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話畢,門倏地被關上。

目睹了一切的經理拿著房卡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恭敬的站在旁邊,靜靜等待著周劭的吩咐。

“把房卡給我,你先退下吧。”

裴聞渡上前接過經理手中的卡,語氣溫和。

兢兢戰戰的經理頓時鬆了一口氣,頗為感激的朝裴聞渡鞠了一躬。

等經理離開,裴聞渡霧色一般的眸漾起一陣漣漪。

勸誡似的開口:“周劭,不要把人逼的太急。”

周劭哪裡不明白這個道理。

可自從得知他要聯姻後,傅嫿就鐵了心要離開他身邊。

他可以容忍她一時的小脾氣,畢竟他和喬家隻是聯姻,毫無感情可言,他愛的人還是她。

可她偏偏不知好歹,非要離開他。

周劭壓低了眉眼,眸中難斂煩躁:“算了,她估計也就再鬨一段時間。”

“周家和喬家剛聯姻,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

“你不是最近要在酒店養性嗎,那就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嫿嫿。”

裴聞渡站立不語。

靜默了許久,他忽然出聲拒絕。

“周劭,我的身份並不合適。”

周劭聞言挑了挑眉,表情舒緩開來:“有什麼不合適?”

“你是我最好的兄弟,難不成我還怕你撬牆角?”

“況且你也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再說了,嫿嫿也不可能愛上彆人。”

周劭對這件事有著極高的自信。

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個是他愛的女人,他們絕對不可能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拍了拍裴聞渡的肩膀,周劭轉身離去,隻留下裴聞渡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房門口。

此刻,寂靜的走廊顯得無比空曠,周劭走了,冇有人會再來這層頂樓。

而幾步距離之外,是他的總統套房。

裴聞渡淡漠的眨了眨眼,彷彿站在兩道分割線上。

退一步迴歸正確的界限,而前進一步則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裴聞渡盯著手中的黑色房卡,最後還是抬腳打開了房門。

“嘀———”

開門的聲音如同鼓聲重重落下,震得傅嫿心中一顫。

一直緊繃的她總算鬆了口氣。

裴聞渡很快坐到了傅嫿對麵。

或許是想快速解決這個問題,他率先開了口:“傅小姐,我們認真談談吧。”

傅嫿半靠著沙發,見男人還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惡念更加蓬勃的滋生。

憑什麼睡了她之後,他還能如此鎮定自若?

“裴先生現在倒是裝的一副高尚守德的聖人模樣。”

“昨晚你可是如惡鬼吞肉,狠的我差點下不來床。”

“你倒是說說,那一副麵孔纔是真正的你?”

縱然傅嫿言語挑釁,裴聞渡的表情依舊寡淡如水。

甚至單調的可怕。

“傅小姐,我說過,昨晚那個人不是我。”

“事情的起因、經過、我全程都不知曉。”

“有區彆嗎?”傅嫿無所謂的攤開手。

“你們終究是一個人。”

雖然不知道裴聞渡的另一個人格為什麼會對她有那樣的心思,但她已經顧不得探究那件事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讓裴聞渡聽她的。

“那傅小姐想怎麼做?”

“告訴周劭,讓我負責,亦或是和我……結婚?”

“不,這些我都不要。”

傅嫿眼底湧出瘋狂的恨意。

“我要你和我在一起。”

“你想報複周劭。”

裴聞渡語氣冷靜的可怕。

**裸的揭開了她的目的。

傅嫿也不否認,隻是昂著頭,不肯低下去一點:“裴先生的答案呢。”

裴聞渡罕見的沉默了一會兒,垂放在膝蓋的手掌攏成拳蜷縮著。

毫不意外的,他拒絕了她。

“傅小姐,恕我不能答應。”

男人說這話時語氣很淡,淡薄到幾乎讓人覺得他是個冇有什麼情緒的雕塑。

也是,一個道德感那麼強的男人,怎麼可能背叛兄弟與她同流合汙。

可偏偏這樣的人卻極具吸引力。

讓人不由得好奇究竟什麼事情什麼人才能牽引他的情緒。

同時,這樣的人也最可怕。

比周劭那種不擇手段的人還要可怕。

因為他對所有的事物與人,都是一樣的剋製與冷靜。

你永遠無法從他身上得到愛。

縱使心裡早有準備,傅嫿還是不免有些失落。

她暗暗的想,要是現在眼前的人是裴聞渡的副人格就好了。

畢竟,副人格對她有著不同尋常的貪慾,或許可以利用他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裴先生,既然如此,我也不強求。”

“不過你必須答應我,我有什麼事找你,你不能推脫。”

這是傅嫿能在裴聞渡麵前為她爭取到的最大利益。

既然無法說服他,她隻好後退一步。

話說到這份上,裴聞渡冇有再拒絕的理由。

可冷漠如他,裴聞渡還是提出了要求。

“傅小姐,我需要再重申一下。”

“我的副人格和我,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雖然我們本質上是一個人,但我們的思想、觀點截然不同。”

“大部分時間他都不會出現,所以不要試圖招惹他。”

“作為補償,我會答應你的要求,但請不要要求我做道德線以外的事情,其他的,我會力所能及。”

傅嫿欣然點了點頭。

“好,我同意。”

“那麼……”

話音一頓,傅嫿翹著二郎腿,惡劣的看向裴聞渡。

“現在就請裴先生替我做第一件事。”

“避、孕、藥。”

女人的唇一張一合,唇間的笑容簡直惡劣至極。

“酒店裡冇有賣的,麻煩裴先生親自跑一趟了。”

其實這種東西安排助理或者秘書去買就好了。

可傅嫿偏偏就想讓男人替她去買。

畢竟他是周劭的兄弟。

這樣,以後周劭知道真相的時候纔會更痛。

傅嫿從來都不自詡自己是什麼好人,反而睚眥必報。

周劭讓她痛,那她就讓他比她還要痛一萬倍。

裴聞渡聽到那三個字,神情僵硬了幾秒,很快又恢複如常。

“好,我替你去買。”

說完,他起身往外走。

而傅嫿靜靜的望著男人的背影,又補充了一句:“裴先生記得去遠一點的地方。”

“可不要被周劭發現了。”

聽到這話,裴聞渡停了下來,呼吸起伏幾下,又極快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