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怒睜的雙眸,緊咬的雙唇,冇有一絲改變。一縷血絲,自她唇角溢位,替代了那令人**的呻吟。端木讚微微皺眉,俯下身體,噙上帶血的柔唇……這已是他攻占的領地,他要完完全全的征服,不容她有一絲的反抗!

意識,漸漸迷離,甘以羅雙眸大睜,眼前卻一片昏黑。“我要死了?”模糊的意識,迸出最後一縷思緒,心,竟然頓覺一片平靜。

壓於口鼻間的唇,驟然離去。一絲清新的空氣透出,甘以羅不由大口呼吸。身體的痛楚,卻令她潰散的意識,再也無法控製。

端木讚唇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俯首在她耳畔,低聲道,“甘以羅,你記得,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的……女奴!”

活了二十年,父王不止一次催他立妃,他均淡然拒絕。在他的眼裡,隻有家國天下,隻有沙場廝殺,從無兒女私情。他從不知,女子的身體,竟能帶給他如此多的愉悅。或,帶給他愉悅的,僅限於……她?

不知過了多久,甘以羅自昏迷中醒來,張開眸,毫無焦距的眸光,掃向上方的屋頂。手腳微動,渾身的痠痛,令昨日發生的一切,噩夢般席捲而來。

她不記得有多少次,她一次次昏迷,再一次次醒來。隻隱約記得,那無休無止的掠奪,和他得意猙獰的笑聲……

端木讚,這個名字劃過腦際,甘以羅出奇的獲得一絲清醒,冷冽的眸子,透出一絲森冷的寒意。

過往三個月,不止一次懼怕他的侵占,不止一次設想,若真有那一刻,她必以死明誌,以雪恥辱。而,這一刻終於來了,她竟然意外的平靜。

她恨他,卻並非從那一刻起,她對他的恨,自北戎出兵侵占南紹便已開始,那時,她甚至從未見過他。相形之下,她自身所受,竟然那樣輕微飄渺。

“醒了?”身側,傳來端木讚的聲音,一隻粗燥的大掌,撫上她柔嫩的麵頰。甘以羅無力闔目,將頭轉向內側,她已無力抗爭,卻,再也不願看到這個惡魔般的男人。

一個輕微的動作,冷漠、疏離,令端木讚的心,頓時一空。慢慢俯身,壓上她的身體,雙唇,於她頰邊輕觸。心底,掠過一絲歉疚。他不後悔要了她,那是他能將她留在身邊唯一的方法。隻是……昨日,他竟然享受著她的痛楚,由著本能,對她一次次的掠奪。

他傷害了她,是吧?

探手入被,感覺著掌下緩慢的跳動。“以羅!”第一次,喃喃的喚出她的名字。

她恨他罷?這個念頭,令他的心底,閃過一絲銳痛。往日,他不是從不在意嗎?此時,又為何這般在意?

“日後,好好隨著本王,你,會是本王的王妃!”低沉的聲音,說出的話,令他自己也吃了一驚。他不知他為何想要留下她,他隻是聽憑自己的心,要將她留在他的身邊。昨日之前,他從不在乎她的心,而此時,他竟希望,這裡,滿滿的充斥著自己的名字。

“王妃?”憔悴的麵容,掠過一絲譏誚的笑意。侵襲了她的家國,俘囚了她的將士,掠奪了她的清白,他還嫌不夠,又用這種鬼話,來騙取她的心嗎?

輕輕搖頭,甘以羅微微張眸,眸光,卻落在牆壁後不知名的地方,蒼白的唇微啟,淡淡道,“端木讚,你還有彆的方式來羞辱本宮嗎?”

“羞辱?”端木讚一震,迅速抬起頭,眸中,染上濃濃的怒色。瞪視著身下的女子,狠狠咬牙,怒聲道,“甘以羅,本王立你為妃,你竟敢引以為恥?”

眸下,她閉唇不語,唇角輕挑,含著滿滿的不屑。

“甘以羅!”端木讚切齒低喊,一手揮去皮被,雙掌抓上她柔弱的雙肩,狠狠拎起,怒聲道,“你在激怒本王!”

纖眉微蹙,甘以羅臉上,掠過一抹隱忍的痛楚,卻仍然側首向裡,默然不語。

怒火,在胸腔中狂燃,端木讚一臂環緊,將她牢牢圈入懷中,俯下頭,狠狠噙上她腫脹的雙唇。氣息漸促,端木讚抬頭,望向懷中蒼白的容顏,“甘以羅,收回方纔的話,本王饒了你!”

懷中嬌柔的身軀仍然寂然不動,彷彿一具殘敗的布偶,任由他肆意的玩弄折辱。

端木讚眸中燃火,手指疾探,掐她上細緻的頸項。懷中柔軀輕顫,端木讚目光下移,觸目所及,卻是她滿身遍佈的傷痕。“以羅!”端木讚的心,冇來由的一抖,緊握的手指驟鬆。

昨夜,他隻是肆意享受著她的身體,卻未留意,他竟然給她留下這樣的傷痕。心,牽出一絲疼痛,端木讚堅硬的手臂漸漸放鬆,環臂將她緊擁懷中。

“以羅,你會願意做本王王妃的!”喃聲低語,眸光,變的溫軟。麵對他對她的傷害,她有理由恨他,不是嗎?手指在她麵頰輕撫,俯唇輕輕吻上。

“再睡會兒罷!”將她輕輕放回床榻,掩被將她蓋攏,細緻溫柔的動作,宛若一個疼惜妻子的丈夫。

半日好眠,到了午時,甘以羅再次醒來。剛剛張眸,上方,便現出一張俊朗剛毅的麵容,一雙精亮的眸子,正向她凝視。

“醒了?”端木讚低問,難得的,那堅毅的麵容,帶著一抹溫和的笑意,輕聲道,“起來吃些東西罷!”

厭惡,油然而生,甘以羅微微閉目,無力的側過頭去。

無聲的抗拒,令端木讚心頭一窒,剛纔的滿腔柔情頓時煙消雲散,怒氣暗生。雙拳緊握,暗暗咬牙,忍下動手的衝動。望著羊皮大被下,那嬌弱的身形,想到她那一身的傷痕,心底又牽出一抹疼惜,隔了片刻,終究化為一聲輕輕的歎息。

側身在她身旁坐下,眼前蒼白的容顏,令他有片刻的心悸,忍下擁她入懷的衝動,低聲道,“我喚人來服侍你!”瞬間變淡的聲音,掩不去不自然的乾澀,又向她望了半晌,才起身步出屋去。

隔了片刻,兩個奴仆打扮的少年捧著洗漱物什與衣物進來,向甘以羅躬身道,“公主,主人命我二人服侍公主!”左首一人將手中衣物放下,欠身來掀甘以羅的被子,說道,“公主,奴才服侍公主更衣!”

甘以羅身子一震,驟然回眸,皮被剛掀起一角,手臂疾揚,“啪”聲脆響,少年麵頰,登時現出一個纖長掌印。“狗奴才,憑你也膽敢辱我?”羞惱之間,甘以羅戳指喝罵,身體,卻不自覺的顫抖。

難道,這竟是端木讚授意?在他強奪了她的清白之後,竟將她交給他的奴仆羞辱?

“公主……”兩少年大驚,齊齊噗嗵跪倒,連連磕頭,卻說不出話來。

“嗤……哈哈哈哈!”門口,傳來端木讚忍峻不禁的大笑。含笑搖頭,慢慢走近。垂眸向簌簌發抖的少年瞅了一眼,聲音驟然轉為寒冷,“我命你們服侍公主,為何惹她發怒?”冷凝的聲音,竟似不含一絲溫度。

“爺……爺息怒,奴纔不敢!”被打少年滿麵驚慌,顫抖的身子如風中秋葉抖個不停,伏跪於地,砰砰聲響,連連磕頭。

“滾!”端木讚低喝,在那少年肚子上狠狠踹了一腳。

少年悶哼一聲,卻不敢抗辯,隻顫聲應道,“是……是!”伏身於地,膝行向後退去,到了門邊,又磕了個頭,急急退了出去。另一個少年也是臉色慘白,隻是冇有端木讚的命令,並不敢退出。

端木讚向他冷瞥一眼,轉身榻上坐下,俯身將甘以羅抱起,笑道,“公主息怒,這些奴才,決不敢羞辱公主!”眸光下,是甘以羅眼中濃濃的怒意。端木讚心頭微微一動,不自覺的俯首,在她雙眸輕吻,漸趨向下,落在柔軟的櫻唇上……

心底,掠上濃濃的厭惡,甘以羅雙臂隔在二人之間,纖眉微攏,側頭避開。耳邊,傳來端木讚一聲隱忍的歎息,一隻粗躁的手掌,在她麵頰輕撫,低聲道,“公主,我這忠武王府比不上南紹王宮,這王府內宅,也無丫鬟服侍,你將就些罷!”

將就?

甘以羅身子微微一顫,雖然失了清白,但,怎能容忍他手下的奴才觸碰自己的身體?忿忿咬唇,齒間冷冷迸出二字,“無恥!”

“無恥?”端木讚輕笑出聲,“公主,這忠武王府隻有公主一位女子,這後堂內宅,也隻有本王一個男子!”下巴微抬,向跪在地上的少年一指,笑道,“後堂這些奴才,不過是一些閹奴,公主大可放心!”手臂一緊,語氣含上一絲戲謔,低聲道,“若公主不信,本王即刻命他脫衣,請公主驗看!”

跪在地上的少年身子一震,伏跪於地,哪裡敢說半個“不”字?

甘以羅大為意外,凝目向少年一望,心中狐疑,卻不願多問,隻是冷冷道,“你們出去,本宮無須服侍!”

端木讚挑了挑眉,向少年喝道,“還不快滾?”

少年如蒙大赦,連連磕頭,也是膝行退後,急急離去。

端木讚俯首注視甘以羅,含笑道,“若不然,本王親自服侍公主?”一手攬著她的身子,另一隻手便去拉她身前皮被。

甘以羅咬唇不語,雙手將胸前被子拉緊,側過頭去。端木讚低笑出聲,低聲道,“本王門外等候!”放脫她的身子,慢慢起身,向門外去。

甘以羅見他竟然輕易放過自己,倒微感意外,眸光掃處,卻將臉一沉,沉聲喚道,“端木讚!”端木讚愕然停步,回身而望。甘以羅眸光冷冷,向榻旁衣衫瞥去一眼,嗤道,“還是給本宮取囚衣罷!”

端木讚一怔,向那衣衫一望,但見團花衣裙,狐毛滾邊,是套北戎女子的衣衫,心中瞭然,默然向甘以羅注視片刻,皺眉道,“你已是本王的人,就算今日不穿,日後也必定要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