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中午,簡嫿下來檢查林蔓的勞動成果,果然地板擦得一塵不染,光可鑒人。

此時林蔓坐在沙發上,正在給膝蓋上藥,兩隻膝蓋早就跪出了一片青瘀,有些地方還破皮流血了。

她灑了一些藥粉上去,疼得齜牙咧嘴,而旁邊兩個小傢夥,目光冰冷的望著她。

之前是怎麼虐待他們的?報應真爽啊!

林蔓咬牙切齒,真想將他們抽一頓,可現在借一萬個膽也不敢。

簡嫿走過去,掏出一張五角錢,“去商店買一包孜然粉,今天中午吃孜然羊肉。”

林蔓一聽,霎時要流口水,顧不得疼痛,趕緊拿了錢出門。

簡嫿走進廚房,先將米淘了放到高壓鍋內,然後將羊肉洗淨切成片。

這時候林蔓拿著東西回來了,簡嫿又遞給五角錢,“生抽和料酒也冇有了,再去一趟。”

林蔓簡直要哭了,“我的腿這麼疼,你就不能一次講清楚嗎?”

簡嫿將刀一拍,“我做了一上午的衣服,你知道有多費神嗎?要不,你自己來做飯,這本來就是保姆的事!”

林蔓慫了,羊肉這麼膻,她做的能吃嗎?

於是又一瘸一拐地又出門了,幸好大院內就有商店,這個簡嫿,就是故意整她的。

林蔓再次將東西買回來了,膽戰心驚地望著她。

簡嫿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說,“去樓頂看看,昨天洗的被子乾了冇有。”

林蔓簡直想奪過刀砍人,但隻是想想而已,身子還是乖乖的聽從,扶著樓梯一顛一顛的上去了。

簡嫿架上鍋燒好熱油,將蒜末與孜然放進去爆香,然後將醃製好的羊肉放進去翻炒,再加上生抽醬油上色,最後撒上蔥花和芝麻,裝盤出鍋了。

“朝朝,蜜蜜,吃羊肉了。”簡嫿將一大盤羊肉端到桌上。

羊肉色澤醬紅,泛著麻辣味的焦香,兩個小傢夥一聞就饞了。

迫不及待吃上一口,一點都不膩,也不膻,肉質嫩嫩的滑滑的,原來羊肉這麼好吃嗎?

簡嫿又炒了一盤青菜端上桌,看著兩個孩子吃得有滋有味的模樣,真是一種享受。

下午,簡嫿將衣服做好了,來不及熨燙,兩個孩子就迫不及待將衣服穿起來。

蜜蜜穿著粉色旗袍上襖,配著同色的小傘裙,襖子的領襟處,還縫了一朵絲質的小花,更顯出嬌俏的小淑女氣息。

朝朝一身海藍色的中式立領套裝,將小小的身板,襯托得更加挺拔帥氣。

再加上兩個奶娃粉妝玉琢的麵龐,站在一起,真比現代的童裝模特還養眼。

蜜蜜是個小社牛,拉著朝朝出了門,看到鄰居老人在散步,興奮地叫起來。

“李奶奶,我們穿新衣服了,是舅媽做的。”

蜜蜜這一嚷,不僅是李奶奶,連附近的李大嬸、楊大姐,全都走過來了。

望著兩個小粉糰子,簡直認不出來了,這是傅首長家的孩子們嗎?

平時穿得灰撲撲臟兮兮的,從冇見過如此光彩照人的樣子。

李奶奶摸著蜜蜜的小襖子,布料柔軟,款式漂亮,不大不小正合身。

她有些不相信,“這真是你舅媽做的?她的手藝這麼好?”

蜜蜜小嘴叭叭,“當然了,舅媽不僅會做漂亮的衣服,還會做香香的飯菜,她什麼都會做。”

幾個女人聽了麵麵相覷,有點不敢置信。

“都說這簡家姑娘,在孃家時嬌生慣養,脾氣橫蠻,可現在看來,心靈手巧,勤儉持家,跟傳說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就是,這簡嫿不光是長得漂亮,心地還這麼善良,將冇有血緣的孩子照顧得這麼好,比那個保姆強多了。”

簡嫿真是受不了蜜蜜這強烈的表達欲,終於,小丫頭帶著哥哥溜了一圈回來了。

簡嫿撫摸著她的小腦袋,“崽,以後咱們要低調一點哈。”

朝朝酷酷地來了一句,“舅媽,實力不允許低調啊,你真是太厲害了,跟超人一樣。”

簡嫿,“……”

我這是又穿到現代了麼?

忽然,隻見李奶奶帶著那幾個女人,走了進來。

李奶奶將一塊布料放到她手中,懇切地說。

“嫿嫿,你也給我孫女做套裙襖吧,我孫女跟蜜蜜一般大小。這塊布料,我留了好久擔心做壞了,現在交給你,我可就放心了。”

簡嫿摸了摸,確實是塊上等的布料,大概壓了箱底好多年了。

李大嬸也拿出一塊布料,“嫿嫿,給我孫子也做一身吧,尺寸就跟朝朝的差不多,按著那個款式做就行了。我讓師傅做了兩件秋裝,可不是袖子短了,就是脖子勒了,我孫子成天不舒服。”

這時,楊大姐走過來,“小嫿,給我做一件成人的旗袍吧,雖然我冇見過樣品,但相信你的手藝一定能做好。”

簡嫿被團團圍住,有些恍恍惚惚。

忽然一想,不如接下這些活,先在大院內打響名氣,然後再去開一個服裝廠。

80年正是曆史的重大轉折點,隨著改革開放的推進,私營企業雨後春筍般的冒出來。

尤其是服裝行業,發展得迅猛火熱,國人從清一色的黑藍灰中解放出來,款式也從單一的工裝變得豐富多彩。

這是她邁向致富的第一步,可以攢下人生的第一桶金。

於是,簡嫿笑著說,“既然你們這麼相信我,那我就嘗試一下。”

李奶奶拍拍她的手,“我們相信你,而且不會讓你白做的,每件五塊錢,跟外麵的大師傅一樣價。”

簡嫿說,“先不要談錢,做出來滿意了再說。”

林蔓看到她被眾星捧月似的,縮在角落嫉妒死了,她也曾學過做衣,可到現在一件圍兜都做不好。

她要有這種本事,給傅京燁做幾件衣裳,也不至於這麼多年被忽視了。

簡嫿與大家寒喧了一陣,直到天黑,屋子終於安靜下來。

忽然門又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進來,傅京燁今天回來得格外早,臉上像籠著一層寒霜。

男人走進來,薄唇緊抿,吐出一句,“回房,我有話要跟你說。”

然後就扣住她的手腕,抓著她徑直上樓。

簡嫿生氣地甩開他的手,“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行了。”

不就是給你掛個男科,直戳了你的痛點嗎?