痕，隻是外殼由於長期冇有使用防護殼，己經有了些許磨損。
係統檢測完畢，回收價 2680 元，再加上新用戶註冊優惠券，總共可以給到您 2980 元。
您覺得怎麼樣？”
林觀南驚訝地說道：“我花了將近一萬塊買的，現在就隻值3000塊錢？”
“先生，不是3000，是 2980 元啊。
係統檢測顯示您己經使用快兩年了，而且外觀有磨損，能值這個價己經很不錯了，電子產品更新換代的速度本來就快。
請問您需要回收嗎？”
“我把充電器也給你，湊夠3000塊錢行不行？”
“非常抱歉，先生。
充電器我們是不收的，這是係統定的價格，我也冇有權限進行更改。”
林觀南心裡一算，這錢連醫院的押金都不夠啊！
他當即說道：“那你幫我評估一下這部手機值多少錢。
我家裡還有一台新的，這部也不要了。”
“那您有帶備用手機嗎？
不然一會兒怎麼付錢給您呢？”
“額……”櫃檯小妹一眼就看出了林觀南的窘境，她善解人意地說道：“這樣吧，如果您真的想出售，我可以私人借您一部舊手機，等您收了費以後，再把手機卡取出來，把手機還給我，您看這樣可以嗎？”
“行是行，隻是你們這兒價格給的有點低啊？
我看網絡平台上報的價格要高一些。”
“平台郵寄需要來回耗費時間，而且萬一您後悔了，又怎麼能保證您退回的一定是原來的機器呢？
而我們櫃檯就在這裡，是絕對跑不掉的。”
“嗯……有道理。
行，你測吧，兩件都回收了。”
“那請您把身份證給我一下，我走個流程。”
林觀南遞上自己的手機和身份證，經過一番檢測，手機雖然也用了快兩年，但比平板電腦賣的價格稍微高了一些，值 3680 元，再加上電腦的 2980 元，總共 6660 元。
林觀南歸還櫃檯小妹的舊手機後，將平板電腦的充電器留給了她，畢竟自己留著也無用。
望著林觀南漸行漸遠的背影，櫃檯小妹不禁低聲呢喃：“他好帥氣啊，一定是遇到困難了吧。”
林觀南離開商場，踏入路邊一間破舊的手機維修店。
店主老大爺見有客人光臨，趕忙起身詢問：“小夥子，來買手機嗎？
我這兒各種新款機型應有儘有，價格還比商場便宜些。
要不要看看？
最新款的蘋果手機，剛發行的，我這兒都有現貨，商場都不一定有貨哦。”
林觀南迴應道：“大爺，您這兒有冇有老人機啊？
能打電話，能登錄 app 就行。
效能方麵不講究，能用就行。”
大爺一愣，疑惑地問：“年輕人，你要買老人機？”
“不是我用，是給家裡老人用的。
太高階的手機他們不會用，合適就好，主要是不能太貴，磕磕碰碰也不心疼。”
“有，你看看這款，外觀也挺漂亮的。
6 128 的配置，功能齊全，不比那些高階手機差多少，我自己都在用這款呢。”
“多少錢？”
“1888 元。”
“老人機怎麼還這麼貴啊？”
“小夥子，這可是全新的哦！”
“那有冇有翻新的？”
“舊的也有。
你再看看這款，質保半年，要是壞了你儘管來找我。”
“這個多少錢？”
店老闆詫異地問，“你還真的想要這箇舊的？
你要不辦張新電話卡，一次性充值 1200 元，免費送你一部全新的手機，每月還返還一百元話費，能返十個月呢。
怎麼樣？
拿個新手機不比這箇舊的好嗎？”
“不要，我就要這箇舊的，多少錢？”
“660 元，不開發票哦。”
“替我把卡裝上試一下，我掃碼付款。”
林觀南弄好了手機，付了錢轉身離去。
店老闆嘀咕道：“瞧著也不像冇錢的樣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