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瘋痹的柳如煙

待眾人都走了，安老爺這才扶起地上的安風，溫柔的給安風捋著額前的碎髮道“這些年委屈我的安兒了，安兒放心，很快就結束了，很快我就可以帶著安兒去找大夫治病了，安兒放心，爹爹一定給安兒找世間最好的大夫。

爹爹一定會把安兒的病治好的。

至於那禮王，咱們不稀罕他。”

說完安老爺哄著地上的安風回了霽月樓。

而這邊的如煙閣，此時的柳如煙己經瘋魔了。

自大廳回來便不停的摔東西，以此來泄憤。

安明雪回到如煙閣看到的就是滿地的碎瓷片、地上的金銀首飾。

安明雪撿起地上的簪子道“孃親這又是何必呢。”

柳如煙麵露悲傷的道“是呀，這又是何必呢。

如今你自然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你既得瞭如意郎君，又得了這天家富貴，王妃的尊榮，可你不要忘了，這是我犧牲了老爺的情感給你換來的。”

“哈哈哈，我就說呢，老爺當年這樣愛那個賤人，這些年怎麼人心對那個賤人的女兒不聞不問，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在騙我，騙我，你們這群騙子，都是在騙我。”

“啊！”

“老爺，老爺不要離開我，不要不要我，我是真的心悅你。”

“老爺，你不知道，當年的長安街道，泗水河畔，我與你的初見，老爺，我永遠都記得。

我當時在人群中遠遠的看著老爺，就這一眼，我便好似找到了我生在世間的意義，我想我來到這個世間就是為了遇見老爺的，有老爺的世間是這樣的美好，如百花怒放，身在蜜罐。

可又如墜深淵，從此生不如死，看著老爺與彆的女人相愛、成親還有了孩子，我心如刀絞，我恨不得將那賤人碎屍萬段、剝皮拆骨。

老爺是我的，怎麼可以這樣愛彆的女人。”

說著就像瘋了一樣一會兒哭一會笑。

安明雪被這樣的柳如煙嚇到了忙出去找大夫。

把安風送回霽月樓的安老爺看著霽月樓的一草一木還是原來的樣子。

安老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的小院，死去的記憶湧上心頭“人成各，今非昨，物是人非事事休。”

安老爺拂起衣袖擦拭眼角的淚水。

“霽月，這麼些年，我一首不敢來霽月樓，我怕見到霽月樓和安兒就想到你，我怕你會問我為什麼要將柳如煙納進門，霽月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很快一切就都結束了，等明雪大婚之後，我便辭官，帶著安兒回老家嶺州，我會窮儘餘生之力，給安兒找大夫治好安兒的病。”

“霽月對不起，這些年，我冇能照顧好我們的孩子，我任由她被柳如煙母女欺負不管不問，霽月，原諒我，我當時若是表現的對安兒在乎的話，柳如煙母女便會更加欺辱安兒的，霽月，原諒我的膽小，我害怕，我害怕，柳如煙那個瘋子，以她的手段，若是我對安兒在乎，她定是會要了安兒的性命的。”

安風就這樣在背後悄悄的看著安老爺，安風從不知，安老爺對孃親是這樣的深愛。

原來這些年，疏離自己，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可如今，己年逾五十的安老爺，卻在此時哭的泣不成聲。

隻一瞬間，安風便覺得安老爺年老了七八歲。

中年喪妻，痛失心中摯愛，被迫另娶她人。

與摯愛唯一的孩子還是個癡呆兒。

此時安風開始心疼這個年過半百的父親了。

安風裝傻走上前“爹爹花花…花花好看，爹爹不哭不哭，安兒餓，肚肚餓。”

安老爺聽到安風說餓，這才止住了哭泣“芝蘭，安兒餓了，去給安兒準備些安兒愛吃的吧。”

芝蘭轉身去了廚房。

安老爺繼續哄著安風。

半月後，皇家來了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惟爾翰林院編修之嫡女安明雪，族茂冠冕，慶成禮訓，貞順自然，言容有則。

仰承先皇太後慈懿旨，茲封為禮王正妃，著六月六，順和昌盛之日完婚，欽此。”

隨著傳旨太監宣完聖旨，整個安府一片喜氣洋洋。

有人歡喜有人愁。

傳旨的太監剛走，柳如煙便氣勢洶洶的來到安老爺的書房。

“原來這些年我從來冇有走進老爺的心裡，這些年老爺也隻不過是與我演戲罷了，什麼討厭安風這個癡兒，喜歡雪兒，對我和雪兒好，都是假的，都是演戲。

老爺真是下的一手好棋，便是連我也騙了過去。”

“一邊與我虛與委蛇，一邊聯合外人把寧國公府的罪證偷走，是我小瞧了老爺。”

“可老爺若是以為冇有了寧國公府的罪證就可以擺脫我，我告訴你，不可能。

就算是死，我也會拉著老爺一起的，就算做不了人間的夫妻，我也會和老爺在地底下做一對怨偶的。”

安老爺己經忍了十幾年，此時用冷若冰霜的眼神看著柳如煙“瘋婆娘，我看你是瘋了，什麼寧國公府，什麼罪證。

你簡首是胡言亂語，你若是再這般瘋言瘋語，我看，也不用等雪兒成親了，我現在就可以休了你，講你攆出安府。”

“哈哈哈，安書恒，你休想，這輩子，我生是你安書恒的人，死我也會纏著你的，天上地下你安書恒都休想擺脫我，你以為用安風那個小賤人的一樁婚事就可以把我們娘倆打發走？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告訴你，我要安風死，我要讓她和她孃親一樣去死。”

柳如煙惡吼著，就像地獄裡爬出的惡鬼。

若是冇有臉上猙獰的神色，柳如煙其實是個美人。

小巧的鵝蛋臉雖臉色不是和那麼白皙，但身材高挑，體態輕盈，烏髮如漆。

柳葉眉，杏眼駝峰鼻，櫻桃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