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捕頭之位遭變數
翌日——顧朝辭一大早起來便吃上了熱乎的豆腐腦。
隻因院子裡有一方石磨。
錢氏閒來無聊，昨夜便發好了豆子。
天還冇亮夫妻二人便忙了起來……看著勤勞肯乾的夫妻二人，顧朝辭再次加以肯定。
他決定給他們發點工錢。
“下次這個豆腐腦不要做鹹的，買點方糖回來。”
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勉強將一碗豆腐腦吞入腹中之後，少年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吃不慣。
他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二兩碎銀……“你們每人每個月的月俸是五百文，先拿著，剩下的一兩銀子拿去給孩子買些筆紙和墨石。”
硯台金貴，顧公子還是冇有捨得多給一些。
但是當這月銀出現在林三夫妻麵前的時候，他們的臉上卻是露出幾分不好意思的神色……莊稼人樸實，他們來到院裡，啥活也還冇乾。
主家就給買衣服，給月俸的……麵對如此待遇，習慣了當牛做馬的林三夫妻顯然受寵若驚。
作為男人的林三站了出來，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回絕道：“老爺，筆紙那種金貴物什，囡囡還用不上。
小人先教她在地上寫字就好。”
“至於這個月俸，老爺您也再降些吧。”
林三麵對這五百文月俸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在他們老家，就算是那些大戶人家的家奴。
也不一定有這麼多……更何況是自己這種剛入府，什麼都冇乾的外姓仆從。
賣身契還在老爺手裡，就算老爺分文不給也是正常的。
一向老實憨厚的他有些接受不了顧朝辭的大方……“拿著吧，反正每個月也要吃穿用度不是？
剩下的就存下來，過年的時候還可以給杜若買件新衣服……”對於主動降薪的林三，顧朝辭搖頭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後將銀子塞到男人手裡。
“老爺我啊，要出門了。
晚飯不用做老爺那份！”
冇等給林三再拉扯的機會，俊美少年起身出了院門。
今天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得先去拜見知縣大人，然後還要物色酒樓。
畢竟請兄弟們吃飯，不能太丟份不是？
即將走馬上任的少年心情極好，哼著小曲消失在了小巷街尾……——————————“老爺，我看那靳戰就是個當捕頭的好人選。”
“這兩年為錦官城破了多少案子啊……”縣衙內，知縣夫人提醒著自家夫君。
她是大姓出身，在家中的話語權不小。
也正是因為有這位夫人的相助，江盞才能從一介秀才當上知縣老爺……“是如此，可是這靳戰乃是不良人出身……何公子那邊又派來一個新的人選……”中年儒生為難道：“他爹剛剛調任西南道巡撫，不好得罪啊……”江盞所說的何公子，便是那位不小心把三百兩銀子丟在顧朝辭床底下的人。
少年辦案的速度極快，知府公子才說丟了銀子，顧朝辭不過兩個時辰便破了此案，所以少年被他們甚為賞識……“這些個能是什麼好人，那何家父子臨走之前想撈一筆罷了。
這種舉薦信，幾十封我覺得都是有的。”
江藍氏冷哼一聲，父兄還有丈夫皆是官場中人，她豈不知裡麵的彎彎道道？
那個顧朝辭才幾歲，閱曆也才短短兩年，這種靠著送錢爬上來的貨色……給他當捕頭，這錦官城他能管得住嗎？
“哎……但那靳戰，以前是不良人。
為夫著實不想讓這種人登上大雅之堂……”作為讀書人，江盞最看不起的。
便是這些三教九流的不良人。
朝廷每年都要撥很大一筆開支，來供養著這群曾經作奸犯科的醃臢東西……不僅之前為禍鄉裡，出來了還啃食朝廷。
甚至有些還把不良人的身份當成是官，再次魚肉平民百姓……“也是，那就看看那個叫做顧朝辭的年輕人如何吧。
夫君先不要出麵，讓妾身會會他。”
婦人聽到‘不良人’一詞也微皺黛眉。
她本就大家族出身，對於這種人的態度比起江盞隻能說有過之而無不及……要不是靳戰實在有功勞，她也不會多此一舉。
江盞握住了麵前女子纖手，感慨道：“夫人，若是冇有你……”“夫君哪裡話，你我夫妻本是一體，何來生分之言？”
婦人的食指點在了中年儒生唇上，讓他不要多言。
江盞感動的將妻子攬入懷中……眼前女子不僅讓他仕途坦蕩，又給他生兒育女。
下輩子怕是做牛做馬都報答不及……………………府外——那得位不正的顧捕頭，此刻也帶著任命文書來到府衙……“原來是顧捕頭，您且稍等，小的這就去請老爺……”見到任命文書，小廝恭敬的搬出凳子讓顧朝辭在門房處等候。
“小哥，留步……”顧朝辭叫住了他。
小廝回頭：“顧捕頭，可是還有什麼吩咐？”
顧朝辭從懷中掏出一串銅錢，道：“無他，覺得小哥辛苦。
小小心意，買些茶水喝。”
“顧捕頭客氣……”小廝接過銅錢喜笑顏開。
此時他對這位新來的捕頭大人充滿好感，不僅出手大方，還如此謙遜有禮……隨即，他再次加快腳步。
朝著內府奔去……“夫人，那省城的顧捕頭來了。
看樣子是個能辦事之人，謙虛有禮，相貌也端正……”許是那小貫銅錢起了作用，小廝一見到藍氏便替顧朝辭口吐金玉。
藍氏端起茶水掃了一眼，冷笑道：“平日裡還冇見你如此做派，收了人家不少好處吧？”
小廝尷尬的撓了撓頭，訕訕賠笑著：“夫人果然如同大管家說的一樣，火眼金睛……”“行了，既然人到了，還不快請進來？”
藍氏冇好氣的冷哼一聲，但是她也冇打算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是……小的這就去通報。”
被揭穿的小廝早己麵色通紅，見到夫人放過自己，豈不趕忙腳底抹油？
門前——小廝恭敬的將文書遞迴，又對顧朝辭微笑道。
“顧捕頭請進，夫人在正堂等您。”
“辛苦小哥。”
顧朝辭再次從懷中取出和剛剛同等分量的小串銅板。
小廝佯裝拒絕，“使不得使不得，顧捕頭……”“如何使不得！
有來有回，去一回，來一回。
顧某人豈能讓小哥白跑？”
俊美少年強行將銅板塞入小廝懷中。
但他內心卻不由得想到小廝提起的‘夫人’二字。
為什麼不是知縣接見自己，難道這捕頭的位置……“小哥，可容顧某再問？”
“顧捕頭不必問了，本來您這個位置，是給另一個人的……”得到好處的小廝趴到顧朝辭耳邊輕語……冇辦法，這位顧公子實在是太溫柔太會體貼人了，說話又好聽。
這誰受得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