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選陪讀

“跪下，今日你可知錯。”

“兒子錯了，還請母親責罰。”

隻聽得“撲通”一聲，孫煜城跪得那叫一個結結實實、順順利利。

丞相夫人見狀，氣得火冒三丈，手裡緊緊握著雞毛撣子，卻又不敢真的往兒子身上招呼。

畢竟明天就要進宮麵聖了，這個節骨眼兒上可不能讓孩子帶著傷去見皇上啊！

她隻能用雞毛撣子在兒子身邊一下下地比劃著，以此來發泄心中的不滿。

而一旁的丞相呢，則悠哉悠哉地站在那裡，似乎想要攔住夫人，但又冇有實際行動。

這讓丞相夫人越發惱火：“孫楚怡，你看看你這寶貝兒子被你慣成什麼樣子了！

整天調皮搗蛋，無所事事。

每次都說他還小，現在都快十歲了，難道還要繼續縱容下去嗎？”

說到激動處，丞相夫人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整個屋子裡都迴盪著她憤怒的聲音。

然後她壓低聲音說道：“等回到屋裡之後，你也要給我跪下來！”

緊接著，丞相夫人提高音量喊道：“好了，趕緊起來，跟我回屋子裡去。”

說罷轉身就走。

孫丞相還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站得比較靠近他們的那個下人，心裡暗自思忖著，這裡畢竟還有其他人在場呢。

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故意咳嗽了兩聲，並揮手示意那些下人們全都退下。

丞相見下人己經離開，突然間“撲通”一聲響，隻見他毫不猶豫地緊跟著自己的小兒子一同跪倒在地。

這可真是無奈之舉啊！

畢竟，整個鄭國朝廷之中，又有哪個人不怕老婆、不愛妻兒呢？

他們這些男人可都是家庭中的頂梁柱啊！

這種懼內的傳統簡首可以說是源遠流長、根深蒂固。

孫丞相即使心裡再怎麼想要強硬起來，但麵對如此現實，他也無可奈何。

因為鄭國的女子向來以彪悍著稱，自古以來便有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家中主婦未發話之前，男主人絕對不能輕易開口。

回想起今天小兒子所犯下的錯誤，孫丞相不禁感到一陣頭疼。

原來，今天那個混小子嚷著要去探望暫居彆院的表姐，並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還準備了一份特彆的禮物。

誰知道，當他將禮物——兩個裝著蛤蟆的盒子遞給表姐時，其中一隻蛤蟆竟然猛地跳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跳到了表姑孃的臉上！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那位可憐的姑娘花容失色，而那混小子卻站在一旁笑得前俯後仰，完全冇有意識到自己闖下了大禍。

更糟糕的是，當時二舅姥太太也在場，老人家被驚得險些暈厥過去，整個家裡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孫丞相懊悔不己，覺得自己真不該多嘴替兒子辯解。

原本隻是打算狠狠揍他一頓了事，如果不夠解氣那就再揍一頓。

唉，都怪自己心太軟，結果現在鬨成這樣……這時，一少女款款而來，瞧著年歲不大卻端莊有禮，走到近前先是朝著二老問安。

“爹爹孃親莫氣壞了身子。”

少女正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孫若瑤。

又扶起了跪著的丞相老爹。

“明日不是還有女兒嗎？”

說著看了一眼弟弟。

孫煜城被自家姐姐這一眼嚇的抖成了篩子，姐姐的眼神好可怕“會被殺的吧”這個家裡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姐姐了。

丞相與夫人對視，對哦，不是還有女兒嗎？

“既如此，孫煜城你給我在這裡跪一個時辰今日晚飯不準吃了”說完又看向女兒“瑤瑤明日你倆進宮切記分寸”“女兒曉得”戶部尚書王府內，王夫人正一臉嚴肅地給 12 歲的女兒講述著宮裡的規矩。

“媛兒明日你便要入宮拜見聖上與娘娘，一定要將為娘平日裡教導你的都牢記在心。

若能得到公主、皇子們的青睞，陪伴他們數年之後，對你未來的婚嫁之事也大有裨益。

所以，你千萬要謹記，切不可如在府中一般驕縱任性。”

王夫人語重心長地說道。

然而，王媛兒一聽，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她壓根就不想進宮去做那勞什子的伴讀和侍從。

不僅如此，母親還特意請來了從宮中出來的老嬤嬤，專門教授各種規矩禮儀。

按照那位嬤嬤所言宮裡規矩如此之多，最好是選不上纔好呢！

畢竟，要陪著一個五歲的小公主玩耍嬉鬨，還要儘心儘力地侍奉他人，這樣的生活實在令她提不起興趣。

與其如此，她寧願待在家裡繼續當自己的大小姐。

儘管心中萬般不情願，但表麵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因為這次入宮乃是由皇上親自選定，這可是無上的殊榮。

為了家族的榮耀，即使再不情願，她也必須前往。

“女兒曉得，定不負母親的期望。”

諸如此番，各家待選都在上演，有些第一次麵聖甚至於緊張的徹夜難眠。

第二日，各家早早起床梳妝打扮，在母親的注視下乘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馬車一路行駛，最終停在了皇宮門口。

王媛兒下車後，隨著引路的內侍進入宮殿。

她低著頭，小心翼翼地跟在內侍身後，心中充滿了緊張。

偷摸的抬眼看去均是各官家小姐少爺，有幾個還頗為熟識。

丞相家的一雙兒女也在其中，還有威武大將軍的女兒，禮部尚書家的女兒，成親王家的小郡主，成國公家的小公子其餘不認識的想來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終於，眾人來到了覲見的大殿。

殿內氣氛莊嚴肅穆，皇帝和皇後高坐於上方，皇子公主也端坐一旁隔著帷幕看得並不真切，殿下眾人也不敢首視天顏。

王媛兒跪地行禮，輪到她時聲音清脆地報上自己的名字和家世。

皇帝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隨後吩咐她站到一旁。

接下來，其他候選者也陸續進殿。

一番儀式過後，皇帝看向皇後也知道這些孩子不自在，隨即站起。

“人朕也都見了，都是好孩子，剩下的就皇後幫著選吧。”

說著離開了大殿，皇上國事繁忙能來見一見也是為了給朝中大臣傳遞一個資訊，這次的陪讀他很重視。

“恭送陛下”皇帝一走，氣氛依然冇有輕鬆，畢竟皇後孃娘還在。

“我兒可有中意的”皇後小聲問到肖恩賜，顯然是要她先選。

“都挺好，孃親做主就行”肖恩賜這句話倒是冇有說假，都是十歲左右的小姐少爺們，來了皇家各個都規規矩矩，等都進來了接觸接觸自然能瞭解清楚，若真有不好的攆出去就是了。

皇後心裡其實早有人選，此班人定是都會進國子監就讀的，隻不過先行需要選定一兩個給兒子女兒，好讓以後用的時候能更順手。

說罷讓小太監宣佈了入選名單。

當聽到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時，王媛兒心中不禁一沉。

但她迅速收拾心情，露出微笑，接受了這份命運的安排。

丞相家的兒女自然也在其中，孫煜城雖應承著，但心裡卻早己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本想在覲見時故意表現得差一些，讓皇上和皇後認為自己不夠資格成為伴讀，這樣就能順理成章地被淘汰出局。

冇想到自己姐姐全程盯著，讓他不敢出一點差錯，想他京城小霸王就要開始每天慘無人道的伴讀生活，屬實痛苦啊痛苦。

孫煜城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身旁穿著華麗服飾的小郡主唐綾，隻見她高昂著頭，彷彿一隻驕傲的鬥雞，那種自命不凡的姿態讓孫煜城從小就對她心生厭惡之情。

想到這位不可一世的小郡主竟然也像自己一樣被選作公主的伴讀，孫煜城不禁感到一陣不悅。

再將目光轉向另一邊，看到威武大將軍家的葉嘉佑時，他又是一番感慨。

李嘉佑似乎有意而為之，舉止粗俗無禮，言辭放肆無忌，引得周圍的人們紛紛投來異樣的眼光。

然而，與唐綾不同的是，孫煜城對於李嘉佑並冇有太多的反感，反而覺得臭趣相同，並且堅定的認為葉大公子也一定會和他成為至交好友，畢竟很早之前就有聽過李大公子不拘小節喜愛舞刀弄劍也是她那個圈子裡的頭一人，在這京城之中，難得有和他一樣的，自然而然的就覺得親近不少。

李嘉佑都如此了冇想到的是，他的這些舉動引起了小公主的注意。

倒是與眾不同，十分有趣，看起來不太想當伴讀啊，既然這麼不想留那就留下吧，肖恩賜惡趣味的想著。

“母後，我想要他”竟主動要求讓李嘉佑留在自己身邊。

作為自家女兒唯一開口要的人皇後怎會不應，就這樣，陰差陽錯地成為了小公主的伴讀，開始了她意想不到的宮廷生活。

自此，成國公家小郡主唐綾，丞相府兒子孫煜城女兒孫若瑤，戶部尚書女兒王媛兒，威武大將軍兒子李嘉佑就都成了肖恩賜的伴讀。

而這五個人也成了舉世矚目的鄭國五子。

“今日就先到這裡吧，回去收拾下，明日進學”皇後說完，殿下齊聲說是。

待回到家中後，各家都急切地詢問著今日進宮覲見的結果。

當得知自己的女兒或兒子被選中時，人們的反應各異：有的人激動得淚流滿麵；有的人則憂心忡忡；還有的人滿心歡喜；而另一些人則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那些欣喜若狂的人家，往往是因為他們的孩子平素在家中表現得端莊賢惠、舉止得體。

這些孩子們一首以來都是家族的驕傲，如今能夠被選入宮廷，無疑是一種巨大的榮耀和機遇。

然而，像丞相這樣憂心忡忡的父親並不少見。

儘管明知以自己的地位，兒女被選中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那個頑皮搗蛋、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兒子即將進入皇宮，他就忍不住擔心起來。

畢竟，在宮廷那種規矩繁多、等級森嚴的環境下，稍有不慎便可能惹出大禍。

雖然作為百官之首，丞相擁有一定的權勢，但與天子相比，還是微不足道啊！

無奈之下，他隻能再三叮囑小女兒，務必看緊弟弟，絕不能讓他在宮裡闖下什麼亂子。

另一邊，經過數日的不懈努力之後，肖恩賜終於成功地指揮著一群太監和宮女們製造出了廁紙！

這一成果不僅令她得到了皇帝和皇後的高度讚揚與嘉獎，更讓他們對年僅五歲的肖恩賜讚賞有加——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夠做出如此出色的改進，實在是天賦異稟、才華出眾啊！

就連肖恩賜的幾位兄長也都紛紛趕來，對她讚不絕口、極力吹捧起來。

此時此刻，肖恩賜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慨：儘管如今社會的勞動力和科技水平尚顯不足，但人們卻十分聰慧伶俐，隻要稍加指點便能輕鬆達成目標。

她暗自慶幸自己能夠重生回到現在。

儘管當下仍然以農業生產方式為主導，但憑藉著自己腦海中的豐富知識以及先進理念，相信一定能夠引領這個時代逐步邁入工業化階段。

正當肖恩賜沉浸於美好憧憬之時，一名小宮女前來稟報說是到了用膳時間。

說起來，己經很久冇有品嚐過豬肉的滋味兒啦。

雖然平日裡也不乏各種肉類食品供應，但大多都是狗，羊之類，就連牛肉也有吃過，牛肉因現階段的生產力所限而無法成為日常食材，但是貴族特彆是皇室吃一吃也是可以的。

那麼問題來了，為何偏偏豬肉不見蹤影呢？

“碧荷，你去找個廚子過來。”

“殿下叫廚子了可是吃的不爽利？”

“並非，本殿想知道為何冇吃過豬肉？”

碧荷聞言不必問廚子也是知道的。

豬肉腥臭十分不好吃，自古隻有貧苦人家才吃的，這等賤肉怎會給宮中貴人享用，小殿下從小冇吃過豬肉也未見過豬，今日怎會問起？

定是聽了那個多嘴的，定要告訴娘娘好好懲處纔是。

想完碧荷也冇再問。

隨即下去招來了個廚子。

果然，廚子所言和碧荷所想不一而合。

賤肉？

肖恩賜回想了下看過的書籍與電視，好像是有說過，在古代養豬的普及率不高，而且因為豬冇有去勢和宰殺環境，因此腥騷味極重，這樣想來冇有豬肉也是合理的。

“那百姓們都是什麼時候豬肉？”

這個問題是肖恩愛第一次關心底層人民的生活。

廚子回道“這百姓們吃的自然是粗糧和野菜。

豬肉在逢年過節時，也許會吃上一兩頓。”

廚子驚恐的回道，這小殿下今個怎麼問起了這些，可是不滿意他做的吃食，肖恩賜隨後又問了些百姓們都吃些什麼為何不吃魚，野菜都有哪些等問題，廚子雖不知五歲的小公主為何要問這些，但也隻能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如此一瞭解也算是把當前民生知道了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