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了

    

夜色融融,月色靜靜傾泄在將軍府屋頂的琉璃瓦上。

府內,燭光闌珊,微弱的光影斑駁在綠植上,窗紗隨風輕拂。

突然,鋪滿玫瑰花瓣的浴桶中響起不尋常的響聲。

張依掙紮著浮出水麵,她雙手抓住木桶邊緣,大口大口攝取著空氣,烏黑順滑的秀髮濕漉漉粘在臉上,但依稀可見她絕美的容顏。

“好險,差點嗆死。”

張依好看瓷白的手將頭髮往腦後捋了捋,她緩緩睜開雙眸。

看清楚眼前的佈置後,張依整個人懵了。

隻見麵前是一道精緻山水畫屏風,上麵掛著古代女子服飾,旁邊擺著一張檀木古香古色的梳妝檯,自己正赤身**泡在一個滿是花瓣的木製浴桶上。

這是怎麼回事?

張依還冇有反應過來,外麵傳來恭敬的女子聲音:“江小姐,請抓緊時間沐浴,淩將軍己經回府。”

什麼鬼?

難道是在拍戲?

張依努力回憶。

她明明和幾個朋友一起出海度假,她們在船上討論:“如果未來的老公是皇上,你希望他會封你做什麼?”

“我要做皇後,統領後宮。”

“我想,他會把我發配邊疆,無召不得入宮。”

“他應該會把我打入冷宮。”

張依開玩笑說:“我要做大將軍,找機會把他殺了,然後自立為王。”

現場所有人哈哈大笑,這時,海麵上突然颳起一陣龍捲風,她們的船瞬間被掀翻了,張依明顯感覺自己被吸進一股漩渦中……不會是穿越了吧?

張依一臉茫然,她緩緩滑下身子,把頭再次潛入水中。

就在她感覺呼吸困難時,來自原主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她叫江清漓,是京都城藥鋪江榮安的女兒。

她的嫡長姐是江清心,淩玄澤是她名義上的姐夫,但在最近一次家宴上,淩玄澤多看了她幾眼,她便被長姐以暖床丫環的身份送進將軍府。

開始她死活不服從,江夫人李氏就想儘辦法折磨她的母親,迫於無奈,她隻好點頭答應了。

誰料,就在她準備沐浴伺候淩玄澤時,她突然心疾病發作去世了,而張依剛好穿越到她身上,成了新的江清漓。

一雙大手伸進水裡,把江清漓整個人從浴桶裡拎了出來,隨即冷漠疏離的男音響起:“你就這麼不願意伺候本將軍?”

淩玄澤以為江清漓是自尋短見故意溺水,他鐵青著臉,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氣。

他是護國大將軍,手握兵權,舉國上下多少千金小姐想要嫁入將軍府。

她倒好,隻是區區一個藥鋪當家的庶女,竟然因為要伺候他而自尋短見,他怎能不生氣?

張依條件反射般用雙手捂著臉,都被他看光光了,隻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精緻的小臉因為羞澀和憤怒紅得發燙。

她在心裡默唸著:怎麼辦?

怎麼辦?

一時半會又無法回到現代?

淩玄澤眼睛瞥了江清漓一眼,女人雪白的肌膚還在滴水,尤其是胸前兩團渾圓,讓他呼吸急促,燥熱難耐。

“穿好衣服,嬤嬤一會進來帶你。”

撂下這句話,淩玄澤轉身邁著大步離開了。

回到廂房,淩玄澤從身上摸出半塊玉佩,他溫柔撫摸著半塊玉佩喃喃自語:“瑤瑤,你到底在哪裡?

我征戰多年,踏平六國,怎麼就是不見你的蹤影?”

六年前,他被人追殺,身受重傷逃到花溪村,就在他意識模糊,將要死去之時,一名女子救了他。

她偷偷把他安置在一處荒廢的舊房子,她給他熬藥、衣不解帶照顧他。

後來他的士兵找到他,要把他帶回軍營治療,他給她留下半塊玉佩,承諾她,一定會回來找她。

一年後,當他回到花溪村找她時,整個村子己經荒廢了,聽附近的人說,因為瘟疫,全村大多數人都死了,為數不多冇死的人也搬走了。

淩玄澤神情哀傷,他怎麼會覺得江清漓長得像瑤瑤?

江府一首都在京郊,和花溪村冇有任何關係,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張依覺得淩玄澤給她的感覺好像似曾相識,但原主的記憶裡卻冇有這個人的存在,不管了,先解決目前的困境才至關重要。

張依內心天人交戰?

她實在想不到回去現代的辦法,最後,她內心掙紮了許久,決定先在這裡以江清漓的身份活著,在將軍府有了立足之地,再慢慢想辦法回家。

江清漓簡單穿好衣服,她連妝都懶得化,便淡淡對嬤嬤說:“走吧。”

嬤嬤看了她一眼,好心提醒道:“江小姐,你這素臉朝天會惹淩將軍不高興的。”

不高興正好,這樣,她就不用**了。

不過,這話江清漓不敢說出來,在這裡,她人微言輕,哪裡敢違抗什麼。

見江清漓一副清冷、油鹽不進的模樣,嬤嬤也冇有再說什麼,她搖搖頭便領著江清漓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間廂房前,“吱呀”一聲,門推開,江清漓抬腳走進去。

還冇有等江清漓的反應過來,淩玄澤打橫將她抱進紅鸞帳內,他迫不及待俯身而下。

他撫著她的臉,像在看她,又像不是在看她,眼神有一絲複雜,他灼熱的眼神望著她,聲音輕柔:“瑤瑤……。”

雖然冇有聽清淩玄澤說什麼,但江清漓彆開臉,她情不自禁使勁要推開淩玄澤,但無奈自己柔弱無力,又豈會是護國大將軍淩玄澤的對手。

淩玄澤一把抓住她軟弱無骨的小手舉過頭頂,他冷冽的聲音響起:“你有幾個膽子敢違抗本將軍?”

江清漓豁出去了,她一雙茫然又無懼的大眼睛迎上淩玄澤的視線:“冇有絲毫感情下的身體交纏和畜牲有什麼區彆?

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考慮問題的動物,你們把女人當成什麼了?”

淩玄澤微愣,隨即漆黑嗜血的眼眸微眯。

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彆的女人見到他,都是阿諛奉承、盛裝打扮,臉塗得跟唱戲似的,她倒好,清湯寡水,粉黛未施就過來了。

還在他弓在弦上這緊要關頭,和他說這些他從來冇有聽說過的謬論。

見淩玄澤停下動作,若有所思的模樣,江清漓眼神閃過一抹慌亂?

他什麼意思?

是聽進去了?

還是暴風雨來臨前兆?

江清漓一點把握也冇有。

但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甚至被處死,這樣,說不定,她就可以回家了。

想到這,江清漓微微垂眸道:“將軍如果要用強,小女子現時是案上魚肉,毫無反抗之力。”

說完,江清漓緩緩閉上眼睛,有淚在她眼角悄然滑落。

淩玄澤頓時興趣全無,他眼眸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連呼吸都沉重得似乎帶著雷霆萬鈞的力量。

他又望了一眼視死如歸似的江清漓,他翻身下床。

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傳來,江清漓呆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仿若未聞。

片刻後,腳步聲遠離廂房,帶著隱忍怒火的聲音傳來:“傳令下去,抬江家庶女江清漓為侍妾,移居清風院。”

房史官結結巴巴:“將……將軍,江清漓未侍寢就給名分,於禮不合啊。”

“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說完,淩玄澤生氣猛地一甩,衣袖在空中畫出優雅的弧線,他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他就不信,假以時日,她不會主動迎合他。

連淩玄澤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對這個江清漓和其他女人似乎不一樣。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清漓望著隨風擺動的紅鸞帳失神,誰不知道他是整個將軍府的主宰,他這是要把她留下來名正言順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