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夜色之中，
亞瑟驚恐地逃離殺人現場。
他先跑出了地鐵站，
又穿過一片貧民區，
最後猛衝進了一間廁所中。
他慌張地關上廁所門，
用背後頂著廁所門，呼吸急促，渾身顫抖。
我殺人了？
我真的殺人了嗎？！
剛纔的殺戮，亞瑟隻覺得像夢境一樣，亦真亦幻。
漸漸地，他從最初的惶恐變得冷靜起來，
而且，
在回憶剛剛發生的殺戮的時候，他心中竟然還湧現出了一絲絲情緒宣泄的快感！
原來，我不是生來就隻能低聲下氣，被人欺負的啊！
原來，在彆人欺負我的時候，我是可以反抗的啊！
而且，在殺死那些我恨的人的時候，竟然這麼快樂！
亞瑟心中的快感越來越濃烈，
他隻感覺，那快感就像一種神秘的分泌物，正通過神經係統，傳遍全身！
接著，他的雙腳在地麵上緩緩移動，
他的身體不自覺地舞動起來，
他的職業是小醜，每天跳的舞，都是逗觀眾一笑的滑稽舞，
但是現在，他跳著的舞卻不是為了逗觀眾一笑，而是因為複仇反殺的快感，看起來是那麼地舒緩而優雅。
他的這支舞，甚至還有一絲聖潔與重生的意味，
就像是某種神秘儀式中，巫師召喚神明或惡魔的舞蹈，
而那三個被殺之人的鮮血，彷彿就是小醜新生的祭品。
舞蹈過後，亞瑟迎來重生的時刻，
他將正式開始蛻變為小醜！
………
到此，《小醜》的第一個劇情小**結束了，
觀眾們都激動不已，
但是也有很多新觀眾十分疑惑。
這些新觀眾剛剛進入直播間，冇有看過《小醜》之前的內容，
他們隻看到小醜亞瑟槍殺了三個人，接著就在廁所裡，彷彿重生一樣地跳著舒緩的舞。
“我去，不是說《小醜》是講小人物成長的勵誌片嗎？怎麼還有犯罪殺人情節啊？”
“對啊，這個主角殺了人，怎麼還這麼興奮，這麼心安理得啊？這個作者是什麼三觀？”
“樓上的，你們是冇有看之前的內容嗎？那三個被殺的人，是人渣啊！”
“那三個人雖然調戲婦女是不對，但是也冇有造成嚴重後果啊！有必要殺了他們嗎？”
“他們調戲婦女，最多拘留個五天，罰款幾千塊。暴打亞瑟，最多拘留個十五天，賠償個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這個亞瑟一下子就把人家全殺了，而且還冇有一點悔改的意思，這不是鼓勵暴力煽動仇恨是什麼？”
“是啊！那三個人雖然做得不對，但是也罪不至死啊！”
“亞瑟那是正當防衛和見義勇為！如果不是亞瑟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那個女的估計不會有好下場！而且，你們看他們群毆亞瑟的時候，就跟打沙包似的！下手那麼重，如果亞瑟不反抗，不被打死，也要被打殘廢了！在情急之下，亞瑟反擊，甚至過度反擊，我覺得毫無問題！”
“但是後來的時候，那三個人都停止對亞瑟的暴力侵害了，亞瑟還拿著槍追殺他們，直到把他們全部打死！這難道還是正當防衛？這是報仇了吧？！”
這一段播出後，觀眾們都在彈幕裡吵成一團，
有的認為，亞瑟做得好做得對，早該這麼做了，那些人渣早該圖圖了！
有的則認為，亞瑟的行為十分錯誤，他在開第一槍的時候，那些人就停止暴力侵害了，
這時候，亞瑟也該收手，
至於後來亞瑟像狩獵一樣地追殺之前暴打自己的人，那純屬是發泄個人情緒的複仇行為，必須被譴責。
………
演播室內，評委們的觀察視角則跟觀眾們很不一樣，
作為電影行業的大師級人物，他們看待一個作品，更多地電影藝術的角度出發，而不是從道德的角度出發，
斯皮爾伯鴿沉思片刻後說道，
“這一段劇情，說實話，寫偏了。”
“李蘇的這個作品，主題是小人物的成長，主角的職業是小醜演員，夢想是成為一個專業的喜劇演員，但是現在卻安排一段犯罪凶殺的情節。”
“在小人物勵誌電影裡混搭一段犯罪驚悚片的情節，這種混搭，很不倫不類。”
“在這種情況下，哪怕你這段犯罪驚悚情節做得再好，也是一個大敗筆。”
“按照他之前的劇情發展，主角不斷在喜劇生涯上努力，一步步前進，最終實現夢想。這樣的套路寫好了，雖然還是有些俗，但是是能夠晉級的。”
“可能是李蘇看現在自己的排名落後，比賽時間也不多了，就加上一段吸引眼球的劇情，以此來劍走偏鋒地搏一搏。”
“但是吧，這一搏，就是個大敗筆。”
聽了斯皮爾伯鴿的分析，其餘幾個評委也都點頭同意，
他們完全冇想到，李蘇會寫出這樣的劇情，讓亞瑟直接持槍殺人。
一部寫小人物成長的作品，你就讓他一直成長就好了嘛，你讓他殺人，這算哪門子的成長？
而且，你讓主角殺人，而且連殺數人，這還會降低觀眾對主角的認可和好感，
在追求商業成績的主流電影裡，這可是大忌啊！
張一謀導演也很同意斯皮爾伯鴿的觀點，
如果李蘇再寫出主角殺人的這種犯罪驚悚片的劇情，就會讓作品的主題徹底偏離，
到時候，李蘇可就淘汰無疑了啊！
但接著，張一謀又想到了一點，
李蘇一開始不是設定了個哥譚市的城市背景嗎？
這個城市秩序混亂，犯罪橫生，
難道，這是一個伏筆？
張一謀說道，
“對了，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李蘇設定的哥譚市背景？”
“這個背景之前一直都冇發揮上什麼用場。”
“現在的這段凶殺劇情，李蘇是不是想讓它和這個背景發揮作用？”
斯嘉麗思考了一會，
她其實就是覺得李蘇寫偏了，
但張一謀導演都這麼說了，
她就也開腦洞似地打趣道，
“按照主流的寫法，是設置一個犯罪率很高的城市作為故事背景，讓超級英雄們來打擊犯罪，以此凸顯這些英雄的正義和強大的。”
“但李蘇的這個作品，到現在都還冇有出現一個像超級英雄的人物。”
“難不成，他是想讓這個小醜亞瑟來做超級英雄，打擊整個城市的犯罪？”
“不過話說回來，這倒也是個方法，還能緊扣我們這次的主題超級英雄。”
斯嘉麗說完，其他評委都笑了，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亞瑟這個人物一出場，就一副身體和心理都虛弱無比的樣子，哪有一點超級英雄的樣子？
如果李蘇真的這樣寫，就會讓亞瑟這個人物的人設整個垮掉，
這也證明李蘇真的不懂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